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的答案，他不会告诉张三。因为原本的方向一点没错，蝎子就是他凌盛集团很重要的一员大将！
只不过，“告老还乡”已久……
“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于是，凌斯栩谎称道，“也许是曾经的哪个客户，有过几面之缘，回头我好好查查。”
说这话时，他犀利的眸光锁紧前面车里的amy。
心想：哼，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是吗？老子可算被你耍得不浅！
于是，将张三打发走后，他压抑着满腔愤恨，回到起亚车里。
一见他回来，amy立马紧张的挂了电话。
凌斯栩也不客气，装作不经意的问：
“给谁打电话呢？”
“没，没谁……”amy神色慌张，闪烁其词，“哦，是思思！我问她回家了没，毕竟今晚，她也帮了忙。”
“哦，”凌斯栩淡淡然，没揭穿她的谎言。
回酒店的路上，两人一路沉默。amy似是也有心事，他知道。
到了酒店停车场，amy将火一熄，叹口气道：
“斯栩，相信我，温暖没有耍你。”
这话让凌斯栩略有惊讶，但很快就能想通，便冷冷回应：
“是吗？你也相信蛇夫是宁婧姗？”
“哦不，宁总绝不会是蛇夫。”amy推心置腹，一语中的道，“但今晚，极有可能是路盛的计中计。”
凌斯栩听得瞳孔一张，甚为费解的看向她：
“何以见得？”
“因为闻森！”
“嗯？”凌斯栩眉头一紧，脑袋被她绕晕。
amy叹口气，道：“不瞒你，离开香山师师苑的时候，我看到温暖给了他钱。这说明什么？是温暖在不断给我们传递信息，引我们来分店追踪跟路盛交易的人。”
“so？”凌斯栩心想：还用你说？我不知道是温暖在传递信息？
可特么的，全是错误信息，那女人在耍我玩！
“但闻森明显就是个老无赖，墙头草啊！”amy思路清晰，有条有理的分析道，“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把温暖的计划，又卖给路盛？让路盛来一出计中计，迷惑我们？”
“……”凌斯栩一怔。
略有顿悟中，点根烟，沉思不语。虽说amy话粗理不粗，但他也知道，这不是她思路清晰的主要原因。
若非她早已悟出了某个答案，刚刚给那人打了电话，又何以猜到这是路盛的计中计？
“而且别忘了，闻森在蛇夫集团的任务是，查出路盛藏匿凤冠的位置。”身边的amy继续，“那么站在闻森的角度，卖个情报给路盛做人情、以便取得信任，这完全有可能！”
“总之，你认为温暖无辜，是吗？”凌斯栩凛凛直视着她，总结道。
amy点头。
“为什么？”凌斯栩弹弹烟灰，犀利追问。
amy喉头蠕动了下，最后道出一句：
“直觉！”
“……”凌斯栩轻蔑冷哼，沉默不语。
amy略有心虚，便急急地解释道：
“斯栩，我承认，我心里很不想温暖再跟你有任何纠缠。但我也不愿趁机污蔑她，至少在这几天经历的事情看来，我认为她是真心在帮你追查蛇夫。”
“好，我们不说温暖。”凌斯栩掐灭烟头，郑重其事的把话题拉回，“说说蛇夫，你认为她是谁！”
amy垂眸，顿了顿后，看向窗外回避道：
“……我不知道，也没法猜测。”
“没法猜测？”凌斯栩却步步逼近，寒气凛凛的把话说来，“那不如，去问问你爸爸？”
“……”amy一震。
狠狠一震，无言以对！
凌斯栩带着愤恨绝情下了车，上楼。
没错，刚刚在张三车里他就想起来了，那晚蝎子低沉的嗓音，很像凌沧海从前的助理，amy的爸爸，高叔叔！
——
其实amy也不相信蝎子会是她爸爸，但刚才打电话试探后，她又不得不信。但今晚是不是路盛的计中计，她还要做证实……
于是，她开车去找了宁婧姗。
“宁姨，你今晚去见路盛了？”一进门，amy就开门见山。
宁婧姗并没吃惊，点点头道：“他给我打电话，直言说凤冠的事，约我去会所。”
amy恍然大悟，继而紧张追问：
“那在会所里，他怎么说？”
“他说知道你们的计划，凌斯栩把易教授救走后，他就知道了。凤冠的确在他手上，如果凌斯栩想要，可以开个价。”
“那你怎么说？”
“我说凌斯栩不想要，他只单纯想保护易教授，保护文物而已，但我想要！于是，路盛开价15亿，说过几天给我电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宁婧姗道。
amy想了想：“宁姨，你相信路盛吗？”
宁婧姗冷哼摇头，茫然道：“但为了凤冠，我想试试！”
“莫非你认为，他会将真的凤冠卖给你？我们都不是文物鉴定专家，怎会辨别真品还是赝品？”amy急了。
“这个我考虑过，但我想见凤冠……”宁婧姗眸光茫然忧郁，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缓过神后，眨眨泪眼道，“你回去告诉凌斯栩，这事你们别管了！我来处理！”
amy苦笑：“呵，你认为他会听吗？”
“我知道他性子倔，不行的话，我来跟他说！”宁婧姗说着，拿出电话准备打给凌斯栩。
“不用了，宁姨！”amy阻止，想了想后，决定还是把话说明白，“他现在谁都不相信，包括你，也包括我！”
宁婧姗惊讶：“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于是，amy将今晚的一切告诉了宁婧姗，包括凌斯栩的猜测，并再三强调她认为这是路盛的计中计，就是想引起他们的内讧！
但她还是隐瞒了爸爸的事情。
“天哪，我们居然被老狐狸给玩了！”宁婧姗这才恍然大悟。
话说，她怎么变得这么迟钝？从前的精明能干都去哪儿了？
追其原因，或许依然要归结到蛇夫！
宁婧姗背叛过组织，年轻的时候还曾耍过她，蛇夫岂会轻易饶过？所以这两年，蛇夫逼宁婧姗服用了某种药物，让她从一个精明强悍的女人，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傻白甜。
以上这些，凌斯栩并不知。他本就讨厌这女人，又何苦管她身上发生了啥？
——
11月6日上午，凌斯栩决定丢下amy，独自回m市。不管蛇夫是不是方琳蓉，他和张三都确定了一点：凤冠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就在黑莓音乐节。
鉴于蝎子是amy的爸爸，所以这件事，他横竖都不会让amy再插手！
总之一句话：他已对amy失去信任！
安检后进入vip候机室，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宁婧姗……
妈的，怎么是同一个班次？
也对，北京飞m市的航班本就不多，一天两趟而已，撞上的几率太大。
要上去打招呼吗？凌斯栩正犹豫着，宁婧姗刚好抬眼也看到他，但立马就低下头，继续看杂志。
场面有点尴尬，怎么办？
犹豫了下后，他还是选择走过去，坐到她旁边，叫了声：
“宁姨！”
宁婧姗没抬头，翻着时尚杂志：“我不是蛇夫吗？怎么叫宁姨？”
凌斯栩：……
草，指定是amy昨晚去找了她，胡说八道什么了。
吸口凉气，他只得这样回答：
“蛇夫也好，宁姨也罢，您都是我长辈，只要您真心拿楚楚当女儿，您就一直是我的宁姨！”
宁婧姗斜了他一眼，一声冷哼：“你没资格提楚楚！”
说完拿起包包，推着旅行箱离开，一脸傲慢。
没走几步，迎面突然走来一个二货……
靠，居然是久违的路言！
“咦？宁姨！”
这货欣然走上前，立马和宁婧姗谈笑风生，将一边的凌斯栩晾在一边。
可尴尬的事情还未结束……
飞机头等舱内，只有他们三人。凌斯栩犹豫了下后，一屁股坐到后排的路言身边。宁婧姗在他们的右前方，继续看时尚杂志。
舱门快要关闭时，进来一个戴口罩的年轻人，看到路言时一怔，立马低头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快速坐到经济舱的最后排去了。
凌斯栩一眼认出，是张三！
尼玛，真倒霉，都碰到一起了！
再看看身边的路言，只见他扭过头，眼睛一直在张三身上……
凌斯栩慌了，难不成被他认出来？戴着口罩也能认出来？路言，你特么是火眼金睛吗？
“看啥呢？有美女？”他试探道。
“不是，”路言回过头，疑惑皱眉，“我觉得那人的双眼很熟悉……对了，你们不是都曾把我错认成一个教官吗？你说刚才那人是不是……”
“不是！”凌斯栩立马否认，“楚楚的教官叫张三，我认识，比刚才那人魁梧多了！”
“呵，比他还魁梧？那比我岂不是……”路言说着看看自己瘦弱的体型，疑惑道，“这样那你们还能认错？”
凌斯栩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陷，连忙补充：“这不你们的脸长得太像吗？认错难免，但现在你们站在一起，肯定不会认错，张三比你黑，比你魁梧多了！”
路言没再追问下去，但眉间的疑惑仍在。
凌斯栩也有点费解他这么巧也去m市，便开始试探：
“对了，你去m市出差？”
“出啥差！”路言嘴一瘪，“黑莓音乐节啊，你不去吗？”
“呵，我去做什么？”凌斯栩翻了个白眼，继而冷笑，“没想到你还爱凑这个热闹？”
这货横看竖看都不像玩音乐的，凌斯栩断定，他肯定也为凤冠交易而去。
路言也不露底，胡说海侃的跟他随便掰扯。
听得凌斯栩都快睡着了……
路言也懒得再应付他，找了个借口离开座位：
“我去下卫生间！”
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背影，凌斯栩愁容满面：这货到底是不是为凤冠而去的呢？为毛就不能把话说明白？
算起来，自楚楚兮车祸后，一大圈人都跟他疏远了。凌斯栩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但谁也不愿跟他掏心窝子说明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