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人都以为会见证镇国之宝的出现,谁知道,却见证了一场初见。
“初遇惊鸿,死生铭记。”
落款是遒劲有的八个字,却让所人震惊。
原来沈书行藏在心尖上不敢触碰的人,是明帝。
傅沉故望着画中人,几乎下意识的,他回头看向谢明舟。
舟庄树下坐着那个风流恣意的青年,和画中人重合。
只是画中,明帝向沈相走来。
而这一世,换他走向他。
一时间,这幅风流少年在全网风靡,大街小巷,v博热搜,所人都见证了这场跨越了千年的告白,历史粉cp粉门声泪俱下。
“他好爱他呜呜呜我嗑的cp是真的啊啊啊啊啊!”
“什君臣挚友,这就是爱情啊!”
“少时初遇,死生铭记啊沈相他一直记着!!”
“各位快看,这个神态,和演明帝的演员,真的神似啊啊!”
“还记得出土的官方头像吗!谢明舟和沈玉桥,根本就是君臣转世啊!”
网络上君臣cp和沈玉桥谢明舟的帖子再度被顶了上来,无数同人文,视频层出不穷,甚至cp粉们都跑到两位当事人的v博下,希望看到两人he的结局。
“明舟,玉桥啊啊!你俩是不是转世啊啊!”
“这一世求he呜呜!”
“上天安排让你俩再一起演《大明春秋》!这就是缘分!”
全网沸腾,议论声铺天盖地。
但影视城门口却静悄悄的,夜风拂过,树影婆娑。
人流散去后,谢明舟站在原地,勾唇笑望一旁没说话的傅沉故。
画像相似,演技精湛甚至把沈书行演的活灵活现,全员嗑cp,仿佛宿命般,所的暗示都在指向沈玉桥是沈书行的转世。
但谢明舟从未动摇过,他就固执赌眼前清冷的男人。
没有史料证明,没有线索,没有宿命。
全凭一腔孤勇。
傅沉故回望他,两人就这静静注视着。
就像舟庄花树下的初遇回眸,就像戏台上下的视线相撞。
“傅总。”谢明舟一双桃花眼俏弯起,带着促狭。
“嗯?”傅沉故下意识淡声回。
“这是你,第二次送我画了。”谢明舟揶揄说。
傅沉故领会到谢明舟的意思,第一次送画是在古董店,第二次,却把一件被永存的画复原给他看。
——把沈书行错过的真,一点一点剖开给他看。
两人回到家里,谢明舟卡了一晚上的戏,嗓子还是很哑,傅沉故给他倒了润喉枇杷膏。
傅沉故望着他一点一点喝完:“早些休息,明天还得继续拍戏。”
谢明舟靠坐在床头,喝完枇杷膏,放下碗,狐狸眼翘起来甚是好看:“傅总,我怎么没发现,你这唠叨,跟个老干部似的。”
傅沉故望着他:“......还哪不舒服?”
“谢哥我很好,傅总别瞎担了。”谢明舟懒懒问了句,“今天的复原工作,傅氏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吧。”
傅沉故目光微闪:“还好,傅氏也在开拓考古界的项目。不过,刚刚公司那边传了消息过来。”
谢明舟疑惑问:“什消息?”
傅沉故沉吟了下,说:“沈书行的暗格里,还个字条。”
谢明舟眉头轻跳了下。
“目前还没复原出来具体的字样。”傅沉故冷静说,“但专家猜测,极可能和沈书行的墓地有关。”
谢明舟忽然想起了这几日查到的沈书行的史料,北辽之战,辞官还乡,花海逝去。这几段寥寥记录的史料,却总让他里股不安感。
记录中的“花海逝去”,仅仅只是逝去两个字,墓地还无迹可寻。
他种莫名的预感,沈书行的秘密还远远不止这一幅画。
“消息我会和你说,。”傅沉故站起身,帮他盖好被子,站起身,“明天还要拍戏,快睡吧。”
说完,傅沉故顿了顿。
谢明舟含笑望着他起身,神色很是微妙。
按照日子,明天要拍的......应该是那段床戏。
第二天晚上,两人逃避了几天的床戏部分还是来了。江楼和裴宴的戏份拍摄点,仍然在裴府的书房里。
不过和以往不同,今天的戏份承接上次,江楼的和裴宴离别之际,互相压抑着情感告别,到最后爆发的一段床戏。
谢明舟和傅沉故到现场的时候,所人看他俩的眼神都很微妙。
期待,又紧张。
远远的,副导演拿着台本望着两人,和叶荣讨论:“叶导,这场戏对傅总和谢明舟都是极大的挑战啊。”
叶导些担忧,这场戏先是江楼无声的勾引,然后裴宴内禁锢的防线被击溃,主动带着江楼上/床。
江老板虽然风雅名号传遍全程,倾慕他的人能从城北排到城南,但江楼为人清傲,近乎没人入得了他的眼,自然也没有过经验。而裴宴自小就出生在军营里,家教严格,禁欲自持,更是不可能。
“能提供几个镜头的素材就成。”叶荣说,“重点在镜头语言的表达,唯美,炽热。”
他没办法像期待两个专业演员的床戏一般天雷勾地火,老傅那张冷脸也不像那样的人。
但他里种隐秘的期待,这两个人只要在同一个镜头里,哪怕对视不说话,一个风流惑人,一人冷静禁欲,就有种让人浮想连篇的张。
偏偏,这就是两人的本色出演。
谢明舟换完装踏进书房,一身清雅又矜贵的浅蓝色绣纹长衫在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型,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两侧的女演员纷纷看羞了眼。
谢明舟刚进门,便看见傅沉故站在门口,白衬衣隐约可见分明喷张的肌肉,黑长靴,修整的黑马甲透着禁欲的气质,一本正经和叶荣在聊什。
谢明舟目光落在那戴着黑手套的手上,此时修长手指正拿着台本。他不禁想起了那天在化妆间里,这只极长的手指曾滑过肌肤,引起的战栗感让他每次想起来都心跳发热。
“明舟,准备好了?”叶荣声音传来。
傅沉故的目光扫过来,和谢明舟的视线撞个正着。
两人都滞了一秒,极默契地移开视线。
“承接上次离别的戏份,两个人都带着点绝望的感情拥吻在一起。不需要很大尺度,但求氛围热烈。”叶导看着他俩耐说,“随时可以喊停。”
床戏不比别的戏份,对演戏的人心理素质要求极高,得克服里的羞耻感。
傅沉故扫了眼谢明舟,道:“嗯。”
“三,二,一,action!”
书房内灯影昏暗,月光透过木雕花窗洒进来,斑驳又幽深。
书房外簌簌花落,书房内却静极,明天就要永别的两人,面色都极为沉静,谁不知道那副平静的面具下,翻涌着怎样的感情。
江楼斜倚在桌边,就这静静望着桌边的裴宴,含笑说:“裴爷,其实那天戏台下,我看到你了。”
裴宴坐在桌边,薄唇轻抿,想解释什。
江楼却俯身靠近他,眉眼含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像是调笑,又像是试探:“那天你是不是专程来看我的。”
裴宴淡声说:“那天恰巧路过望江楼。”
“那物资站那次呢?”江楼接着问,目光一寸一寸注视着裴宴的脸,像是想撬开裴宴的一般,“物资站救我,是恰巧路过?”
说着,长指不动声色绕上裴宴胸口,衬衣口还别着他送的花。
指尖带着凉若有似无触碰到胸口画圈,隔着薄薄衬衣,江楼却感觉到隐藏在裴宴平静外表下,滚烫加快的跳。
夜色里,江楼那双桃花眼里满满含情,深邃的瞳孔多看一眼就会让人陷进去。裴宴却不敢多看,因为明天就要分别,此去一路根本看不见归期。
裴宴一把抓住江楼乱动的手,声音低沉:“你觉得,我是专程去救你的?”
江楼笑笑不答,从冰冷质感的手套中抽回手。
裴宴眸色深了几分,谁知那双抽出的手使坏似的并未移开,而是顺势抚上了他的脸,带着火苗一般一寸一顿往上。
江楼摩挲着裴宴线条绷紧的下巴,紧抿起的薄唇,疏离又淡漠。
手下的肌肤带着热,不像看起来那样冷淡。
裴宴轻轻眯起眼,念念的身影就倚在桌前,像一絮柳叶,腰身浅浅,目光含情望着他,浓烈的情意将他笼罩在里面,周围是盈盈的水光。
裴宴声音带着分沙哑,目光克制:“江楼,我明天就走了,很可能......”
根本回不来。江老板一身矜贵,根本不值得把余交付在他这样一个半只脚踏进土里的人。
江楼唇角挑起了极美的笑容,如艳烈的海棠,目光带着决绝,长指停在他唇侧:“我知道。”
他知道,这次的离开,就是永别。
剧本里,盛世太平了,裴宴乘胜归来,戏楼子里那位风华绝代的伶人却再不见踪影。
剧本外,沈书行出征北辽,他和沈书行从此天人永隔,连句再见都来不及说。离别的那晚,是簌簌落花,平静至极。
与其克制,还不如抛弃一切放手一搏。
裴宴目光发深又痛苦,在理智的边缘挣扎,仿佛再走一步就是深渊。
江楼轻笑了下,双手缠上裴宴的脖子,坐上去低头吻了下去。
一吻,吻去了裴宴所坚固的防备。
江楼含住那双紧闭的薄唇,明明和他一样裹着烫却还没有丝毫回应。他不恼,一遍又一遍轻添薄唇,勾画着纹理,像是在一遍又一遍诉说着思念。
两人温骤然升高。
江楼退开半分,微微喘息看着眼前的裴宴,目光迷醉,像是要把眼前人刻进骨子里一般:“裴爷真是好定啊。”
下一句还没出口,他就说不出话了,裴宴立刻回吻了过来,堵住了他的所话语,撕去了禁欲又端正的面具,带着狠意和滚烫,压抑的爱意席卷而来。
“从此转身,就是诀别。裴宴一,再没去过戏楼。”
“沈相终身未娶,又止是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两人紧紧缠在一起,身上背负着沉重的使命,没有办法将爱说出口,只能通过用力的亲吻,到最后近乎撕咬来宣泄这份说不出口的感情。
谢明舟和傅沉故仿佛都入了戏。这份绝望的感情,太过熟悉了。
傅沉故定极强的眸子都失了控,仿佛记忆深处他是这眼睁睁地看着爱人离去,无能为,反抗不了宿命。
他拼命抱紧怀中人,失而复得,仿佛要掐进骨肉里一般。
谢明舟空气被全数掠夺,他大脑些缺氧,不记得什时候被傅沉故推至床边。
傅沉故就着最后一丝理智,将被子拉过罩住两人的身体,占性的将谢明舟的表情挡住了大半部分。
镜头里两人亲得旁若无人,气氛格外滚烫,摄影师和导演看的口干舌燥,脸色爆红,
叶荣饶是经验丰富,看的呼吸沉重,一帧一帧,两人厮杀纠缠到释放,每一帧就是他想要的效果,甚至远超他的预期!
最关键的是,这是这俩人的第一次拍摄床戏。根本不需要磨合和交流,一秒入戏,一秒升温,仿佛演练过一般。
他里已经不是疑惑了,而是肯定。谢明舟和傅沉故,绝对不是普通关系。
“停下。”场中央传来傅沉故沙哑的声音。
众人这才涨红着脸回神,叶荣连忙应了声,所人停手,镜头的效果已经了,就看后期的剪辑。
他望着床上被被子盖住的两人,下了然,立刻招呼众人走出场地。
这样情绪激烈,两人都需要空间来调节。
门被带上,热浪的书房一下子安静下来,但气温并没有降低。
傅沉故呼吸粗重望着身下双眼迷醉的谢明舟,白瓷的颈脖,脸上都充着血,筋脉根根尽显。
两个人,都起反应了。
傅沉故滚了滚喉结,咬牙起身,空气里像是着火一般。
谢明舟喘着气,直起身:“我先回休息间换衣服。”
谢明舟脑子嗡嗡的,缺氧似的,不知道怎么和傅沉故走回到休息室。
谢明舟坐在化妆镜前,神色恍惚拿着纸巾擦汗,傅沉故坐在沙发上喝水,两人身上的衣衫都没褪去,还带着刚刚的热意。
空气分外压抑,两人都没说话。
谢明舟浑身还发着热,回想起刚刚傅沉故看他的眼神,炽烈仿佛要拆股入腹一般。他望了眼沙发上的人,而此时傅沉故一张脸沉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姿势一如既往淡定,仿佛刚刚的失控都是幻觉。
明明两个人都起了反应,但最后没出戏的人是他。
两人沉默良久,谢明舟闭了闭眼,走到门口,率先打破沉默:“我出去透透气。”
然而下一秒,一道结实的身躯从身后包裹住他,热烫的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袭来,那只戴着手套的手放在门把上。
“咔哒”一声响,门把手被上了锁。
谢明舟呼吸微沉,转过身,却对上一道比刚才更加炙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