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做什么?”听到傅老板亲自等他,谢明舟笑了笑,“傅总,我怎么觉得,近总见到你。”
望着眼前调笑的脸,知是是车内气氛太闷,傅沉故底生出一股陌生的燥热,收回视线:“还没吃饭?要我带你去吃。”
谢明舟脸色略有疲倦,轻靠在座位揉了揉眉骨:“悉听尊便。”
车一路沿着城南大开到了安静的郊外别墅区。
谢明舟望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景色,问:“我们这是去哪?”
“去我家。”傅沉故看着前方,淡淡说。
“又去你家?”谢明舟眼睛闪过一丝促狭。
傅沉故面改色:“我奶奶一直想见你。”
上次谢明舟去他家,结果被傅言那浑小子搅局了,这次他和傅老太都想重招待谢明舟做客。
十分钟后,谢明舟跟随傅沉故走进傅家,坐在饭桌前的傅老太见傅沉故带人回来,没有丝毫惊讶,反而神色微妙看了眼沉默的傅沉故。
“小舟来啦。”傅老太笑眯眯招呼说,“来,过来一起吃饭。”
谢明舟望着满满一桌的菜,礼貌点了点头,跟着傅沉故坐在桌旁。
满满一桌子青虾辣羹,蜜渍豆腐,谢明舟原以为会和现荧幕里那些豪大餐一样,没想到竟然是如细腻珍稀的菜品,大部分都是古宫廷流传下来的做法,和他以前在宫里吃的食物还有分相似。看得出来,这家人很有生活品味。
“知小舟喜欢吃什么,就让厨子按照拿手的做。”傅老太客气说,转桌盘,示意谢明舟夹菜。
“阿故,你多给谢明舟夹点。”
边说边使眼色。
傅沉故垂眼,有条紊地给谢明舟夹了家厨子的名菜。
傅沉故余光里,谢明舟把紧慢尝了口。
多少,正三口。
也许在别人看来并无异样,看《明帝纪事》多年的傅沉故却再熟悉过——古帝王,饭过三口。
他顿了下,默看着饭过三的谢明舟。
察觉到傅沉故灼灼的目光,谢明舟转过头:“怎么?”
傅沉故瞥开眼,岔开话题:“你想喝点什么?”
想起上次在傅家喝的洞庭碧螺春,谢明舟眼睛微亮:“还有碧螺春?”
傅沉故色看了眼谢明舟:“嗯”
世人都知,明帝喜欢的茶。
他转过头对佣人说:“去沏壶洞庭碧螺春。”
“是。”佣人回答。
于是接下来的一顿饭里,谢明舟总感觉傅沉故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掉下来过。
一旁的傅老太见两人气氛暧昧,嘴角暗暗扬起。
晚饭后,谢明舟走到院子口,饶有兴致地看着满院子熟悉的凤凰花。
“这可是你第二次带人来家里哦,阿故。”身后的傅老太别有意味看着傅沉故。
“嗯。”傅沉故望了眼院中负手而立的人,眸光轻闪,没说话,径直往后院走去。
脚步惊了院子里安静看花的人。
院子里花落了满地,谢明舟缓缓转过头,看着他走来的傅沉故。
“你这院子的花挺看啊,让我想起了......某位故人。”谢明舟明艳的脸融在月色里,浮起一抹缱绻的光晕。
两人并肩而立,傅沉故张了张嘴,下意识觉得要说什么。
谢明舟望着傅沉故一如往常淡漠的脸,倾身前,似是调笑:“然,你也是。”
懒懒的音调摄入耳膜,傅沉故呼吸一热。
半夜十二点,沈玉桥已经回公寓休息,杨媛和助理还在和公司汇报行程。
近,有家商务和剧组合,公司已经派人去洽谈,听言商口气有意签谢明舟。原因无他,谢明舟近热度错,再加上温陶的关系。
原计划公司想买沈玉桥被粉丝围堵的热搜,顺便拉踩谢明舟,吸引言商的注意,谁知谢明舟的散粉那么多,而且还个个有才,搞出这么大幅国画应援。
他们要是敢买沈玉桥被粉丝围堵的热搜,谢明舟身边的温陶经验老,紧随其后的肯定是谢明舟的国画应援。
谁更能吸引目光,显而易见。
“目前只能找别的法子给玉桥热度了。”助理坐拿着言资料有些头疼。
杨媛没说话,翻开了手里“谢明舟”从五年前出以来的资料。
她笑了笑。
看来用费尽给玉桥热度,谢明舟的过去,随便拎一个出来,就是爆炸闻。
隔,《大明春秋》剧组的拍摄地点在半山坡上,是一处朱红墙,琉璃瓦的宫殿取景地,宫廷剧组常年的取景地。
谢明舟负手站在大殿外,比往,他身着一袭明黄龙袍,高束威严的金龙冠,一张脸怒自威,身姿挺拔俊朗。
今天是他个人的高光戏份——历史上明帝登基为王的一幕,也是《大明春秋》预告片的关键一幕。
从凉州回城后,战乱平息,朝堂却依然荡安,回朝没多久明先祖去世,谢明舟少时临危受命,被迫登基上位。
谢明舟抬头望着眼前外形和金鑾殿有分相似的宫殿。据说,影视城出资建造,图纸参考了历史上的多座宫殿建筑,给剧组更还原的拍摄体验。
他知,气派的宫殿是假,曾经在这块土地上百官朝拜,皇位交替却是真的。
“谢哥,昨天公司的人跟茶叶言商洽谈。”温陶望着手里的言资料说。
隔了半天,温陶没听到回应。他转过头,谢明舟正脸色复杂望着宫殿大堂。良久后,谢明舟才回过头问:“怎么了?”
“没事,谢哥你准备戏,言的事交给我就行。”温陶扶了扶眼镜回答,言虽然还没敲定,言方的意愿明显偏他们一方。
谢明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温陶愣了下,虽然平谢哥工沉稳,私下总喜欢跟他开玩笑,很少这么沉默。难是演戏遇到什么瓶颈?
从他带谢明舟起,他对谢明舟的演技从未有过怀疑,毕竟在剧组里从未ng过的男人,徐导也特喜欢和他分析剧情。
徐导拿着台本走到谢明舟身边:“明舟,准备了吗?”
谢明舟身姿未,垂下眼嗯了一。
徐导知是是谢明舟入戏了,时的谢明舟和平慵懒的模样极相同,手负在身后,搭配上尊贵的龙袍,浑然天成的威严感。
“,我们先过一遍!”徐导朝和十位大臣群演,和位配角进殿里站方位,“都做准备!争取一次过啊!”
谢明舟牢牢注视着这座宫殿,目光深远,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action!!”
一旁的总管,刻意放尖了语调,恭敬念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熟悉的音调,极为相似的宫殿,让谢明舟有些恍惚,闭上眼,前世的一幕幕走马灯一般闪过眼前。
他立下战功,从凉州凯旋归来,原本举朝欢庆的一幕,他的父皇却在天后因病骤然离世。他引以为傲,一生征战沙场的父皇,就这么离开他。羽翼未丰,失去父皇的庇护,众臣们都觉得这位帝王年少可欺。
登基前,他在父皇的皇陵前跪了一夜。
朝堂风波未定,皇叔和左.派虎视眈眈,和先帝同盟的右相家族被血洗,而他势单力薄。
前世的一切仿佛都历历在目。
“卡——!!停下!!”
察觉到谢明舟神色有异,徐导大喊了,所有人都惊讶朝谢明舟望去。
谢明舟居然ng了!
谢明舟这才回过神,他刚刚在原地足足走神了十秒。
温陶手捏把汗,谢哥从今早的来到剧组就十分沉默,按理说今天是他登位的威风时刻,怎么见他丝毫高兴起来。
徐导看着谢明舟,疑惑问:“再来一遍,脸上更放松一些!”
谢明舟抬了抬下巴:“嗯。”
“action!”
徐导牢牢看着镜头里的谢明舟,一步一步朝着金鑾殿走去,一双眼睛凌厉又沉重,步子极缓。
他想喊停,又十分奇谢明舟想表达的意。
“舟儿,这是一条注定孤独的皇权路。帝王家的宿命,是为百姓免去战乱,安居乐业。”
谢明舟边走,耳畔回响着父皇在他从军前的嘱咐。目光所及,是他朝拜的或忠诚或虚伪的百官,他的脚下,径直通高处的位置。
他身边挚友无数,通往皇权顶端的路,注定得他一个人走。
“卡!!”徐导站起身喊,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谢明舟又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