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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坠崖(二)(1 / 1)

等柏嫣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身上疼的无法动弹,但她不知道自己伤到哪了。

缓过来会儿,她勉强爬起来,扭动了下手脚确定没有骨折什么的。

“裴,裴霖。”

她在他怀里听到他摔落时的闷哼声,他将她护在怀中,那他自己呢。

她慌乱的喊着他的名字,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又跪倒在地上。

他不会离自己太远,那怎么没有回答她的呼喊呢,柏嫣心底的恐惧如黑暗般吞噬她。

她无力的哭喊着,往前一边爬一边伸手四下摸着。

地上的碎石割破了她娇嫩的手指,膝盖也膈的生疼,可她完全没有感觉,心口疼的她快要崩溃了。

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说话啊。

直到触摸到他的手,她像盲人般不停的往上摸他。

“裴霖!”

借着月光,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月光的皎洁还是他脸色苍白。

她轻轻的摇晃他,他毫无反应。

柏嫣突然不敢凑上前,她颤抖的俯下身子凑上他的唇,心脏一瞬停止跳动。

他几乎没有呼出的气,胸口半分起伏也没有。

“醒醒,裴霖,你醒醒。”

从高处坠落,她不敢随便碰他,只能小心的揉搓他的脸,抚着他的心口。

他依旧紧闭双眼,任由她摆布。

柏嫣撬开他的唇,为他渡气。

一下下,努力的为他送气,手抖的不成样。

她满心绝望的祈求,求你了,呼吸啊。

不知道他停止呼吸多久了,身上没有任何温度。她不敢多想,在脑海中拼命的回忆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她的泪水滴落在他脸上,顺着流进两人唇齿,他微弱的气息给了她渺茫的希望。

“咳咳,咳。”

裴霖猛烈的咳嗽着,睁开眼。

眼前模糊不清,可他还是能隐约看见她哭的凄惨的小脸。

他闭了闭眼,眼前仍旧不清晰,是毒效发了吧。

他借着她的手坐起,月光下他轻柔的笑了,抬手摸了下她的脸,“不哭。”

柏嫣哭的说不出话,她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

他刚刚没有将多少重量压在她手上,几乎是靠自己坐起的。

她不敢相信,裴霖真如神般强大。

“你,你哪里不舒服吗?裴霖你别骗我,你说实话。”

他刚刚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被逼到山崖边,就算人太多,他也不至于会到那般田地。

“我没事,真的,”裴霖深深的喘息了下,抬起头四下看了看,“明日找到路就能出去了,王莱会带人来的。”

“嗯。”

柏嫣闷闷的点了下头,她心中还是不安。

她慢慢爬到他身边,钻进他怀里。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她的眼泪才止住。

裴霖垂头亲了下她额头,“给娘娘看个好玩的,别哭了。”

他哄小孩子一般,用两根木头生起了火。

火光中他眼眸温和又宠溺,柏嫣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溢出眼角。

“不好玩吗,嗯?”

“好玩好玩,我都多大了,大人还拿这个逗我。”

裴霖笑了下,抱住她。怀里的小人依赖的蹭他的脖子,他无声的叹息。

借着火光,她才看清他身上的伤。

手心的血已经凝固,血肉翻涌贯穿整只手,伤口处还有小石子嵌入,和藤蔓上的破碎的叶子,看上去可怖极了。

柏嫣瞳孔震颤,捧着他的手微微颤抖,这该多疼啊,他一声不吭。

“不许哭。”

裴霖抬起她的小脸,凶巴巴的吓唬她。

眼前小人含着眼泪盯着他看,又强忍着不流下,他心疼的亲上她的眼睛,强迫她闭上眼。

他刺啦一声用牙撕下衣袖,柏嫣像是从小狼口中夺食一般,用一吻换走他叼着的白布。

她轻轻将白布缠绕在他右手上,实在不忍去看他手上的伤,一眼痛进心口。

现在无法清洗伤口,只能潦草的包扎好,等到明日。

包扎好后,她打了个蝴蝶结,在这样的惨状中看上去还有些好笑。

裴霖盯着她看着,半晌开口,“傻姑娘,后悔了吗?”

即使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柏嫣还是认真的摇头,和他做的任何事她都没有后悔过。

“你呢?”

裴霖笑了,偏开头,“有点。”

他当时其实可以阻止她入宫,可得知她若不入宫会和自己未婚夫成婚,那一点私心驱使,他默许了齐元强迫她入宫。

是他算计了她,步步为营,本想着让她惦记着他能带来的好处就行,没想到最终她竟成为了他的。

“哼!”

柏嫣不高兴的鼓起小嘴蹭上他的唇,勾人的亲吻他,“那大人现在还后悔吗?”

裴霖捻了捻她幼嫩的耳垂,忽明忽暗的火光照的她小脸柔入心坎。

小皇后赤忱的勇敢,是他不如她。

“我爱你。”

柏嫣愣了,抬起头迷茫的眨巴着哭红的大眼睛。

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话是该从裴霖口中说出的吗。

他怎么就突然说这样的话,以前明明连个喜欢都说不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多开心。

裴霖将人重新抱进怀里,没有再多言。

两人抱在一起都没有说话,眼前橘黄色的火,带来片刻的温暖。

不知道明日有什么等着他们,可柏嫣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个决定。

他在身边,什么都可以迎刃而解。

早上柏嫣被冻醒,天气转凉了,昨晚堆的火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熄灭了。

她扭动了下身体,冷的发抖,她搓了搓手,往他怀里钻。

不应该啊,两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这里背风,怎么会这么冷。

手上有些温度后,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冷了。

他身上冰的不像是活人的体温!

她猛的从他怀里坐起,伸手触碰他的脸,从指尖传来的寒意直钻心口,柏嫣一下子抽回手。

“裴,裴霖,裴霖你醒醒。”

裴霖睁眼,眼见她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撑起身子,“怎么了?”

“你没事吗,你身上好冷啊。”

柏嫣执起他的手,用双手握住想给他些温暖,可他的手怎么也捂不热,依旧冰冷的让人心慌。

“没事。”

裴霖抽回手,站了起来,顺手拉她站起,“走吧,先出这个树林,要不晚上会很麻烦。”

不对,太不对了,柏嫣咬住下唇,担忧的望着他的背影。

她醒的时候他没有立刻醒来,推了他才醒过来。

那瓶毒当真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吗。

在树林中难以辨别方向,柏嫣本就方向感不好,这下只能老实的跟在他身后。

他没多少话,也少见的板着脸,瞧着严肃了许多,她就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休息会儿吧,走了好久了,我有点累。”

柏嫣轻轻拽了拽眼前人的袖子,他很急着走出去的样子,可这一时半会连条大路都看不到,她走的脚都快断了。

裴霖点了下头,正好前面有条河,两人就在河边休息。

他蹲在河边扯开昨夜她包扎的白布,将手上的残留的血迹擦洗干净。

一低头从河里的倒影中看见自己唇角溢出的血迹,他不动声色的擦去了,洗净手完全没留下任何痕迹。

“大人,”柏嫣在身后看了半天,忍不住上前蹲在他身边,“你在干什么?”

裴霖摊开手,示意她刚刚在洗手。

他手心的伤已经结痂,连同着伤口处的杂物,包裹在一起长进皮肉中,如裂痕般贯穿整只手,比以前那道更吓人。

幸好气温低,昨晚才侥幸没让伤口感染。

裴霖抽出袖口中的短刀,拉她站起,让她背过身去,“去那边等我。”

柏嫣知道他要处理自己的伤口,她肯定做不到看下去,只能含着泪乖乖的点点头。

转过身去,听到身后划开皮肉的声音,也能听到他叹息的声音。

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闭上眼她好似仍然能看到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出奇的平静和冷漠。

自己连划破手指都可以找他哭,但他伤成这样却不愿让她分担丝毫。

她猛的转过身,闭着眼睛扑进他怀里。

她是看不了,但可以陪着他,看看这样能不能减轻些疼痛。

怀里的小人用力的抱住自己的脖子,裴霖笑了下,将手伸进河水中。

冰冷的河水减轻了疼痛,接下来他只需要挤出伤处的杂物就可以了。

脸上的表情可以控制,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不可以。

他的喘息沉重了些,柏嫣的眼泪打湿了衣领,更加用力的抱着他。

“哎哟,娘娘这是打算勒死我。”

他轻佻的笑声从耳边传来,柏嫣哭着哼了声,搂着他的脖子摇晃了下,“才没有,大人好了吗。”

“嗯。”

裴霖收回手,洗干净昨晚的白布,重新缠上。

怀里有个小东西,使得他的动作拘束起来,差点弯不了腰,他无奈的挑了下眉,“好了,娘娘松手吧。”

柏嫣这才放下手,红着眼睛在他脖颈处蹭去脸上的泪水,裴霖垂下头亲了下她的脸颊。

真是年纪太小,什么都能哭个不停。

他更加担心了,真到那一日她该怎么办。

柏嫣心疼的想握他的手,裴霖却抽回手,只用手指轻碰了下她的额头,“走吧,这里天黑的快。”

说着他狠了心的径直往前走,强迫身后人跟上。

他等不了了,撑不了太久了。

柏嫣愣愣从背后盯着他,跑过去追上他后一把抓住他的左手。

如她猜测的那样。

若说早上凉她能理解,现在已经正午了,阳光这般好,他的手却还冰冷的。

刚刚抱他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他全身都很冰冷,血液凝固了一般。

“你有什么瞒着我的吗,裴霖!”柏嫣用力拽住他,强迫他停下,“那瓶毒到底能让人怎么样?”

不会立刻死,那会怎样,侵蚀他的肺腑吗。

她从未这般害怕过,他的神色淡定到奇怪,加上昨晚的话,像是在诀别似的。

“刚刚洗手的时候河水冷,娘娘多想了,”裴霖轻声笑了下,“我背娘娘吧。”

“啊?”话题急转,柏嫣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用不用,你受伤了,别背我。等我们回宫你再背我呗。”

“上来吧。”

裴霖没给她犹豫的时间,直接将她背起。

“我重吗?”

伏在他背上,柏嫣环住他脖子,笑着问。

“不重。”

他的肩膀宽阔,她整个人能缩在他怀里。

柏嫣张开食指和拇指,丈量他的肩宽。

她的小手在他背上游走,一下下的触碰又远离。

裴霖扬唇,她看不见他的眼里全然是感伤,想做的还有太多。

“裴霖,”柏嫣将脑袋搭在他肩上,从侧面盯着他的脸。

“嗯?”

“我爱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的,对吗?”

“嗯。”

“别光嗯,你说嘛,你重复一遍。”

她的声音含上浓重的哭腔,裴霖深深的吸气,开口,“我爱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你不会骗我的,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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