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娅冰所谓的提前准备，指的是在此之前，纪天问让她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
这个部门，主要负责的就是招人，给旗下主播做切片账号。
这步棋，自然不是为了应对停业整改准备的。
原本，是为了帮助主播，获取更多的流量。
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用在了维持自家旗下主播流量流失上。
宋娅冰安排部署已经完成，在请示过后，立即让负责做切片的部门，开始发布视频。
纪天问抿了一口茶水，见其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有话就说吧。”
宋娅冰沉吟道：“纪总，我是在想之后的事。”
“等到整改结束，咱们复播的时候，光耀肯定会用咱们对付他们的方式，反过来对付我们。”
“千日做贼容易，可千日防贼很难。”
纪天问放下茶杯，笑道：“你放心，这个漏洞必然会被堵上。”
宋娅冰不解道：“纪总，您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不堵上，这个行业就算是到头了。”纪天问给出解释道：“任何新兴行业，都避免不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相关部门要做的，就是查漏补缺。”
“一些不怎么重要的问题，可以先等一等。”
“但这次我们跟光耀对垒，暴露出来的，明显属于严重问题。”
“试想一下，买通对方主播，故意违规，就能导致整个公司停业整改。”
“这样一来，谁还会干直播公司？谁还敢干直播公司？”
宋娅冰颔首，对这一说法表示认同。
这是很简单的的道理。
你花一个亿，投资直播公司。
我花一百万，买通你公司的主播在直播过程中故意违规。
然后，你的公司就要停业整改。
等你复播之后，我再用同样的方式，让你停业整改。
这样的情况，如果不加以限制，那么这个行业想不完蛋都难。
宋娅冰想了想，问道：“纪总，那您觉得，相关部门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加以限制？”
“不清楚。”纪天问随口回道：“或许是把规则细化，也或许取消这种一个主播违规，整个公司倒霉的连坐处罚。”
“当然，更可能的是不了了之。”
“毕竟连坐处罚，本来就没有相关的规定，属于“法无禁止即许可”，全看当权者意愿的做法。”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还这么玩，那也无所谓。”
“大不了摔锅砸碗，钱谁也别赚。”
一番话，让宋娅冰美目中异彩连连。
她其实也知道，相关部门必然不会允许这类情况再次发生。
但，就是心里不踏实。
经过纪天问这么一说，才算是有了底气。
又聊了一会儿，纪天问的手机响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是新任秘书韩冷月。
接通电话，就听韩冷月说道：“纪总，王总从魔都回来了。”
“知道了，我待会儿回公司。”纪天问回了一句，把电话挂断。
……
纪氏集团。
纪天问的办公室里。
王玻波把两个大箱子，分别递给赵以晴和虞静竹。
给赵以晴的箱子里，装的是魔都特色美食。
而给虞静竹的箱子里，则是两盆珍惜植物。
“肥波，虽然你给我送了礼，但该说的话，我还是得说。”赵以晴撕开一包零食，一边吃，一边说道：“什么事都需要节制，你不能过于放纵自己。”
虞静竹点头，从赵以晴手里的袋子里，抓出一把肉干，说道：“你确实得注意点了，搞不好真容易英年早逝。”
也不怪两人这么说，实在是王玻波此时的形象，太过于吓人。
他眼窝身陷，黑眼圈弄到像是画了烟熏妆，嘴唇看起来发白。
而且，行走时步伐虚浮，脚下无根。
给人的感觉，就是典型的纵欲过度。
王玻波苦着脸道：“两位嫂子，你们误会了，我这是让我爷爷给我折腾的。”
听到这话，虞静竹和赵以晴互相对视，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王玻波见状，连忙解释道：“我说的折腾，是指体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肥波，我们没往歪了想啊。”赵以晴说道。
虞静竹跟着说道：“是啊，你这话好像我们思想不纯洁一样。”
王玻波欲言又止，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就这个问题多纠结了。
他叹一口气道：“我投资一百亿给纪氏集团的直播园区，本来以为回到魔都，能让家里人夸我几句呢。”
“可没想到的是，刚投资完，园区就停业整改了。”
“我因为这件事，让我爷爷吊起来，饿了我两天半。”
赵以晴说道：“用起重机吊的吧？”
王玻波：“？？？”
这关注点，也太清奇了吧？
王玻波一副要落泪的样子道：“嫂子，你说这话，让我感到异常的冰冷。”
虞静竹想了想，安慰道：“还是往好处想想吧，起码你还减肥了不是？”
“嫂子，你就别刺激我了。”王玻波破防道：“我原来也觉得，饿了两天半，起码体重得掉两斤半，结果，结果……”
说到最后，王玻波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给人一种悲愤的感觉。
虞静竹惊讶道：“不会体重还涨了吧？”
“那倒不是。”王玻波摇头否认道：“我实在是太饿了，饱餐了一顿。”
“结果几天的肥，一下子全白减了。”
“我现在的体重，比我没开始减肥的时候，还胖了三斤。”
赵以晴和虞静竹听到这话，全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安慰的话就在嘴边，但却说不出去。
正此时，办公室的门打开。
纪天问走进来，见到沙发上黯然神伤的王玻波同样吓了一跳。
不过，他也没好意思问怎么回事，只是说道：“王总，这次回魔都，没少挨训吧？”
毕竟刚投了一百亿，没过几天，投资对象就停业整顿了。
这种情况下，挨骂都算是轻的，挨打才是正常。
王玻波虽然没说，但纪天问用脚想也能想出来。
先前对方被叫回魔都，大概率就是因为纪氏集团园区停业整改的事。
“纪总，要是只挨训，我也就认了，关键不只是挨训啊。”王玻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