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一阵尖厉的惨叫声立时从铁路旁的松林里传来。
张学良没有理会那个老‘毛’子代表的惨叫,而是信步走到黑‘色’棉袄的年轻人身前。
你,你真是张学良张少帅?”年轻人有些惊诧地问。如假包换。”张学良宛然轻笑,慢慢地取下了墨镜。
啊!你真是张少帅!”黑‘色’棉袄的年轻人显然认出了张学良。
少帅,此人名叫朴天义,朝鲜人,练得一身超凡脱俗的轻功,经常在朝鲜和我们东北劫盗富绅财富,资助穷人,并为朝鲜地下抗日组织筹措经费。
”野狼冷冰冰地说出了他似乎有史以来最多的一句话,森冷的眼眸里,也流‘露’出一丝少有的欣赏。
哦,原来是异国志士呀!”张学良惬意地笑了笑。
我的东西可以还给我了吧?那对我真的很重要。”给你。”朴天义说着,把‘玉’坠递给了张学良。
少帅,我朴天义久闻你大名,夜袭关东军机场,摧毁日机三十多架,击杀日军第四师团长阿部信行,显些杀死关东军司令田英太郎大将,我对你万分钦佩,你给我们朝鲜人出了口恶气,刚才识不得少帅,以为少帅是为富不仁之人,所以才。。。。。
朴天义不必过于自责,你看,我像是一个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的人吗?”张学良饶有风趣地笑了笑。
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偷了我的东西,我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了,看来,是上天安排你来救我呀!好了,别的不多说,风影月,快把这位朝鲜兄弟带下去,好好给他治伤。”少帅,你说什么?”朴天义两眼睁大,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温热的液体在滚动着。
你是我兄弟,因为,日本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张学良凝神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承‘蒙’少帅不弃,我朴天义今生今世追随少帅鞍前马后,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朴天义感动得热泪盈眶,同时气沉丹田,右手一振,狠狠地按在了小‘腿’伤口上。
扑通!一颗带血的子弹掉了出来。
韩奇峰和一众警卫员不由一惊。
夺魂—29自动步枪的子弹,打中人后,会留在人体内深处,非经过专业手术根本难以取出。
而这个朝鲜人,就这么轻轻一按,就把子弹取了出来,可见他的功力非凡。
少帅,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韩奇峰问。
再往前,就是苏联的边境小镇博尔贾,先到那里稍作休息再说。”张学良沉声道,然后把森冷的目光转向了早已被揍成了猪头的弗拉基诺夫。
少,少帅,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弗拉基诺夫吞吞吐吐地说,早已没有了来时的那种盛气凌人。
你想不想活下去?”张学良两眼带笑地看着他。。
想!想!”弗拉基诺夫连忙‘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很好,那一切都得按我说的做。”张学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在和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打‘交’道。
但弗拉基诺夫的心却仿佛要被拍碎了。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显‘露’出一丝不配合的意思,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就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在生命面前,什么政治信仰都是扯淡!
一行人冒着漫天风雪,徒步向边境小镇博尔贾前行。
如烟,是你在冥冥之中救了我吗?”张学良轻轻地抚‘摸’着手里的‘玉’坠,心中百感‘交’集,眼眸里,一种温热的东西在涌动着。
狂风在呼号,雪‘花’在飘零,夜,已经深了。
大帅府厅堂上的洋钟,时针和分针已经在十二处重合。
1929年已经过去,1930年到来了。
大雪飘忽,瑞雪兆丰年。
但大帅府里,却没有丝毫喜庆的气氛。
一个个东北军政大员都齐集老虎厅。
其中有于学忠,荣瑧,杨宇霆等军事要员,也有常荫槐,熙洽等政界要人。
就连北方集团军总司令马占山上将也从满洲里乘飞机赶了过来。
除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无比的沉重。
辅帅张作相更是一脸的肃穆。
辅帅,这分明是老‘毛’子的毒计!什么谈判,这简直就是杀人灭口!”一身戎装的赵镇藩站了出来,满脸怒容地说。
这老‘毛’子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少帅就这样让他们给害了!”于学忠一脸悲愤地吼道。
在中东铁路之战中,他曾和张学良并肩作战,所以,他对张学良感情颇深。
辅帅!我愿意马上率领北方集团军全体将士杀进苏联,为少帅讨回公道!”马占山目眦尽裂,声若洪钟地大叫道。
按捺不住自己情绪的他已经把手放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对!出兵苏联,杀进莫斯科!为少帅讨回公道!”一众军事要员群情‘激’愤,杀气腾腾地叫了起来。
一双双眼睛,无不散发着无尽的仇恨与滔天的杀意。
少帅张学良带领他们屡锉强敌,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了一座神圣不可侵犯的丰碑。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立马带兵杀进苏联,攻入莫斯科,把斯大林千刀万剐!
都给我冷静点!”张作相负手而立,目光深遂地扫过一张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这些热血方刚的将军们立时安静了下来。
文官们也得缄默不语。
这个在清朝末年就跟随大帅张作霖征战天下的辅帅张作相,在众人心中还是有着一定威望的。
列车爆炸,少帅生死未卜,我的心,比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沉痛。”张作相目‘露’忧伤之‘色’,无比沉重地说。
我也想好好地教训教训老‘毛’子,我也恨不得马上出兵苏联!”但是,冲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更不是少帅希望看到的,我们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尽快确定少帅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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