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谪怕她再追问，便起身找了个借口：“我去看试验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好，师兄们还不知师父现已出关，他们见到师父会很开心的。”裴初霁将银针用灵力唤回，掌心向上，银针浮于她掌心之上“那我继续练习。”
裴谪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一次，他的灵力直接提升了一阶，他们是仙人，对灵力更为敏感，对他的灵力更是如此。
他的灵力滋养着万药宗一草一木，他闭关时灵力敛了许多，昨晚一出关，大概是有许多灵草要疯长的，这回可是由不得他们感受不到了。
也就是未成仙的霁儿和那群还是普通人的徒孙们没感觉了，若不是他刻意敛了些灵力，怕是连周围住的仙君都要知道的。
裴谪出了后山，说是去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可实际上每次的试验大会都是裴仕曦准备的，他只是坐在位子上做个评判，真正的主持其实还是他的那些个徒弟。
裴仕曦作为他的首徒，自然是能感觉到他出关的，现下在宿舍前的药草地里看见他也没有意外的神色。
“师父。”
“嗯。”
“师父，您不在的时候，玉琅山之主琅玉尘曾来过。”其实平日里宗内大小事务裴谪也不管的，只是这来了客还需再通报一声。
“他已继任了？”在裴谪的记忆里，琅玉尘不过是匹小小的狼，那老狼王也还健壮，怎的这么着急传位了？
“他不在了。”裴仕曦摇摇头。
裴谪心下明了，点头示意。
霁儿说的琅玉尘受了重伤被她救起，大抵是起于族内内斗，最后受了重伤不得不跑到万药宗来求救罢，毕竟百年前，那老狼王也是如此。
“师父，他是来寻恩人的。”
“恩人？”
“是，他来了之后认出是那忍冬师弟的徒儿杨芷柔救的，我想他既找到了，便没再管。”
“他可有说是在哪里被救，是如何被救的？”
裴仕曦有一瞬间的呆愣，平日里这些事师父从不细问，所以他也不曾细问，毕竟来寻恩的那么多，哪里问得过来。
“这……我没问。”裴仕曦想了想“不过根据他说的，他明明是受了重伤，却只在这里医治了一天便走了，杨师侄的医术，有这么高明吗？”
裴谪抬手伸出两指，示意他停下。
裴谪这下开心了，他可还记着杨芷柔让霁儿难受的事呢。
这人品行不端，大抵是裴忍冬也未多注意到，正好趁此机会罚她一次。该说清楚的恩情要讲明白，不该是她的也不能让她白白得了便宜。
“对了师父，两日后试验按期举行，那琅公子说想来看看，我同意了。”
“好。”裴谪有意趁此机会说清楚整件事。至少要叫她们知晓，喜欢谁不是能替了他人功劳的理由，不需要回报也不是能让他人顶替自己功劳的理由，他希望她和霁儿都要记清楚。
他又和裴仕曦聊了会，又到了其他地方走走，看着时间差不多到她该休息时才回到后山。
不回去也就罢了，一回去才发觉那纸条已经在自己手中攥了半天，他自嘲似的笑笑。
逛了这么久，他本以为不去想它心情会放松些，可不曾想一想起来倒是愈发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