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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1 / 1)

第六十三章

今早巳时,萧长渊前脚刚离开福来客栈杀进皇宫。

云翩翩后脚就背起包袱跑路了。

她带走了所有的银票,一枚铜板都没给萧长渊留下。

反正萧长渊马上就要进宫当皇帝。

这些银票他留着也没用。

云翩翩临走之前,特意换上了萧长渊的衣裳,将满头的青丝用玉冠束起来,用丝滑的绸缎将饱满的胸脯紧紧地缠住,用黑灰涂脸,扮作小公子的模样。

她担心她一介弱女子孤身出门在外。

可能会遇到危险。

女扮男装会更加有安全感一些。

云翩翩抱走了布灵布灵。

从前萧长渊总是不准她抱狗。

所以这次,她便要尽情地将布灵布灵抱个够。

用以报复萧长渊的专权虐政。

布灵布灵温驯地趴在云翩翩的怀里。

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女主人的怀抱真的好温软哦!

云翩翩走出客栈,再也没有让布灵布灵的四肢落到地上过,她一直都将它抱在怀里,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布灵布灵做了萧长渊对她做的事情,尽管布灵布灵很喜欢被她抱。

云翩翩在车马铺租了一辆马车。

她特意挑了一个看起来温厚老实的年轻车夫。

巳时三刻,守卫查看过路引,放她通行。

这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便车轮辘辘地出了城。

云翩翩想要去衡州,她在叙州吃梅花酥的时候,曾听闻衡州的玉麟香腰极为有名,这段时间给萧长渊当布娃娃,当得她浑身腰酸腿痛,她想去衡州吃点玉麟香腰补补身子。

顺道再喝点当地有名的酃酒,还有云雾茶。

想到古代有这么多美食,云翩翩觉得未来的生活简直是美滋滋。

她终于可以得到她梦寐以求的自由了。

云翩翩掀开车帘,望向身后渐渐远去的巍峨城门。

心中渐渐有些失神。

现在,萧长渊应该已经血洗完皇宫了吧……

原著中,萧长渊恢复记忆后,在皇宫里大开杀戒,凭一己之力,夺回皇位,皇宫里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没有一个禁卫军可以拦得住他,而现在,萧长渊相继拜了四大高手中的万山客跟涧底月为师,武功更上一层楼,那些禁卫军便更加不是他的对手了。

他这次应该会很顺利吧……

也不知道大暴君发现她跑路之后,会不会大发雷霆呢?

他会不会后悔这段时间对她的所作所为?

他会不会追悔莫及,痛改前非呢?

但这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她要去更远阔的地方,更明媚的地方,品尝天下美食,享受她来之不易的自由。

萧长渊坐在客栈里,铁青着俊脸,下颔紧绷,心中怒火翻涌地听守卫禀告消息。

当他察觉到云翩翩逃跑之后,第一时间就下令封锁全城,动用五城兵马司派人四处搜查云翩翩的下落,布灵布灵是一条很好的线索,这只白色的小狗十分引人注目,指挥使很快就找到了南城守卫,南城守卫查看过云翩翩的路引,被指挥使带到福来客栈禀告消息。

“禀告陛下,皇后在今晨巳时三刻乘坐马车离开了京城……”

南城守卫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脑袋低垂,不敢抬头看萧长渊脸上的表情。

今日午时,五城兵马司的官兵突然全部出动,四处找人,直到指挥使询问到南城,他才得知今日竟然发生了这多么事情,他们早已下葬的皇帝不仅没有死,还血洗后宫夺回皇位,要将一位心爱的皇后带回宫,但是皇后却在这个时候跑路了,如今整个皇城人人自危,生怕牵连到这件事情里。

南城守卫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

直到他听到头顶上方传来暴君冰冷低沉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她走时,可曾抱着狗?”

南城守卫虽然不明白陛下为何要这么问,但他下意识地感到恐惧,哆哆嗦嗦地回答道:“皇后在马车里一直抱着小狗……”

话音刚落,耳畔便传来一声巨响。

萧长渊狠狠地拍碎了木桌,双目猩红得滴血。

木桌四分五裂,碎屑落在了他的脚下。

跪在客栈里的群臣们,纷纷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将脑袋深深地埋在地上,生怕会触怒萧长渊。

他们担心木桌的下场将会是他们的下场。

萧长渊阴沉含怒的冰冷声音,如同炼狱里爬出来索命的修罗恶鬼,带着嗜血的杀意。

“召集京中所有的兵马,全都给朕出城去找。”

“是,陛下。”

众人得令后纷纷离开客栈。

萧长渊寒着俊脸,双眸阴鸷,隐隐泛着血光。

他说过不准她抱布灵,她竟然敢阳奉阴违背着他偷抱布灵。

她巳时三刻就出了城门,这证明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从客栈逃跑了,这不是她的临时起意,而是她蓄谋已久的计划。

想到这里,萧长渊的心中怒不可遏。

他从未想过云翩翩会逃跑。

他的翩翩,胆子比兔子还小,性情比小猫还要温顺,不管他对她多凶,她都会像猫儿一样,娇娇软软地依偎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还会用她的脸颊蹭他的胸口,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她明明是这样地依赖他。

表现得就好像是他的所有物。

他以为他可以一辈子这样控制她。

他以为他已经完全将她占为己有了。

没想到,她竟然会走得这样地悄无声息,这样地毫不留情。

这个虚伪的女人。

这个虚情假意的骗子。

她说过要永远向他赎罪。

永远跟他在一起。

可她竟然骗了他一次之后……

胆敢欺骗他第二次。

真是……

罪不可恕!

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们全部出动,就连镇守在城外的骁骑营、千机营、步兵营也都全部派了出去,京城里人心惶惶,百姓们看到大街上那么多腰悬长刀的官兵,他们还以为墨国又要开始打仗了,吓得魂飞魄散魂不附体,结果四下打听之后,他们才得知,原来是陛下的皇后丢了。

等等,他们墨国什么时候有了皇后?

再等等,他们的陛下不是二十多天前就驾崩了吗?

消息滞后的老百姓们,松口气的同时,开始小心翼翼地讨论起陛下的八卦来。

他们没有想到,那位性情暴戾阴晴莫测的暴君,竟然会爱上一个女人……

并且还爱得这么如痴如狂。

最令人兴奋的是,那个女人还抛弃了他。

这简直比志怪话本还要荒诞离奇!

非常值得他们躲在隐秘之处冒死讨论三天。

萧长渊过去就像是噩梦一样活在每个人的心中。

他的身上看不到半丝的凡尘气息。

百姓们以为萧长渊是天生的人间兵器,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是炼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但因为皇后跑路的这件事情,众人反而在他身上看到了些许人性。

于是乎,老百姓们对萧长渊这个暴君的评价,渐渐从“暴戾恣睢残忍无情的暴君”变成了“虽然暴戾恣睢残忍无情但却很爱皇后并且被皇后抛弃了的可怜暴君”。

一国之帝,天下的主人,战无不胜的人间兵器。

竟然被个女人抛弃了。

真是可怜得很。

青帷马车日行五百里。

云翩翩的马车巳时三刻从京城出发,到太阳落山时,也才行了三百多里而已。

天色渐渐暗下来,车夫将马车停在了山路边。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驿站,两人只能在荒郊野岭过夜。

车夫在空地上生起了篝火,云翩翩坐在离车夫有些远的地方,她抬眼眼眸,环顾四周,看到这夜深人静悄无声息的山野,心中突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她抱紧了怀里的布灵布灵。

云翩翩靠在树干上假寐,但她却不敢真的睡过去。

因为她是女孩子,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怀有天然的戒心。

篝火熊熊燃烧,耳畔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云翩翩蓦地睁开眼。

她看到车夫走了过来。

云翩翩一脸警惕,粗着声音问道:“你要做什么?”

她一直都装作男人的模样,说话的时候都不敢泄露分毫,总是粗着声音说话。

车夫靠近云翩翩,从身后拿出一把匕首,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将你手中的包袱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云翩翩的心一下子就沉到谷里。

她正是因为担心会出事,所以才会故意女扮男装,故意找一个看起来温厚老实的车夫。

没想到,她仍旧是遇到了危险。

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云翩翩自然不肯将包袱给他。

她知道,如果现在她将银票给他,她估计也活不成了。

车夫手中拿着匕首,姿势跟神色都很熟练,想必他经常这样打劫客人,车夫到现在都还在车马铺里工作,这便证明这些客人没有投诉过他,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这些客人八成已经死在了他的刀下。

为今之计,只能跑为上策。

云翩翩不动声色道:“好,我将包袱给你。”

车夫听到她的话,渐渐放松了警惕,他看到这个小公子的第一眼,就知道小公子是个大肥羊,对方身子纤弱,手无缚鸡之力,定然是跟家里闹了矛盾所以离家出走的纨绔子弟。

车夫经常利用身份之便,打劫这些大肥羊,这些大肥羊不经世事,性情怯懦,每次都会乖乖地将银票交出来,根本就不会反抗,然后他就会杀了他们,将他们抛尸荒野。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出过意外。

车夫以为这次也是一样。

云翩翩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从地上抓了一把碎石,带着灰土扔到车夫的脸上,车夫的眼睛进了石头,视线变得模糊,云翩翩背着包袱拔腿就跑,结果还未来得及跑两步,车夫就追了上来,他伸手正要去抓云翩翩的衣裳,布灵布灵突然从云翩翩的怀里蹿了出去,伸出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抓烂了车夫的脸,车夫手中的匕首掉到了地上,捂着脸发出痛苦的哀嚎。

云翩翩抱起布灵布灵,拔腿朝着黑色的山野中跑去。

她跑得气喘吁吁,却不敢停下她的脚步,因为她担心车夫随时会追上来,她故意转向左边,避免直线逃跑,篝火的火光离她越来越远,视野渐渐变得更加黑暗。

直到一片漆黑,云翩翩才敢停下她的脚步。

她爬到一棵树上,浑身瑟瑟发抖,吓得血液冰凉。

心里重获自由的雀跃之情。

渐渐被她忽略已久的恐惧感所取代。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待在萧长渊的身边。

萧长渊武功高强。

在他身边,云翩翩很有安全感。

但是现在她离开了萧长渊,相当于失去了保护她的铠甲。

她要手无寸铁地直面这个世界。

这太可怕了。

离开萧长渊之后。

云翩翩觉得山野里的黑夜,似乎都变得比从前更加可怖了些。

直到这个时候,云翩翩才知道。

原来自由的暗面是危险。

它是需要用安全来作为代价。

云翩翩在树上惊心动魄地躲了一夜,车夫没有追上来。

天方刚刚露出鱼肚白,云翩翩便借着微光,抱着布灵布灵在山林里穿行,她不敢再孤身坐马车,也不敢再走山路,她想去最近的县城先安顿下来,再另做打算。

“禀告陛下,在京郊三百多里的荒野,发现了皇后娘娘的踪迹。”

萧长渊一夜没有合眼,那双冰寒阴鸷的冷眸里布满了红血丝,当指挥使将这个消息禀告给萧长渊之后,萧长渊立即走出客栈骑上骏马,快马加鞭地出了城。

在距离京城三百多里的荒野,萧长渊看到一位被抓瞎眼的车夫。

车夫遍体鳞伤,想来是被将士们用过刑了。

萧长渊阴沉着声音问:“皇后呢?”

拷问过车夫的将士小心翼翼地回禀道:“昨夜这名车夫想要打劫皇后的包袱,被皇后的狗抓瞎了眼睛,皇后趁机逃跑,不知所踪,卑职已经派人在此地四处寻找皇后的下落。”

萧长渊听到车夫想要打劫云翩翩,心中怒海翻腾,拔出将士腰间的长刀,狠狠斩向车夫,车夫被他的寒刀活生生地劈成两半,横尸在地,血液喷涌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吓得脸色苍白。

萧长渊怒不可遏,恨不得将车夫千刀万剐。

但眼下他却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离这里最近的县城是哪里?”

他的翩翩,胆子比兔子还胆小。

此刻她受到了惊吓,一定不敢再继续上路。

将士回答道:“是思山县。”

萧长渊翻身上马,对将士们道:“留一半人继续在这里搜查,剩下的人全都跟朕去思山县。”

“是,陛下。”

云翩翩刚刚进入思山县,就被王策盯上了。

王策曾在灵虚山云海瀑布脚下,对云翩翩一见钟情,后来被萧长渊击败,本以为这辈子都跟小美人无缘了,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思山县看到云翩翩,虽然云翩翩现在扮作小公子打扮,但王策仍旧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他带着家丁堵了上去。

“姑娘还记得在下吗?”

云翩翩正准备去买两个馒头充饥,却被王策拦住了,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人她曾经在灵虚山见过,当即害怕起来,她声音微颤道:“我夫君就在后面,他马上就过来了。”

云翩翩想用萧长渊来制住王策。

但王策根本就不知道萧长渊的身份。

他仗着他爹是知州,所以嚣张跋扈惯了,根本就不知道死字该怎么写。

王策笑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你夫君来了,在下正好可以教训教训他。”

说罢,王策伸手摸向云翩翩的脸庞,云翩翩吓得直往后躲,布灵布灵从她的怀里蹿了出去,正要用爪子抓烂王策的脸,家丁们就将王策挡在了身后,这些家丁里有几个江湖中人,布灵布灵身姿灵巧,虽然不会被他们抓住,但它一只狗小无法对付这么多人。

云翩翩趁机逃跑,结果却不小心跑到了一条死路里,插翅难飞。

王策追了上去,看到这里是一条死路,脸上便露出一个冷笑。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怪不得我无情了。”

云翩翩慌乱道:“你不要过来。”

王策狞笑道:“我就过来,你能拿我如何?”

“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

“那我就先上了你,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王策兴奋地抓住了云翩翩,想要撕烂她的衣裳,将她就地正法。

但他的脑袋,却突然跟他的身体分离。

鲜血喷涌。

他死不瞑目的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温热的血液喷到了云翩翩的脸上。

吓得云翩翩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她脸色惨白。

浑身虚脱,恐惧得瘫软在地。

她看到了象征帝王身份的墨色暗纹华贵龙袍。

以及一把滴血的寒刀。

云翩翩怔怔地抬头。

萧长渊冰寒着一张俊脸,冷冷地望着她。

那双幽寒阴鸷的墨眸里布满了血丝。

声音森寒得像是结了冰。

“还敢不敢逃?”

云翩翩眼睫轻颤。

滚烫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立即起身扑到了萧长渊的怀里。

红着眼睛,颤声痛哭。

“不敢了!”

她宁愿给萧长渊当一辈子的破布娃娃。

也不要死在这群下三滥的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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