“不然……”圣僧面上的怖意骤然散去,似冰雪消霁,他对着江左缓缓挑起了唇,目光却凝了一片诡遹的残暴锐利,他眸光一转,将视线落在了洛青鹤的身上,语气森冷道——
“……我便杀了他。”
长廊内微风吹过,幽幽吹起了圣僧一身白袍的翩翩袍角,笼了一袖的梨花浅香。
树影婆娑,斑驳陆离的碎影笼在他珠玉般散发着淡辉的侧颜上,皓皓银眸如青丘霁雪,似妖似仙。
刹那之间,风声骤然停歇。
他未笼在阴影中的那侧唇角轻勾着,毫不掩藏的森然杀意四溢开来,空气中飘浮着细碎的花叶,花香凌乱,四处飘散。
察觉到圣僧的杀意,洛青鹤呼吸微窒,他皱着眉头,额角青筋凸起,抵抗着这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无形的威压。
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愿意与圣僧动手,他后退了半步,艰难地开口解释道,“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圣僧可是认识大福……?”
“大福?”清池闻言轻笑了一声,斜眼瞥向了江左。
江左羞愤地涨红了脸:“……”狗男人!你那是什么嘲笑的眼神?!!
笑笑笑就知道笑,等会老子就叫主角就把你揍的嘎嘎叫!!!
坚信主角有主角光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倒下,江左对于圣僧的威胁一点也没有在怕的,他凑在洛青鹤耳边,小声挑拨离间道:“……这个人竟然敢挑衅你……!”
江左踮脚亲昵地凑在洛青鹤耳边的动作,好似情人间的窃窃私语,随着倾斜,他小小的身躯微微朝洛青鹤胸膛的方向倒去,看起来就像随时都要倚靠在他的怀里似的。
眼看修罗场已经在逼近了,然而自家宿主却在这个时候选择疯狂蹦迪作死,362好心劝道:……这个时候,宿主还是不要皮的比较好……不然可能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到想捶死自己的。
有了靠山的江左完全不把362的忠告放在心上,语气态度很是嚣张:后悔?!我告诉你,老子字典里压根没有后悔这两个字!!我今天!要让主角把圣僧捶到地上叫妈妈!!!
362:“…………”你好自为之吧,我管不了你了。
见主角对于自己的挑拨离间完全不为所动,而站在对面的圣僧面色却更差了,江左踮着脚,往主角耳边的方向愈发倾斜去,加大了煽风点火的力度:“……你看这人,竟然说出这么过分的话,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快趁他杀了你之前捶爆他狗头为民除害……”
一头凌乱卷发的少年紧紧裹着他的小薄被,薄被底下并未遮盖住的两只裹着青布条的小脚吃力地踮起着,他伸长脖子,凑在洛青鹤的耳边,露在外面的修长脖颈线条美好,浅红的吻|痕和结痂的牙印还留在那瓷白透着血管的肌肤上,大大方方彰显着昨夜的万分缱|绻和旖|旎。
圣僧盯着江左脖颈侧星星点点尚未褪去的暧|昧痕迹,杀意如薄雾逐渐消散而去,他眸光灼暗,唇角勾的越深。
袍角微动,清池挪动脚步,往前走了两步,从斜斜树影与光晕之中走了出来。
362:提醒一下,圣僧的武力值比主角高。
美滋滋正准备看戏的江左身形一晃,突然僵住:“……”tm……这是什么狗屎世界??主角武力值竟然不是最高的?!老子他妈不相信!!
清池站定在洛青鹤和江左的面前,他对着江左,第三次说道,“过来。”
圣僧语气阴鸷,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像在下最后的通牒。
江左怂了:“……那个……我……我考虑一下……”
对于清池的行径有些不满,洛青鹤皱眉,张开手臂挡在江左的身前,下意识阻止道,“圣僧这般强迫人的行为……跟强取豪夺的恶霸又有何区别……?”
清池轻轻瞥了眼洛青鹤,他寂定的银眸之中不带一丝情感,像在看的不是一个带有鲜活性命的人,而是一只可以随时捏碎的,死不足惜的蝼蚁,“那你说……贫僧该如何?”
“杀了你……?”他嘲讽轻蔑一笑,幽沉的双眸如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怖古井,可那古井内却没有半滴井水,有的只是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虚无,好像那张如莲般淡然圣洁的面容之下,埋的只是森白惨然的万古枯骨。
“……!”洛青鹤被那薄凉的目光刺的瞳孔一缩,艰难地开口道,“圣僧为何突然……”
看戏的江左突然小机灵:……要不就让圣僧把主角给弄死,如果主角就是凶手的话,任务面板上凶手的生存状态应该就变成灰色的了吧?那我不就找到凶手了?
362:那如果主角不是凶手呢?
江左:……e那我再小小后悔一下?
362:你皮吧,需要收尸的时候记得叫我。
听362好像不太支持自己计划的样子,江左又仔细想了想,如果主角在这个时候就死了,那自己貌似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那岂不是就只能被狗逼圣僧压在身下夜夜脆♂皮♂鸭……?!
江左捂紧了薄被,浑身不自觉地抖了抖。
“圣、圣僧……!”此时,长廊尽头出现了一个身着灰袍的小沙弥,他提着袍角摇摇摆摆向三人跑来,气喘吁吁道,“圣僧……圣僧在……原来在这里啊……”
匆匆奔来的小沙弥约莫只有十岁左右,他面容稚嫩,脸颊上还带着些婴儿肥,光秃秃的额上满是汗水,他站定后抬起头来,目光崇拜地看向清池,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朴素的小玉瓷瓶,双手献上。
“……这是钦玄师叔按照诞秋师叔留下的解药方子调配的解药……师叔一调制好,便立马唤小僧给送来了……”
小沙弥抬起来的双眸亮晶晶,像在等待夸奖一样。
清池从他手里收走了瓷瓶,不冷不淡地冲他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夸奖,但是小沙弥的脸容却依旧亮起了微光,他望向清池的目光里充满了浓浓的崇拜之意。
他昨夜才听隔壁屋的几个师兄从长廊处回来后的描述,对于手段歹毒心肠狠辣的share:n凶手的下场,别说小沙弥了,就连年长懂事的几个师兄们也早就把什么“我佛慈悲”全都抛到了脑后,只觉得心下痛快,心里对圣僧也就越发崇敬起来。
此刻见到了圣僧,小沙弥心里未免一阵激动,也就不由有些担心地多说了几句话,“圣僧脸色如此差……还是尽快将解药服下罢……钦玄师叔说了,这毒|药虽三日内或许没有什么症状显现出来,可这三日一过,五脏六腑便会立马溶成一滩腐水……”
念叨到一半,突然发现与圣僧形影不离的那只小松鼠此时却不见踪影,本着爱屋及乌的心态,小沙弥也多说了一句,“听闻钦玄师叔道,圣僧先前救下的小松鼠也被刀划伤了……虽然伤势不重,但恐怕也中了此毒吧……圣僧莫忘了给小松鼠也吃一颗……”
江左眼皮一跳,伸手摸了摸身后还留着的一小条刀痕的屁|股|蛋|蛋,没忍住出声打断道,“中毒……?什么毒??会死吗???”
小沙弥这才注意到了圣僧身旁的洛青鹤与他背后出声的人,那人裹着素白的薄被,虽然看起来很是眼生,像是从来没在寺庙里见过的样子,不过他既然跟在洛施主的身后,应该就是仆从之类的人吧……
“洛施主也在……”小沙弥没有怀疑,他合掌朝他们行了个礼,奶声奶气为江左解释道,“……钦玄师叔讲了,中毒的人三日不解,五脏六腑都会逐渐融化,最后便会化作一滩腐水……”
江左好像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我擦!什么毒|药这么歹毒?!还有这是什么狗屎寺庙没一个正常和尚??每天吃斋念佛没事浇花喝水安享晚年快乐你我难道不好吗???
江左从薄被里伸出一根小指头,颤抖着指着清池问道,“那他……那松鼠中了毒会怎么样?”
小沙弥诚实地摇了摇头,“这小僧……也不太清楚了……”
江左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昨晚会寄体离奇死亡导致主线任务失败了,那□□对于中毒的人来说可能要三日之后才会发作,可是那药量对于一只脆弱的小松鼠来说,却可能是直接致死的。
想到毒发的惨状,江左急了,“那解药呢?”
小沙弥一脸淡定,“小施主勿急,正是钦玄师叔让小僧送药来了。”说着,他指了指圣僧手中的小瓷瓶。
江左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这解药……该不会只有一瓶吧?”
还以为江左这是在怀疑自己偷藏起了解药,小沙弥气的涨红了一张小脸,“你……!钦玄师叔就只给了一瓶……小僧还会偷藏不成?!”
没想到解药真的只有一瓶的江左:“……”摇摇欲坠jpg
手中握着唯一一瓶解药的清池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江左。
察觉到扫来的视线,江左浑身一僵,对着圣僧露出了一个谄媚的假笑。
见老狗逼冷漠地移开了视线,江左终于留下了悔恨的泪水:……确认过眼神,是不会管我死活的人。
清池将瓷瓶收进衣袖里,朝小沙弥点了点头,接着与几人擦身而过,往长廊的另一头翩然离去。
知道自己中毒了再不解就要烂成一滩水的江左抓心挠肺,着急地对洛青鹤道,“那个,我有点急事,晚点再去找你!”
说完也不等洛青鹤给反应,江左就忍着身上的酸疼,哭丧着脸转过身去,他拖着破碎的身躯和发疼的两只脚,往清池离开的方向赶去。
长廊上,洛青鹤一言不发地看着远去的圣僧和江左两人的身影,拦住了即将离开的小沙弥,严肃道,“小和尚,你们师叔可有说过,中了这毒,是否会导致一个人性情大变?或者说……突然变得残暴起来?”
小沙弥迷惑地低了低头,“这个小僧也不清楚,当初这毒|药只是诞秋师叔与钦玄师叔二人切磋药理时调制出来的,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中过这毒……”
“……钦玄师叔也只说了这毒中了三日之内,如果未解,便会从内到外腐烂掉……未提过性情是否会大变的问题……”
“那圣僧为何……”洛青鹤紧皱着眉头,垂眸喃道。
如果将方才圣僧的行为解释为失去了理智,可是他那闪着寒意的冷厉目光里却一片清醒,哪里有半分失去了理智的样子?
听洛青鹤提起了圣僧,小沙弥又不由两眼冒星,崇拜道,“圣僧真是厉害,听师兄们说,他们赶到的时候,那凶徒已经毙命了!”
洛青鹤问了句,“……既然如此,那是何人最先听得动静?”
小沙弥一顿,挠着头道,“这……洛施主你可把小僧我问倒了……昨夜我呆在禅房里,师兄们都不让我出去……”
洛青鹤严肃,“你去把昨夜的几名小僧召集到院子里来,我有要事相问。”
小沙弥忙不迭应下了。
小院内,洛青鹤一手摸着下巴,盯着小院里种着的一颗梨树,思索着昨夜刺杀圣僧的黑衣人事件中的种种疑点。
他原以为昨夜是圣僧的呼救声引的那几个小僧到长廊处,可今日才知圣僧的内力深厚,甚至远在自己之上,再看那长廊事发之处,根本就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看起来,圣僧应该不出眨眼的时间,就徒手将那黑衣人扭断脖子了。
既没有兵器相交的声音,以圣僧的功夫也不需要呼救,照道理从刺杀圣僧,到黑衣人被扭断脖子这整件事下来,该是不会发出什么过多的声响……会有什么大动静,还能这么远就引来人的注意?
面对着聚集在小院里的五名小僧,洛青鹤沉下声音,满脸严肃地问道:“昨夜……是何人最先听到长廊处的动静?”
几个小僧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弥生,不是你先听到的动静吗?”
“……嗯?没有啊……昨夜是谁扯着我的袖子,说听到了前方有打斗的声响来着……?”那个唤做弥生的小僧挠挠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天色太黑了……我没看清……不过那人的确是穿着寺庙里的僧袍……所以我也没仔细看……肯定是你们四人中其中一个吧?”
其余四人却摇了摇头。
“啊?!那昨晚抓着我袖子的那个人是谁啊?”弥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你们确定昨夜的人都在这了吗?”洛青鹤追问道。
几个小僧点点头,“是啊,弥生当时说有他娘亲留给他的遗物貌似被他落在了大殿处,他自己胆子小又不敢一个人去找,非要拉着我们其余四人一同去的。”
“那你们五人……在当时真的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五个小僧回想了一番,诚实地摇摇头,“那人语气焦急,我们没有多想就赶往长廊的方向过去了……到了长廊处,果然见到了受了伤的圣僧和倒在地上气息已无的凶徒……”
就五个人在刺杀圣僧的现场附近,却没有一人承认是最先提出要去长廊那一探究竟的,但也没有一个人真的听到了长廊处的动静。
那混进了五人中的……会是谁?还是说,这五人中有人在撒谎……抑或着,这五个人都在撒谎?
洛青鹤紧抿唇角,决定再去找长廊案发现场的附近看一圈,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此时,长廊的另一头,圣僧虽然看起来步履闲闲,不紧也不慢地走在前头,可无论身后的江左多么努力,两人之间总隔着四五步的距离。
等到了禅房处,江左忍着身后磨的越发肿痛的某处,突然加快几步,在禅房的门即将关上的时候,闪身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一钻进禅房内身形还未站稳,江左就先发制人,把清池压在门上,将他圈在门板与自己的臂弯之中,他抬起头来,鼓着两颊气鼓鼓地望进圣僧的银眸之中。
清池垂着眼皮,默然不语,面上一片从容闲雅,似乎在等江左开口。
“那个……解药能不能……”江左先决定做个文明人,先跟圣僧好好商量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动手。
圣僧冷冷地看着他,一双眸子清潋明澈,若松映寒塘,可却什么也没有倒映出来,听见江左的话,他懒懒掀了掀眼皮子,像是没听懂他讲了什么,可是那上挑的尾音里带了些显然的嘲讽,“……解药?”
见狗逼圣僧一副不肯把解药交出来的模样,江左在威胁边缘试探:“你!你要是不给我的话……我……我就……”
打也打不过,抢也抢不过,完全没辙了的江左门咚着圣僧,毫无气势地放下了狠话:“……p老子就哭给你看……!”
362:“……”那你真的很棒棒哦。
清池弯下腰,将灼烫的呼吸洒在江左的耳根子上,他伸出一手,探进了紧裹在少年身上的薄被之下,右手指尖在他温热的软软腰侧上轻轻绕起了圈。
腰侧本来就酸软着,此时又有些痒,江左凶巴巴地拍开清池不安分的手,已经决定自暴自弃了:……虽然中毒了但是完全感觉不出来诶……要不……干脆就先别管了……?
362:……宿主是想三天后化成一滩腐水吗?还是觉得这三天不到的时间内可以将凶手揪出来?
江左心下犯嘀咕:这老狗逼……肯定不会把解药给我的……有这点时间还不如去调查凶手呢……
362出谋献策:要不……宿主亲一口……嗯不对……是强吻一口圣僧?
江左:……这位扁桃体同学请你坐下,现在还不到你发炎的时间。
362好言相劝:……之前就说了铲屎值超过90目标会有一些比较偏执的行为,现在目标对你的占有欲那么强,宿主只要好好顺毛不要触目标的逆鳞就不会有事的,而且,如果宿主能好好利用目标这一点的话,支线任务的完成应该也会很顺利。
江左有点小得意,如果他的尾巴还在的话,应该已经疯狂甩起了圈圈:你别再夸我了,老子快受不了了。
362:“……”宿主倒是听进去没有啊……
在想了想完成任务之后能永久离开老狗逼的快乐,眼前的屈|辱似乎就不算什么了。江左脚尖点在地上,犹豫不决地画了两个圈圈后,终于狠下心来,他踮起脚,闭着眼睛红着耳根子,在圣僧的脸颊上轻轻“啾——”了一小口。
在唇瓣微微碰到了一下圣僧的侧脸后,江左就红着脸迅速退开了,清池却在他逃开之前,圈住江左的手腕,将他拉回了怀里。
在拉扯间,江左披在身上的薄被滑落了下来,轻轻滑过了光滑笔直的两腿,堆积在裹了青布的足侧,露出了先前被薄被挡住的,布满青|紫痕迹的白|嫩|身|躯。
圣僧曲指,蹭着他圆润的肩头上的一个结痂的牙印,将他抱上了窗边小榻上。
青天白日之下,自己就光|着|身|子坐在圣僧的膝头上,小塌旁未合紧的摘窗支起了一条小缝,虽然从外头看不见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江左还是紧紧搂住了圣僧的脖子,努力蜷起了小身躯,把自己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怀疑自己被坑了的江左:……狗系统给老子说实话……你特么真的没有在坑爸爸吗……?!
362:……
清池一手抚上了江左光滑的小腿上,往下轻落在了他的脚踝处。那裹着两只小脚的布条底部被踩的有些脏,可是绑在一侧的小结却打得很是细致。
想起这是从别的男人身上来的东西,又是那人亲自给江左裹上的,圣僧抿紧唇角,他扯住绕好的那个小结,用力一扯,克制不住力道地将江左脚上裹着的布条碎成了几片碎块。
裹住脚部的青色布条碎裂开来,晃晃悠悠掉落在地上,所剩不多的几根布条随意地搭落在了脚背上,露出了底下落了灰有些脏兮兮又被刮出了几条血痕子的脚来,脚跟子还被磨的微微发红,看起来可怜得很。
清池掌心中捧着江左受了些擦伤的右脚,他一手的拇指微微揉在他的脚腕骨上,垂眸不语。
江左苦中作乐皮一下:脚趾头撒娇jpg
像是想起了什么,清池渐渐收拢五指,捏住江左脚腕骨的力道越来越大。
脚腕处撕裂的疼痛猛地袭来,抽痛感让整条腿都麻掉了,江左留下了失败的泪水:撒娇失败jpg
想起了洛青鹤对江左的称呼,清池捏着手下的脚腕骨,冷哼一声,问道,“……大福?”
即使是身处痛苦之中,江左也实在没办法忍着不吐槽这个狗屎外号,他忍着痛反驳道:“什、什么大福!……老子特么叫江·福尔摩斯·左!”
“……他碰了你的脚?”清池面色遽沉,声音也似凝了霜似的冷冽刺人,好像只要江左点头,他就会立即将掌心中的那只脚掌捏个粉碎,再将碰了他的那人一并杀了。
江左脑子绕了一下弯才想明白老狗逼说的“他”是谁,识相的江左疯狂摇起头,还竖起了两根指头朝天发誓,“没有没有……老子发四!!”
听到江左的回答,圣僧手下力道减缓,他时轻时重地摩挲着掌心下那精致的脚腕,垂眸思索了一阵,接着挑眉问道,“……江左?”
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这么快就被发现,江左睁大眼睛:惊了!
看怀里人不加掩饰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圣僧那清冷的面容似笼了浅淡的辉光,他细长的眸中银辉澹澹,似山水雾花,凝起一池浅浅的笑意,绝色得夺人心魄。
江左看的呼吸一窒,他眼睫微动,转开眼睛大声提醒道:“……我……老子刚刚都亲了你了!你快把解药给我……!”
清池勾着笑,慢条斯理地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子。
那小瓷瓶瓶身线条柔和,玉色润泽,通体明亮,上头纹着一朵盛开的白莲,白莲的花叶边缘用银线细细描过,煞是细致好看。
江左劝道,“这个……一瓶应该有很多粒解药吧……药吃多了伤身子,你一个人吃这么多,对身体不好,我帮你分担一些!”
清池用两指弹开了瓷瓶上包着红色布条的小木塞子,顿时,一股清冽的莲花香气便弥漫在空气中。
江左伸长脖子,往圣僧手中那精致的小瓷瓶子里瞄了一眼。
瓷瓶中装的并非普遍常见的黑色药丸子,而是装满了液态透明,飘着淡淡清香的药水。
江左便眼巴巴地看着圣僧将瓷瓶噙在嘴边,他浅色的薄唇分开一条水色的细|缝,接着便将整瓶的液体缓缓倾倒进了嘴里。
他将空了的瓷瓶随手扔置在茶几上,背靠着摘窗的窗柩,一手支在茶几上,坐着一动不动地看向江左,风姿闲散清逸,甚是动人。
江左红着眼睛看了看倒在茶几上已经空空如也的唯一一瓶解药小瓷瓶,又扭头死死地盯着清池那染着一丝水色的唇,接着咬紧牙关,狠狠地扑了上去,一口撞在了圣僧的唇上。
羞愤的江左力道完全没有控制,他这一撞,磕的自己牙关也发着颤,两片软|嫩的唇瓣也都撞麻了。
安慰着自己这是在强吻,占便宜的人也是自己,江左狠下心,伸出软软的小舌头,撬开了圣僧的牙关。
一阵轻笑从圣僧的唇间溢出,微微的震颤感隔着他微烫的胸膛传来,江左眼角微湿,他两只手紧紧地攥住了清池的衣襟,像一条失了水的鱼,柔|嫩的小舌迫切地探进了圣僧微张的牙关内,在他口中肆意搅动着,试图从中汲取到能使自己存活下去的水分。
一抹笑意闪过圣僧细长的眼眸,他伸出手,按住了少年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缠绕处,一丝津|液混着从江左合不拢的殷红唇角处缓缓流下来。
“唔……”气喘吁吁地挣开圣僧按在自己脑后的手,江左手脚发软,把脑袋靠在圣僧肩头上休息了一会,接着恶狠狠地咽下了从圣僧口里抢过来的解药,他用手背蹭掉了唇角的水渍,“这……这下……总该把毒……解好了吧……”
江走说完咂咂嘴,发现嘴里残留着的解药药水味道清甜,没有一丝苦涩或者半点难喝的药水味儿。
……说实话,还有点点好喝。
圣僧把玩着茶几上倒落的瓷瓶,那瓷瓶光泽晕散,他握在瓶身上的五指修长,根根指骨分明,竟是把那瓷瓶的细腻精美都硬生生压下了几分。
像是知道江左在想什么,清池揉了揉他泛起红意的耳垂,问道:“这琼玉饮好喝吗?”
江左回味无穷,点点头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还行,不过既然毒已经解了,那么老子先闪了!!”
“……谁说这是解药了?”
江左的脚才刚落到地上,就听圣僧缓缓道,接着又见他从怀里,慢慢掏出了另一个小瓷瓶。
这个瓷瓶平淡无奇,瓶子的色泽还有些暗淡,瓶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描,就是一片空白的素淡,可是看起来才像是一个真正装解药的瓶子。
江左眼角一抽,抓住了清池的衣襟,怒道,“妈的!老狗逼又骗我!!老子刚刚喝的那个有点好喝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毒|药。”
拳头正要落下的江左险险止住了下落的拳,他拍拍圣僧被自己抓皱了的衣襟,乖巧道,“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还用什么毒|药多伤感情啊……是兄弟就把解药给我。”
清池不回应江左的话,而是语气淡淡,接着先前的话继续说下去,“若没有每月按时服用解毒的话……每月便会发两次毒,每一次都会让你觉得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p,亲也亲了,舌头也伸了,没想到原来的毒都没有解掉,现在还多中了一种毒。
江左对这个残酷又无情的世界绝望了。
清池从朴素的瓷瓶子里面倒出了一颗黑色的小丸,对着江左道,“这次……是真正的解药。”
江左恨恨地把头扭到了一边,抱紧了自己的腿:老子他妈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鬼话了……!大|屁|眼|子!!!
清池将那颗解毒的药丸衔在唇间,他把脸凑到江左的眼前,如画的眉眼染上一些邪肆,似乎又想如法炮制,让江左主动吻他。
那两片淡色的薄唇分开,带着惑人的软润。
江左:狗男人!又想骗我亲你!!想的美!!!
上当受骗过一次了的江左捏紧了拳头,气急之下一拳捶了下去,清池握住迎面挥来的小拳头,把江左往他怀里的方向一带,低头衔住了少年那被吻的润泽红艳的唇,将解药推入了他的唇舌间。
苦涩的药味从嘴里化开,江左推攘着圣僧紧紧压着自己的胸膛,想找点水把那颗药丸咽下去,清池却不让他如愿,他用舌卷着那颗解药丸子往他的喉咙深处推去。
异物往喉咙里堵的不适感让江左喉咙咕噜作响,他眼角发红,掌心用力,奋力将身上的人推开,趴在一旁抠着嗓子一边干呕,一边重重咳了起来。
圣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危险的警告,“……今后,还敢不敢乱跑了?”
江左:敲里麻谁不跑谁是**!!老子拿到解药第一时间跑到月球上够胆就来追我!!!
咽了咽口水,喉咙还是被扯的发痛,江左捂紧脖子,有些后怕,表面上假装乖巧地摇了摇头,打算找准时机偷到解药就开溜。
让江左心如死灰的是,自从这次的逃跑事件后,圣僧似乎更加变本加厉了。本来每晚发病浑身冰冷非要跟自己一起睡就算了,偏偏这个时候圣僧还喜欢压在他身上,一边发病一边狠|狠|干|他。
让江左用生命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几天下来连屁屁都疼得大不出来了的江左面容枯瘦,他仰躺在床上,安静地流着眼泪:老子觉得有点委屈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