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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我娘是不是也被你杀了？
不等匀苏多想，已是有侍从上前驱赶他们，匀苏最后看了皎皎一眼，只能看见那粉雕玉彻般的小女孩昂着脑袋向着身后的父亲问着什么，即使匀苏是个鲛人，对梁人心生敌对之情，可也不得不承认，皎皎的父亲看起来非常威武，他的年纪并不算很大，看起来可能只有三十出头，可他周身却蕴着一股难言的气势，那股气势与世家公子却是那般的不同，他的气势经过沙场的磨砺，更是让人心生敬畏之意。
“爹爹，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接近我？”皎皎有些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和母亲都是鲛人，而那些人和自己和母亲却都是一样的。
“鲛人生性邪恶，记住爹爹的话，不管他们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周季康黑眸深敛，笔直的看着女儿的眼睛。
皎皎心里一怔，她很想告诉爹爹，她也是个鲛人啊。
夜晚，皎皎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悄悄从床上爬起了身子，一旁的刘妈妈睡得正香，只发出细微的鼾声，皎皎小心翼翼的绕过刘妈妈的身子，自己披了件斗篷，就那样悄悄的钻出了帐子。
营外安静极了，除了偶有巡夜的卫兵发生的脚步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皎皎缩着脑袋，猫着腰，悄悄绕过了帐外的护卫，她的身子小，影子也小，加上她身形灵动，倒跟一只灵巧的小狐狸似的，一路尽往暗处躲，竟是将那些巡逻的士兵都给瞒住了，只悄悄来到了关押鲛人的奴隶营里。
“喂，喂……”皎皎趴在栏杆外，冲着里面的人小声的喊。
匀苏听到动静，只从睡梦中醒来，待看见栏外的小丫头时，匀苏眼睛一亮，喊了一声：“皎皎？”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皎皎听见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心里只觉得十分高兴。
匀苏凑上前，也是压低了声音：“当然记得，皎皎，你怎么来了？”
“爹爹不许我和你们接近，但我想来看你们。”皎皎的眼睛落在匀苏额上的那双小角上，她按奈不住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去碰了碰匀苏额上的那对角，而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和匀苏道：“你看，我们都有小角，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可你又怎么会是王爷的女儿？你到底是鲛人，还是梁人？”匀苏很不解的开口，他看着皎皎身上的斗篷，摸起来只觉得异常的柔软与舒适，在寒冷中让人不自觉的想依偎。
“她的母亲和我们一样，她身上有一半鲛人的血统，也有一半梁人的血统。”
匀苏身后传来了一道女声，皎皎抬眸看去，就见是匀苏的母亲，那个眼珠灰蒙蒙的女鲛人。
她慢慢靠近了皎皎，隔着围栏，皎皎看着她面色凄苦，可五官隐约还能见到秀丽的轮廓。
“那你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吗？”皎皎听她提起了自己母亲，立马便是开口问道。
那女子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在皎皎身上扫过，却是轻轻地笑了，“我不知道你的母亲是谁，我只知道你父亲杀了我们很多很多的鲛人，险些将我们灭族，可他……却有你这样一个鲛人生得女儿，这多讽刺。”
听着那女鲛人的话，皎皎心里一紧，立马道：“我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他，他不会杀鲛人的。”
那女鲛人又是微微一笑，看着皎皎的眼睛，就那样轻飘飘的说了句：“说不定你母亲，也早已被他杀了。”
“你，你胡说！”皎皎登时站起了身子，她的小脸苍白，登时就是哭了。
“皎皎，你别哭啊。”匀苏看见皎皎落泪，顿时便是着急了起来，只冲着母亲道：“娘，你干嘛吓唬她？”
皎皎的哭声引来了护卫，在看见皎皎后，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当先一个侍从几乎吓得连声音都变了：“小郡主，您怎么自个跑到这儿来了？”
说完，那侍从便是大着胆子上前想将皎皎抱起来，皎皎却一把推开了他，向着父亲的帐子跑去。
周季康还不曾歇息，赵敬尧，冯子昂，王大彪等人也都是立在下首，在看见皎皎一脸泪痕的冲进来后，帐子里的人都是吃了一惊，周季康更是立时站起了身子，大步上前将女儿抱在了怀里。
“皎皎，怎么了？”见女儿满脸的泪，周季康眸心浮起一丝急躁，当下便是问道。
皎皎却只是哭泣，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自那双漂亮的眼瞳中滚滚而下，化为一颗颗莹润的珍珠，她不断的抽噎这，却几乎说不出话来。
周季康一面哄着女儿，一面向着跟随皎皎进来的卫兵们看去，他的眸心蕴着凌厉，刚迎上他的目光，那两个卫兵都是齐齐跪了下去，其中一个只战战兢兢的开口：“启禀王爷，属下……属下是在奴隶营看见小郡主的，小郡主当时，当时在和几个鲛人说话。”
“鲛人？”王大彪一怔，立马就是开口：“小郡主，那些鲛人都是些阴险下贱的东西，最是狡诈，您下回可要远着他们，他们不配和您说话。”
皎皎听了这话，却是含着泪向着王大彪看去，对着他用力道：“不许你说鲛人下贱，我和我娘也是鲛人！”
“属下知错，小郡主恕罪，”王大彪本是个直肠子，向来说话直来直去，听了皎皎的话才顿觉自己失言，当下便是跪了下去，语毕又是向着周季康道：“还请王爷恕罪。”
周季康并未理会他，只看着怀中的女儿，继续道：“皎皎，那些鲛人和你说了什么？”
“爹爹，你，你是不是杀了好多好多的鲛人？”皎皎泪眼迷蒙的看着父亲。
她的话音刚落，帐子里的人都是一震，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是不敢吭声。
周季康少年成名，手握重兵，鲛人族的几次作乱，皆是由他领兵镇压，死在他手中的鲛人可谓不计其数。
可面对女儿的质问，又要他如何承认？
“你都是听谁说的？”周季康的眸心深冷，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些鲛人，心中早已起了杀意。
“还有我娘，是不是也被你杀了？”皎皎没有忽视父亲眼中的寒意，她想起白日见到那些鲛人的时候，父亲看他们的眼神中蕴着浓浓的厌恶，仿佛他们是这世上最下贱的东西，而那女鲛人的话陡然闯进了脑海，皎皎有些畏惧的看着父亲，几乎想也未想，便是将这句话吐了出来。优质免费的小说阅读就在阅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