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眉眼一冷,冷喝道:“大胆妖孽,还不伏诛?”
白蛇半支起蛇头,吐了吐信子道:“妖孽?何为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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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易面不改色,声音越发肃然:“不顺天道,逆反正心为妖,你便是妖孽!”
白蛇晃了晃脑袋:“天各行其道,你们这些又怎知兽族所行不顺天道?又怎知何为逆反?”
要不是言承知道长孙无言的的确确是个人,这会儿都要觉得这是一条已经能够口吐人言的妖王级别白蛇。
而这也让言承觉得有些疑惑,难不成长孙无言真的成了个妖修不成?
心念转动间,场间变故再起,姜易已经不想再跟面前的白蛇多费口舌,身上闪耀着金色灵力光芒,手中蓦然出现一柄银白色大戟,怒喝一声直接冲向白蛇。
这大戟足足有九尺长,戟杆通体光滑圆润,戟头一侧是锋利的戈刃,另一侧则是尖矛,虽然看上去跟凡间所用的戟没什么不同,但能出现在这姜家世子手中的法器,又怎会普通?
姜易一戟挥下,甚至都有隐隐的破空声响起,而他动作也快,眨眼间便已经砍在了白蛇七寸所在。
而其他神州战修则是纷纷围住了那站起身来正准备扑向姜易的怪物,姜易的出手让他们发现了:这怪物虽然能化掉自己的法器,但对道术仿佛并没有什么免疫能力,也不像那些干尸一样能够吸收灵力变强。
一时之间各种强大无匹的道术纷纷射向包围圈正中的怪物,有巨大掌印,也有威猛的拳势,风刃水箭更是绵绵不绝,通通不要钱一般铺撒向那怪物。
而最让山谷中的一众修仙者担心的那巨大干尸却没有死而复生,连带着那些堙灭的干尸也不再复生。
这些之前还给众修仙者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的干尸群,这时候在众人心中突然不再可怕了。
既然能彻底消灭,那还怕什么?
他们之所以会对这些速度缓慢,也没什么杀伤力的干尸产生畏惧,完全是因为这些干尸源源不绝,而且还没办法消灭。
被巨大干尸捶打出来的阵法屏障裂纹此刻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众修仙者自然是安下心来看着外面的战斗。
既然没有能威胁到他们安全的东西,那他们自然是乐得看这些神州的天才一代出手,毕竟看强者斗法,也能吸收一些经验。
那白蛇这会儿倒是变得坚硬无比,哪怕是在姜易如此恐怖的一击之下,白蛇的鳞片也不曾有一点点被破开的迹象。
姜易疯狂出手,每一击都落在白蛇七寸位置,这位姜家世子的身手可见一斑,不过连续十数次的击打,却没能破开白蛇的防御,只是在它雪白的蛇鳞上留下一道道微不可擦的痕迹。
“嘶~”白蛇一直不躲不闪,就任凭姜易攻击,最后终于吐了吐信子,开口道:“该我了…”
话音落下,白蛇脖子上一圈稍微大一些的鳞片突然张开,其后疯狂涌出密密麻麻的三尺长白蛇。
不过几个呼吸间,那些小白蛇的数量就达到了成百上千的地步,纷纷吐着信子游向姜易。
一时之间场间尽是“嘶嘶”声,仿佛是众人闯进了蛇窟之中。
不过这些小白蛇就没有它本体那么坚韧了,姜易随手挥动手中大戟,一大片白蛇的蛇头便如同下起了一场蛇雨,猩红色的蛇血更是汩汩流出。
另一边,那怪物也是被众神州战修压着打,身上金银两色变得越发黯淡下来。
这些战修无一不是某个大世家或是神州一流仙门的真传弟子,除了天行,那几个声名远扬的神州天才都在这里。
大悯天掌是姜家最强的道术,但这些天才们掌握的底牌也不比大悯天掌差多少,只是论起参悟的程度还比不上姜易,但随便一门道术使出,言承自忖也接不下来。
不多时,那阵法屏障上的裂纹也是尽数恢复如初,事情在朝着对修仙界有利的方向发展,山谷中的修仙者也再次笃定下来:魔门不过土鸡瓦狗尔!
言承却并不这么觉得,那四个魔门的魔修他不了解,但长孙无言袁成岳这两个老对头言承还是自认为比较了解的,这两个人会做这种看上去就不自量力的事?
言承是第一个不信的,两个都是人精,虽然年龄不大,但真正论起心机,恐怕比起那活了两千年的慕容源也不遑多让。
因此在众人,包括姜玄安心的同时,言承脑子里开始飞快地闪过各种猜测,这两个人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
小同又从灌木丛里探出头来看了看远处那一群修仙者,然后小心翼翼地缩回脖子,只是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比起十天之前多了几分狼狈,整个人蓬头垢面,这都是在这灌木丛里呆了十天的结果。
而他也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为什么闫须子咬定了言承一定会出现,都等了十天了,该出现早就出现了吧!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小同再次看向一旁气定神闲打坐的闫须子:“师傅啊…”
闫须子眼也不睁开,淡淡道:“小同,该拿干粮出来了…”
“喔。”
小同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乖巧地取了一旁包袱里的干粮和水囊出来,晃了晃水囊又道:“我待会儿再去旁边打点水。”
比起小同的叫花子模样,闫须子就要好的多了,虽然一头微微发白的长发也有些许的杂乱,但整个人还是精神矍铄。
师徒两人各拿了一个干饼,正准备开吃今天的午饭,身后的灌木丛却突然发出了沙沙声响。
两人同时向后看去,显然是对这突然出现的动静也震惊到了,毕竟这里地处平原,加上那群修仙者大能坐镇,灵威外放,寻常野兽都是不敢过来的,这种时候会出现的,只有人。
一个光秃秃的脑袋首先钻了进来,然后露出一张和善的面孔,是个年轻僧人。
“两位道友有礼了,贫僧惠明路过此地,特来打个招呼。”
“贫僧?”小同小声嘀咕了一句,显然并不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九州之上佛门本就式微,和尚的形象是很多人都不了解的,更何况小同这个路边小叫花子出身?
闫须子点了点头,转头对小同吩咐道:“去打点水来,为师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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