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玉尘，你的耳朵，还有尾巴……”裴初霁知道，妖化人形一般会把耳朵尾巴都藏起来，不轻易露出。
可琅玉尘这会全露出来也就罢了，还一副有些兴奋的样子，尾巴也晃来晃去的，她有些意外。
“嗯。”琅玉尘没有忌讳她的意思，继续动着他的尾巴“怎么，觉得害怕吗？”
她摇摇头答道:“我记得妖化人的时候都不爱被别的人看见耳朵和尾巴，原来不是真的。”
“是真的。”
“那你怎么……”
“你不是别人。”
他们妖族自然是不喜欢露出兽耳兽尾的，但这是裴初霁，琅玉尘不想避讳她，甚至想让她早些习惯。
心情激动藏不住是一方面，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真身之后像杨芷柔一样吓到又是另一方面。
“那我……”
“你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他说得轻，怕她不答应，那自己还尚有三分薄面。
“真的？”裴初霁瞪大眼睛，“最好的朋友”，可从来没有人把她放在这个位置过。
她有些开心，又有些急切，急着把这样的心情告诉师父。
反正他也听不到的。
“自然，不过……我可是雪狼，你会怕我真身吗？”他收起兽耳兽尾，低头凑近她。
她自然不怕，本就是她救的，怎么会害怕？而且……她忽然想起那晚，应该是他睡到自己身边给自己取暖的。
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拼命摇头，当作回答他，也趁机甩掉自己的胡思乱想。
琅玉尘跳下石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可别骗我哦。”
他将声音放得很轻，不像是之前开玩笑的语气，尾音有些泄气。
“我不骗你，不信的话，你现在变回原身不就好了吗？”裴初霁觉得他过分担心了，既然都相熟了，怎么还会怕他的原身呢？
“真的？”
“真的——”
琅玉尘稍退开几步，在月色下调动全身的灵力，现了原身。
他的原身实在是太大，不是她原本看见的那匹小狼，如今现出原身的琅玉尘，雪白的皮毛在月色下镀上一层浅浅的黄，比她还高半个头的狼她还真没见过。
但裴初霁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她知道，面前这匹狼，是方才和她交谈的那个人。
她只觉得威风。
“咦，你怎么变得这么大了？”她分明记得从前他只有半人高。
“那时我受了伤，灵力不足，自然会小，现在才是真正的原身。”琅玉尘解释道，他现下是狼身，走到裴初霁身边为她挡掉了大半的风。
“原来你们雪狼能长得这么大啊。”她尝试着伸手去碰他，又觉得不好意思，伸到一半又缩回来。
“噗嗤。”琅玉尘忍不住笑了“怕什么，想摸就摸。”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有趣。
“可以吗？”
呜——毛茸茸的耳朵实在是太犯规了！
“趁我现在还没有反悔。”
他当然不会不同意，他高兴得很。
没想到裴初霁丝毫不怕，胆子还大的很。
女孩冰凉的手覆上来，他的耳朵动了动。
这个温度，着实有些熟悉。
变为原身的他嗅觉更为灵敏，吸入鼻间的药味也更清晰了。
这味道……
怎的和杨芷柔那晚身上的药味那么像？
只是裴初霁身上没有那些脂粉味，单单有药味，他一时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