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是死棋呢?”苏清溪故作奇怪道。
苏谦惊讶的瞧了她一眼,道:“怎么,此棋有解?”
苏清溪笑而不语,素手轻捻起那枚黑子,在棋盘一角落定,瞬间棋盘就活了。
苏谦眼一亮,“还真是。”
苏谦紧接着拿起白子,落在棋盘上。
黑子又被堵了。
苏清溪看了眼白子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落了一子。
苏谦发现棋盘紧接着又活了,苏谦眼睛变得雪亮,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三丫头,竟有下棋的天赋,当下认真起来。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到最后黑子包围了白子,这一局,苏清溪赢了。
黑子竟置之死地而后生。
苏谦眼底闪过兴奋的光芒,道:“清溪也会下棋?”
他没什么爱好,偏偏对下棋痴迷,平日里头就喜欢专研棋书,研究下棋之道,没事就喜欢找人切磋一番。
苏清溪含蓄的轻轻一点头,眼里却是闪着同样火热的光芒:“爹爹,女儿不过是看过一些关于下棋的书,只是略知一二。”
苏谦眼睛顿时兴奋起来,自学竟有这样的水准,可见三女儿天赋极高,苏谦连忙整理了棋盘,将黑子白子分了出来,把黑子递给了苏清溪:“我们来一局。”
苏清溪怎么会放过讨好苏谦的机会,当下答应下来。
两人又下了一盘。
苏谦的棋风是那表面是风淡云轻,其实蕴藏杀意,而且每一步下子看着不紧不慢,其实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不过苏清溪也不逞多让。
两人你来我往,一开始都是苏清溪占着上风,不管苏谦怎么出子,苏清溪仿佛都能洞察到一般,轻而易举的截苏谦胡。
最后是苏清溪故意放了水,最后让苏谦以一子之差险胜。
苏谦大喜,心说女儿虽然天赋高,但到底没有实战经验,下到后面竟慌了阵脚,不过女儿的棋艺已经很让他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清溪你竟然有下棋的天赋。”苏谦爽朗的大声笑着,把棋盘收了起来还想同苏清溪再来一局,苏清溪摇头。
“爹爹,我还给你带了汤,那你还是先趁热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好好,”苏谦心情愉悦,眉开眼笑的接过苏清溪手里的汤。
喝完汤,苏谦又邀请了一番,苏清溪想吊着他,故意说,“爹爹,天色不早了,我还要送份糕点给祖母呢,不若明日再来可好?”
“那行,明日再来吧。”苏谦虽然意犹未尽,不过百善贤为先,他总不能阻止女儿去送糕点给自家母亲。
苏清溪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接下来的时日,苏清溪受邀,每日都要去苏谦书房陪他下棋,苏清溪时常带上一些自己做的糕点,半个月下来,效果显著,苏谦瞧她的眼神都带上了慈爱。
而陈氏这边,苏清溪也不落空,但凡有时间,就拿些糕点过去送给陈氏品尝。
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但贵在新奇。
惹得陈氏对苏清溪的慈爱都真心了许多,各种好东西往她院子里头送。
苏明珠跟杜氏暗暗称奇,苏清溪不知道从哪里雪来的手艺,虽然上不来台面,但却真心实意的博得了老爷跟苏老太太的喜欢。
杜氏派人去打听苏清溪的方子,但苏清溪怎么可能轻易给别人,都被她给糊弄过去了。
刚出了禁闭的苏清浅听说后,嫉妒的一双眼红成了兔子,不甘心的扯着孟氏的袖子道:“姨娘,苏清溪那个贱丫头一天比一天得宠,这可如何是好啊,难不成,真要让她越过了我们去?”
孟姨娘穿着一袭天香锦料子裁的衣裳,摇着美人扇,一双眼睛却淬了毒,“你当我不想收拾她啊,奶妈那件事后,杜氏盯我盯的紧,就等着我出错抓我把柄呢,如今我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再说,苏清溪得宠,杜氏那边心里头也不好受,珠姐儿瞧着是个温和的,那心黑切开都是黑的,自然是不会有苏清溪的好果子吃的。”
苏清浅眼睛一亮,“姨娘是说我们坐山观虎斗,看她们两败俱伤?”
孟姨娘点点她的额头,笑道,“我儿倒是有几分聪慧。”
“那是,我随姨娘你。”苏清浅娇笑。
那头苏清溪照着惯例去过去陈氏那边陪她解闷,没成想苏谦也在屋里头。
陈氏躺在榻上,苏谦正恭敬的坐在陈氏床边的矮凳上。瞧着是苏清溪来了,陈氏笑眯眯的朝她招了招手:“溪丫头来了。”
陈氏眼底的疼惜做不得假。
果然人心都是肉长的,苏清溪这些时日没白讨陈氏欢心。
李妈妈把椅子端来,请苏清溪坐下,“清溪不知爹爹也来了祖母院子里头,冒冒失失的就进来了,没有打扰到祖母吧?”
“溪丫头这是哪里的话。”陈氏笑了一脸的褶子,“我这个老太婆是天天盼着溪丫头过来呢,你给我讲的故事今个该结尾了。”
李妈妈也笑,模样也是颇为期待苏清溪故事。
陈氏抬起眼皮子瞧了一眼苏谦,笑着道:“溪丫头每天都会来伺候我歇息,给我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什么乞丐碰到贵人,摇身一变盛装打扮进宫参加宫宴,被王爷一眼就瞧中,离开时落下一只鞋。”
“这些故事奇怪是奇怪,却也挺有趣的,倒是让我这个老太婆听入了迷。”陈氏笑道。
苏清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这些故事就是现代格林童话里头的,稍稍融合他们的文化,没想到陈氏会喜欢,所以她干脆就将一个系列都讲出来的
陈氏听的意犹未尽,转头瞧向一旁听的入迷的苏谦,温和道:“我给你讲的那个事你可曾考虑清楚了?”
老太太说话,苏谦一下子就回过了神来,也不避讳苏清溪还在,径直道:“其实不瞒母亲说,我也正有此意。”
“清溪是个好的,我之前一直忽略了她,紫苏走的早,可怜这孩子了。”
紫苏就是苏清溪她那个老实本分的娘。
苏清溪心说怎么扯她身上去了,不过祖母跟父亲说话,她也不好打断,只得竖起了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