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沐婉在傅寒峥的怀里挣扎着,“傅寒峥,你做事还是跟五年前一样,一样卑鄙,一样龌龊!”
傅寒峥龇着森森白牙,笑得如同鬼魅,“如果我再卑鄙些,你觉得五年前他有机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乔沐婉目光幽怨地瞪着他,犹如看着一个劣迹斑斑的罪犯,“当年我没死成,痛不欲生。若没了他,就没有你面前活生生的我!并非他把我拐跑,是我求着他带我的。”
傅寒峥黑眸紧缩,心尖颤抖了两下,“我亲手把你送进监狱,可你为什么不把怀孕的事情告诉我?如果你不捂着不说,我就不会怀疑你跟穆尘野背着我勾搭成双,那个孩子也就不会死!”
乔沐婉笑了,仿佛听到荒唐的笑话,“傅寒峥,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喜欢把过错归咎在别人的身上。明明是个罪恶昭著的杀人凶手,却把过错推得一干二净。照你这么说,还是我错了?”
傅寒峥蓦地松开她,看着她奔向别的男人,喉咙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乔沐婉上前察看穆尘野的伤势,傅寒峥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穆尘野看起来伤得不轻,真怕伤及内脏。
她转眸剜了傅寒峥一眼,“傅寒峥,你最好祈祷没事,否则我不会饶过你的!”
傅寒峥将女人眼中的恨意看得清清楚楚,他只是“护食”成瘾,想给穆尘野长点教训,一时没把握住分寸。
乔沐婉搀扶着穆尘野往外走,“你平时身手挺敏捷的,刚刚为什么不躲开?”
穆尘野见她看出端倪,也不遮掩了,“我只是不想傅寒峥缠着他,索性就顺水推舟……”
乔沐婉压低声音,“傅寒峥也真是够卑鄙的,居然搞偷袭。他现在已经知道你人就在梧城,肯定会想方设法找你的麻烦。跟他硬碰硬就好比以卵击石,你还是先回去避一避吧!”
穆尘野揉了揉胸口被踹的位置,疼痛让他眉心微微一蹙,“这些年我带着你东躲西藏,做了五年的缩头乌龟,我不想再躲了!”
乔沐婉担忧傅寒峥会对他不利,“他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你跟他还是避免正面交锋比较好。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何况傅寒峥势力不容小觑。”
真到针锋相对的时候,穆尘野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她只求傅寒峥能念在过往的情分上,不要过多地为难穆尘野。
穆尘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深情款款的模样,“阿婉,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可我更担心你!”
乔沐婉嘴角扯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可欺的小姑娘了,现在谁也别想欺负到我的头上!”
穆尘野有些担忧,“苏柒柒落水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做的?”
乔沐婉言笑晏晏地看着他,“没错,是我做的!那女表子太惹人讨厌了,竟然想给我下马威。她真当我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
穆尘野被她塞进副驾驶座的位置,“如果傅寒峥知道你动了他心尖上的人,过来质问你,你准备怎么解释?”
乔沐婉驱动引擎,嘴角的笑意半分不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还!我都还没找苏柒柒算账,她竟然还敢主动挑衅!如果还嫌淮河的水没喝够,以后尽管在我面前蹦跶。”
她很好奇,傅寒峥知道后会不会像以前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给她定罪?
穆尘野心里欣慰,“本来我还担心,我不在时你会受委屈,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乔沐婉驱车往医院赶去,医生给穆尘野检查了伤势,做了ct,排除了内脏损伤,但是肋骨胸骨有轻微的骨折,需要住院进行治疗。
穆尘野拒绝住院治疗,“阿婉,现在港口那边不太平,频频有外来势力找茬滋事,我担心路霆难以掌控大局。”
乔沐婉心里愧疚,“现在是多事之秋,你想回那边再治疗也可以。你的伤因我而起,可我却不能过去照顾你……”
穆尘野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丝,星辰般的眸子缱绻着柔情,“我无法在梧城久待,但我每隔两三天就会过来看你。我身上这点小伤,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乔沐婉心里暗暗咒骂傅寒峥:这狗男人也忒狠了,一脚就把人的胸骨踹断了。果然是偏执成瘾的男人,心理得有多变态啊?
那可恶的狗男人,身上的罪孽又多了一条!
……
送走了穆尘野,乔沐婉马上调转车头,往傅家别墅的方向驶去。
江哲见乔沐婉来势汹汹,心里猜测,肯定又是少爷把她惹急眼了。这架势,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乔沐婉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扎着高高的马尾,一双美眸寒气逼人。
江哲本想上前拦住她,却被她的眼神震慑,生生止住了脚步。
乔沐婉一脚踹开傅寒峥书房的门,身姿摇曳地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倚靠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月光倾泻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漫出一地斑驳的光影,恍若神祇。
他慵懒地挑眉,语调里透着玩世不恭的意味,“短短几个小时不见,这么快就想我了?”
乔沐婉踩着小碎步朝他走去,脸上的笑容美艳绝伦,“傅寒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罪孽深重的人,还能活得这般悠闲自在的。”
傅寒峥性感的喉结微微翻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
乔沐婉巧笑嫣然,笑容却没有温度,“好马不吃回头草。尤其像傅先生这种英俊多金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还没饥不择食到需要对前妻下手的地步。”
傅寒峥修长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颌,“我禁欲多年,早就饥肠辘辘,你觉得我会拒绝一盘送上门的‘美食’?”
乔沐婉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傅寒峥,我不是来听你开荤腔的。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傅寒峥笑得如同妖孽,“你故意在我眼皮底下跟穆尘野勾勾嗒嗒的,是不是想看看,我为了你能多疯狂?”
乔沐婉今天跟穆尘野约在傅士集团对面的餐厅见面,分明有“顶风作案”的嫌疑。
女人嗤笑,“你把他的胸肋骨都踹断了,确实挺疯狂的。说到仗势欺人这一方面,无人能及你傅寒峥一二!”
傅寒峥捏住她的下巴,幽深的瞳眸锁紧她的眼睛,“还才断了一根胸肋骨,你就心疼了?你这次,是替他来找我索要赔偿费的?”
乔沐婉知道傅寒峥在故意羞辱穆尘野,嘴角的笑容戛然而止,“我始终坚信,个人的素质跟他的权势无关。傅先生的素质真是令人堪忧!”
“赔偿费就不用了,下次他还你一脚就行了。”
傅寒峥笑得阴森森,“那就要看他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了!”
乔沐婉莫名一阵脊骨发凉,她强压下心头的不畅,“傅寒峥,你敢动我的人,我就敢动你的人,要不试试?”
傅寒峥敛眸,语调明显沉下来,“柒柒落水,这件事你不该好好解释一下吗?”
乔沐婉突然突然凑近,言笑晏晏地看着他,“傅先生,如果我不交代‘犯罪事实’,你是不是准备‘严刑逼供’了?”
潜藏在记忆深处遭受虐打的画面,再次蒙上心头。
傅寒峥黑眸凝视着她,薄唇抿成冷硬的弧度,“我不能仅听柒柒的一面之词,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乔沐婉麻木地看着他,“如果我说,是她自己跳进河里的,你会信吗?”
傅寒峥眼眸漆黑如同深海,“你是说,她为了诬陷你,自己跳入冰冷的河水中?柒柒不懂水性,不她惜搭上性命去陷害你,是吗?”
乔沐婉笑了笑,男人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不过是小小的试探,就已经试出了男人的态度。
心里一股莫名的情绪翻涌,说难过,好像不是说,只是有点失望罢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年苏柒柒演出时出了意外,你也是第一个怀疑我。不同的是,当年我是无辜的,如今我是蓄意的!”
傅寒峥眉心跳了跳,“你差点要了她的命!如果她真的死了,你是得坐牢的。”
乔沐婉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真是遗憾,没能要了那个贱人的命。”
她满眼好奇地盯着眼前强忍怒气的男人,“如果苏柒柒溺死在河里,你会亲手抓去去坐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