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说:我也不知道啊!这是东风运通的管理层跟我说的,当年这辆车弄回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破啊,我是第一任司机,我跟你说过的,那时候开车,你都不知道,轮胎都能开掉下来。
“管理层跟你说不能打开驾驶座的?”我小声问。
陈伟重重的嗯了一句,说:后来这车实在是破的不像样,根本就开不成了,刹车都差点不灵光,好几次快撞到人,我就请示上边,能不能大改一下,上边说怎么改都行,但就是驾驶座不能碰,别打开。
我没说话,陈伟继续说:所以驾驶座我没打开过,也一直没管过。后来的几任司机,我都说不能打开驾驶座,他们基本上是没打开过的。
“那这车子在我出车祸之后,弄到哪里修去了?”
陈伟想都没想,说:汽车之家,就那一条街,第二家店铺。
我说:咋跑那么远去修?
陈伟一愣,有些尴尬的说:嘿嘿,上边拨了点钱,然后去那个地方修比较便宜嘛,老弟你懂的。
陈伟的话我当然懂,比如上边拨了一万块让去修理,或者拨了五万块让大修,陈伟不去特约的修理厂,而是挑一些小店铺去修理,这样就比较便宜了,只花百分之二十或者三十,剩下的钱都成他自己的了。
哎,当领导的果然都有这种天赋。
我想了想,说:暂时先不要管了,咱俩也不要打开驾驶座,万一那些修理工也没打开,偏偏让咱俩给先打开了,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陈伟嗯了一声,觉得有道理。
我又说:我先继续发车吧,今晚发车之后,明天我去汽车之家看看。
汽车之家在北郊,那是一条街道,是我们市区的汽车一条街,那边的一整排店铺都是修理汽车的,大巴,卡车,汽车,只要是四个轮子的,甭管烧柴油还是汽油都能修。
发车的时候,我觉得屁股下的座椅很平稳,很柔软,坐上去很舒服。或许以前觉得比较颠簸,也可能是座椅的质量太差。
这一路发到焦化厂,我刚停顿了三分钟,心里正思索着后边究竟该做什么事的时候,忽然有两个人在焦化厂终点站上了车。
我定睛一看,正是二爷和西装大叔!只不过两人的脸色看起来有点黑。
我下意识的惊了一下,差点跳窗逃走,他俩上了车,欣喜的问:阿布,终于找到你了。
“别过来!”我没有停顿,立马说出了这一句话,但气氛立马变得很怪,西装大叔和二爷也是愣在了原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呃这操控台漏电,一个人在这没事,你们先别过来啊,我晚上发车回去还得修理一下。
电方面的知识我不懂,但我知道如果漏电,聚集的人越少越好这是肯定的。
我猜他俩也肯定不知道,谁知西装大叔一愣,问我:怎么回事?跟我说一下原因,我来帮你修,曾经在特种部队训练单兵作战能力的时候,飞机坦克我都开过,那玩意比这复杂多了。
说话间,西装大叔就走了过来,而且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后腰。
我一个激灵,拔出了匕首,振声道:别动!再过来大家就要兵戎相见了!
二爷好像懂了,此刻赶紧伸手拦住西装大叔,说:小西装,等会,你还记不记得阿布跟咱们说过的一种梅花转心术?
西装大叔也懂了,此时呵呵一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哈哈哈,阿布这小子现在行了啊,长记性了,不错!
我说:二爷,大叔,我不知道你俩现在跟我还是不是一条船,如果将来确认我误会你们了,我会道歉,但是现在紧要关头,请原谅我的谨慎,你俩别靠近我。
二爷爽朗的说:很好,做得对,小西装,走,咱俩坐后边。
我发车之后,不停的从后视镜中往后看,两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时不时的高声对我说:阿布,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了一件好东西。
我笑着回:大叔,什么好东西啊?
“回去你就知道了。”
我的戒心放下了很多,但并不是全部都放下了。此刻还是有戒备之意的,虽然我刚才注意到西装大叔和二爷的手上都没有带那种钢环戒指,但保不定他们会从别的地方被控制,这都是说不好的事。
回到房子店的时候,我让葛钰苏桢都叫了出来,此刻我们五人就站在宿舍门口,我小声问葛钰:你看他俩有没有问题?
葛钰摇头说:中了梅花转心术,无法预测,只能找到控制心智之物,只有这样才能确定究竟有没有控制。
我想了想,看着二爷和西装大叔,最后一咬牙,对他俩说道:走,今晚我请你们泡桑拿,洗脚!
这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不让他们脱光,我是无法确认他们身上究竟有没有别的东西。
西装大叔和二爷就像小白鼠一样,二爷无所谓了,笑着说了一句:泡了那么多天的桑拿,回来继续泡,挺好啊。
可西装大叔却无奈道:哎,阿布,你这是神经敏感过头了啊。
我则是义正言辞的说:没办法,梅花转心术是我截至目前见过最变态,最诡异的术数,这一招真的让人防不胜防,它能让自己最亲的人背叛自己,所以我必须要认真起来。
遥想葛钰都能背叛我,我哪敢轻易相信二爷和西装大叔啊。
开车去桑拿城的时候,陈伟一听,也说跟着去,我本来不想带他,生怕到时候会出什么危险。可陈伟就好这口,喜欢泡桑拿,找小妹妹,还一直说自己在某某桑拿城有白金会员卡。
最后带着他一起去,泡澡之前,当他俩彻底脱光了衣服之后,我盯着二爷和西装大叔的身体一直看,看的他俩很尴尬。
尤其是二爷,他语重心长的说:阿布啊,二爷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别这样看了行不行?
不说他俩尴尬,我也尴尬啊,我性取向很正常,我不是钙片。但为了众人的安危,我只能这么做。
盯着他俩的身体一直看,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最终我才确定,他俩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戒指,耳环,项链,手镯,什么都没有。
泡澡的时候,我彻底放开了心怀,我们四个人躺在浴池的边上,我说:二爷,大叔,对不住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
二爷一直很尴尬,不说话。西装大叔很快就释怀了,他说:我进入特种部队的时候,检查比这个更严格,你都不知道怎么检查的。
我没当过兵,但我听说过检查方法,那确实比我这给力。
洗完桑拿的时候,陈伟正要说喊几个技师去楼上给我们按摩一下,路过衣柜的时候,忽然听到陈伟的手机一直在响。
陈伟喊来工作人员打开柜子。刚一接通,就听到了一个妇女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哎呀,陈经理啊,你在哪啊?赶紧回来啊!快回来啊!
这声音听起来很凄惨,我和二爷还有西装大叔猛的一下都愣住了。
陈伟说:崔姐,别急,别急,有啥话慢慢说。
“啥慢慢说啊!出人命了,小王死在14路末班车上了!”崔姐大声喊道,旁边人声嘈杂,听起来乱哄哄的,估计整个房子店的工作人员都被惊醒了。
陈伟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连忙问:小王,死在死在公交车哪个位置上了?
我不知道陈伟为什么这么问,崔姐带着一股子哭腔说:哎呀就趴在驾驶座上,七窍流血啊,你赶紧回来吧,我们没个主心骨啊!
挂了电话,陈伟一拍手背,看了我一眼之后,惊慌的说:老弟,我瞒着你做了一件事,这一次咱俩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