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凡一路跟着童文洁来到李萌的办公室。
方爸方圆正坐着优哉游哉的喝茶，没其他老师在。
李萌老师不在，潘帅老师也不在，据说被校长拉去开会。
不过，学校与艺术生的协议都是制式模板，李萌老师走的时候已经打印出来。
让他们自己先看着，没有意见就直接签了。
有的话，等他们开完会回来再说。
方爸已经看完，童文洁和方一凡又一起看了一遍。
艺术生因为才艺培训与艺考，在外面发生意外，与学校无关。
且因为艺考肯定会影响文化课学习，其中风险，由艺考生家庭承担，学校只有告知义务。
总结的话，就是学校不会因为艺考背任何黑锅。
这也真不赖学校，总会有一些奇葩艺考生家长，会在艺考失败后，普高又给耽误，然后把责任扔到学校身。
好在，方爸方妈不是这样的。
方妈脾气是火爆，但不是说不讲理。
三人也没等李萌老师回来，直接就把协议给签了字。
“回去课啊，还呆着干嘛?”
“别以为你转成艺考生，就能不要文化课成绩了。”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面对童文洁的啰嗦，方一凡落荒而逃。
办公室里，童文洁和方圆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老公，你说学校会怎么处理凡凡？不会开除吧？”童文洁眼中全是担心。
“你别听李萌老师说的那么严重，应该是吓咱们的。”
“方一凡演讲完，那么多家长都鼓掌了，影响总体来说是好的。
“真要是开除，李老师都不会拿这份协议出来，你说是不是？”
方圆握着童文洁的手，宽慰说。
“对对，你说的对。”童文洁眼中的担心却没有减少多少：
“那有处分也不行啊，凡凡高三，正是关键时候，这时候背一处分，那不全毁了？”
“你那发小不是领导吗，要不麻烦他给学校打声招呼？”
“你别急，咱们等等，看看学校他们开会的结果再说。”方圆一脸为难。
那个发小，他都多少年没联系了，今天这刚见面，就去求他帮忙，他觉得开口太难。
“等什么等！”童文洁顿时脸色一喊，一巴掌直接往方圆肩膀呼，气急吼道：
“你是不是傻，等开完会，处分结果就定了，要入学籍档案。”
“学校高层和老师都会知道，再想改，那得多难？”
“现在让你发小发话通气，那还不是汤校长一句话的事？”
“方圆，我就是看你不好意思去求人。”
“凡凡你是亲儿子，你为了亲儿子，你要什么脸？你要什么脸啊？”
“你脸重要还是凡凡前途重要？”
方圆听得头皮发麻，脸色变幻，半响才叹了口气：
“我就是不要这张脸去求他，也得有人家联系方式啊。”
童文洁直接傻眼，愣在原地，眼泪珠子直接就在眼眶里翻滚。
“不是，媳妇你别吓我啊，咱别哭啊。”方圆顿时就慌了。
“方圆，你说我这一天天的容易吗？”
“昨天以为他成熟点了，结果今天就恨不得把天给捅穿。”
“学校誓师大会，那么多学校领导老师，还有请来的领导，高三所有家长都在啊。”
“他什么胆子啊，他就敢这么干！”
“他以为咱们家是亿万富翁，还是可以一手遮天啊。”
“我要有那本事，我还逼他参加什么高考？”
童文洁一边低声哭着，一边抹着眼泪悲苦说着。
“他还小，不懂事。”方圆能说什么，站在童文洁背后，给她顺气安慰说。
“小个屁，他那一套套的，我都没想到。”
“十八岁啊，搁在乡下，都能当爸，孩子到处跑了。”
“你这就太夸张。”方圆擦着冷汗说。
“我怎么就夸张了，多的是初中毕业回家结婚生孩子，你这是搁燕京才少见。”
“你不能那么比，这几年很少见了。”方圆当然知道，但他只能装糊涂啊。
“你说，方圆，凡凡他不了大学，他要怎么办？”
“让他回家，他靠什么生活，更别说以后结婚，养孩子！”
“他只会越过越难，那些事看着不大，但一件件能压死他啊！”
“我们就算帮着，能帮到什么时候？”
“我们肯定比他先死啊！”
“好了，童文洁！”方圆见老婆越说越过分，顿时脸一绷，难得吼了一回：
“越说越离谱，哦，不了大学他就活不下去啊？”
“那全国还不得立马死一半，说不定更多！”
“咱们安安静静呆着，看学校怎么处理，再商量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真不行，你放心，我就是跪着去见我那发小，我也求着他帮忙。”
方圆掷地有声地说完，觉得这回老婆应该满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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