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卓昂爸爸,我叫你老爸,我手机里第一个联系人就是卓昂老爸,以后我要是在外面赌博借高利贷,被人追砍,我就让那些人找你麻烦。”她威胁着说,一脸邪笑。
方卓昂说:“来吧,放马过来!我愿意为你还清所有的债务,给你摆平全部的麻烦,你要记得,不管有任何事,但凡是不好的事,都要通知我。”
“那么,好的事呢,要通知吗?”她问。
“结婚就别通知了,我怕我女婿找我要红包。”他故意逗她,他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鱼尾纹,她就喜欢看他温和的笑容。
“才不,我才不给你找女婿,你也不许给我找后妈,我们父女两个要相依为命。”她说着,朝他身边挪挪,抱着他一个胳膊,往他怀里靠,脸贴在他的胳膊上。
隔壁病床的阿姨笑眯眯地说:“这父女俩感情可真好,真让人羡慕,爸爸这么年轻就有个漂亮女儿。”
苏绿得意洋洋地望着方卓昂,那笑意背后的意思是,瞧瞧,我是个多好的女孩,我们是多么的般配。
蒲苇几次想进病房,但她不想方卓昂尴尬,她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她想起他的承诺,她应该要信任这个男人。
她在病房门口坐了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的欢笑声,她怔住了,时光似乎与她无关,她顿了顿,下楼,转弯,进了停车场,她独自坐在车里。
蒲苇以为自己不会哭泣,一个女人在空旷的医院地下停车场哀怨哭泣,她从没想到那样骄傲的自己,有一天会在这种境地下躲着狼狈的哭。爱一个人,是得到,还是成全,他说要和她订婚,可她明明看到他对苏绿的怜惜要远远超过对她的关爱。
他难道忘了,她也是一个敏感,需要关心的女人吗?
卓昂爸爸第三章:为了避免结束,所以你避免了一切的开始(3)
方卓昂比苏绿大十二岁,这是蒲苇唯一坚定方卓昂不会和苏绿在一起的理由,但,她也必须承认,她比苏绿要大十岁。十年,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二十八岁的女人和十八岁的女孩,大多数的男人会怎么选。
就因为苏绿年纪小,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获得宠爱,对他呼来唤去都可以肆意妄为。
蒲苇不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小女孩的手上,她已是赢家,只要她稳住,苏绿到底还要念几年大学,她想要和方卓昂结婚,苏绿能挡得住吗?挡得住一时,那么四年呢。
更重要的是,她是方卓昂母亲心目中准儿媳妇的不二人选。
远远看见方卓昂朝车这边走来,蒲苇装出大方的笑容,打开车门,故作关心地说:“她没什么事吧,医生是怎么说的?”
“我让医院再做一个全身检查,不过应该没什么事,不用担心了。”他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那我们回公司吧,晚上还要去我爸妈那里吃饭,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蒲苇说着,从包里拿手机,她速度很快,就像是生怕空出来的时间会给他迟疑的机会。
“等一下今晚我不能去吃饭了,我在等医生的报告,明早她还要做一个检查,我留在医院照顾她。”方卓昂说着,打开车门,上车。
“她不是有朋友在医院吗,怎么你还要守在这里一晚上。”蒲苇没好气地说,她按捺不住了。
“你没看见她们俩都还是个孩子吗,俩孩子在医院我怎么放心,吃饭的事可以改天,你不也没通知你爸妈吗,随便哪天都可以。”他说着发动车。
蒲苇心一沉,不语。
“现在我送你回家,或者回你画室。”
“画室还在装修,不去画室了,我也不想这么早回家,我改约朋友看电影吧,你去哪?”蒲苇问道,系上安全带,她疲惫地靠在座位上,她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累,也许做个虚伪的大方女人,是太累的事情。
“我去给她买些吃的,她挑食,还营养不良,不然怎么会晕倒在马路上,幸好是晕倒在人多的地方,真让我不放心。蒲苇,你也别生气,她是个孤儿,她比我们每个人都缺少关爱,你出生在温暖家庭,你不会懂她。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在我公司派的装修队里做小油漆工人,你没有见过她吃苦的时候,我一直很疼爱她,这种疼爱,与男女之情无关,就是心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心疼她……”他凌乱的解释。
方卓昂开车,驶出停车场,拐弯,车涌进马路中。
“就只是心疼,没有爱情吗,你看她的眼神,温柔得可以融化寒冰,你极少那样看着我,卓昂,你眼里的我,是不是特强势干练,我宁愿自己也柔弱一点。请你,把你对她的心疼和怜惜,也分一点点给我。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小孩,我们今年就结婚,我给你生个孩子,生个小女孩儿,好不好。”蒲苇说。
卓昂爸爸第三章:为了避免结束,所以你避免了一切的开始(4)
方卓昂猛地刹车,车停靠在路边,他望着满记甜品店说:“尽说些傻话。你在车上等我,我去买甜品。”
蒲苇皱眉说:“这里不能停车,等会儿交警要过来贴罚单的。”
“随便,这附近只有这家甜品店了。”他说着直接下车,步行绕过绿化带,走进了店里。
这算是什么呢,她双手抱怀,以这种无声的抗议在抵触。
她不想继续在这辆车上坐下去了,沿路还会有很多吃的,他说不定会不停地下车去买苏绿爱吃的东西,而他根本都没有问问她想不想吃。她不想这样沿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去关心另一个女孩。他的潜意识里,真的关心过她的感受吗,她倦怠了,她下车,关上车门,拦了一辆的士。
她坐在的士后排座位上,给他发信息,她说:
卓昂,我先走了,不等你了,你好好照顾她,处理好你和她之间的关系,干干净净之后,我们再见。
她这样,是要给自己再留一些微薄的自尊,难道要她跳起来和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女孩抢男人吗,她就算是抢,也要优雅从容,不动声色地抢。
蒲苇打电话给自己的发小李品,约他去三里屯酒吧喝酒。
李品在电话里油腔滑调地说:“蒲小姐约我喝酒,那准是方公子惹你生气了,我就是你的备用轮胎,心情不爽随时call我,随叫随到,你说就我这么个绝代风华的男人,勾.引了你二十几年,你怎么就不上钩呢!”
“少给我贫,半小时后三里屯老地方见,迟到一分钟罚你一扎啤酒!”蒲苇没心情贫。
“不见不散!”李品喊着说。
“不见不等!”蒲苇挂了电话。
此时苏绿正问艾细细:“我昏迷的时候真的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吗,我怎么没印象。”
“我来的时候,你都醒了,我哪知道你叫谁名字的,我只是这么说说,还不是想让你们俩旧情复燃嘛。”艾细细说。
“噢,你煽风点火,哈哈。”
“我在帮你啊,方卓昂似乎变得更成熟更有魅力了,你得好好抓紧了,不过我们苏绿的姿色呢,真是我见犹怜啊。”艾细细食指在苏绿的下巴勾抹道。
“真希望就这样住在医院里,他就会每天来陪着我了。”她双手撑在脑后,仰躺在病床上,悠然自得。
艾细细赶紧打住:“得了吧你,我可没工夫天天陪在这儿,还得上课呢,我可不像你这么舒坦,有医生开的证明,你这两天都不用上课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