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依然是张学良,如假包换.\,我手上沾的血就算是跳进黑龙江、松花江也洗不干净了,我不介意再多杀几个人,多添几分杀孽,如果说世间有因果报应的话,那么,我要看看这所谓的因果报应如何报应在我的头上。”
张学良负手而立,目光炯炯仰望天际,风轻轻地掠过他的发梢,肩上的三枚金色的将星在阳光下愈发的明亮。
雪花,一片片地落在他英挺的身躯上,蓝灰色的军大衣随风轻轻飘扬起来。
傲视天地的目光说不出的张狂,说不出的霸道,似乎那些制定了清规戒律的所谓圣人站在他的面前都会被他毫不犹豫地撕成碎片。
铁血杀伐,蔑视礼法,够胆!够狂!不愧是我于文斗的好女婿!”于文斗不怒反笑,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掩饰不住的欣赏。
这老头还挺有意思的,思想挺开明的,完全没有守旧腐儒的气息。”张学良宛然轻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放到嘴里,轻轻地点燃。
火星乍现,烟雾缭绕,香烟在一点一点地燃尽。
汉卿,你戒了大烟,却又抽上这个了,这个香烟虽然不是毒品,但抽得太多也是伤肺的,寿命会因此而缩短,而你掌控着偌大的东北,可要好好地珍惜自己的生命呀!”凝视着烟头上缭绕的烟雾,于文斗语重心长地说。
老泰山放心,烟味虽浓,但却腐蚀不了我的心肺,只要我不想死,敢问谁能让我死,就算是阎王爷想强收我我也敢把他的脖子拧断。”张学良惬意地从口中吐出一圈烟雾,铁血与剽悍的气息在眼眸里迅速跳跃开来。
自信心不错,比起张作霖那老家伙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文斗不温不火地道,轻轻伸出手,任凭一片洁白的雪花落在他斑驳的手上,慢慢地融化。
雪再冰冷,终究还是要融化。”
既然终究要融化,何不在融化之前来个冰封千里,让大地苍生都知道,自己曾经来世间走过一遭。”张学良心中涌起一抹豪情,睥睨天下的霸道气息瞬间从身上蔓延开来。
好!”于文斗双眸容光焕发,像是瞬间年轻了几十岁。
够种!难怪老毛子,日本人都在你手上吃了大亏,既然如此,你应该不介意我这个老泰山到你的帅府上坐一坐吧?”
求之不得。”张学良爽朗地笑了笑,干净利落地说。
凤至姐姐也很想念你,我们马上出发吧。”
行!”于文斗再一次纵声大笑起来。
洁白的雪花漫天飘落,一点一点地埋没了两人留下的足迹。
大帅府外,石阶上的大狮子和小狮子正怒目圆睁,朱漆大门上绘着的尉迟恭、秦叔宝栩栩如生,双眸杀气腾腾,手中的鞭和锏散发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一队身着黄呢子军衣,手持三八大盖的日本兵正举着枪,和一众二十多人的东北军士兵对峙。
放我们进去,我有要事要见你们的张少帅!”一个三十出头,刀削眉,丹凤眼,面如白玉,笔直口方的日军中佐目露杀伐之色,中气十足地叫道。
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每一个人都触碰到了一种实质性的尖锐。
他就像一把刀,一把即将出鞘的倭刀!
少帅不在!”一个二十六七岁,国字脸,圆眼的东北军少校大步走上前来,毫不畏惧地迎上了日军中佐那如刀的目光。
他身形高壮如山,虽然穿着厚实的军大衣,但依稀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充满男儿气息的浑圆结实的肌肉。
一把驳壳枪稳稳地悬挂在他的腰间,乌黑的枪套杀气弥漫。
两道同样犀利,同样剽悍的目光对视着,宛若两把无形的钢刀进行着实质性的碰撞。
我不信,总之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进去!”日军中佐不依不挠,作势就要迈步上前。
身后的日军士兵紧随其后。
兄弟们,给我把枪都顶上膛火,只要这些鬼子再敢上前一步,你们就给我开枪,狠狠地揍死这帮狗日的!”圆眼的少校军官双眸瞬间燃起炽热的火焰,驳壳枪也在同一时间紧紧地握在了他的手上。
哗啦哗啦!枪栓拉动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东北军的,也有日军的!
双方士兵都面容肃穆,怒目圆睁地看着对方。
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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