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被亲得晕乎乎的,傅知寒舌尖抵着她的上颚,一瞬间让她感觉灵魂都在颤抖。原来真正的接吻是这种感觉,四肢瘫软,血管里有什么会噼里啪啦炸开。
时浅被抵在墙上,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充斥着分子,仿佛一触即燃。幸好后来电话声打断了接吻过程,傅知寒接起电话的时候嗓音带着哑,“喂。”
原来是负责维修的工作人员,他们按门铃半晌都没有人回应。
傅知寒挂了电话,低头看时浅身上还是湿的,弯腰将她抱在怀里,“先去换身衣服,我让他们看看花洒有没有问题。”
“哦。”时浅完全是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
门轻轻地带上,时浅躺在床上衣服也没换,满脑子都是刚刚傅知寒亲自己的感觉,跟新婚之夜不一样,这个吻更加激烈和深入,更重要的是,她以前只是害怕,可是现在像是中了毒一样,心跳个不停。
傅知寒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时浅用手臂捂着眼睛,似乎不想露出自己的整张脸。他轻声问,“怎么了?”
“你上次说自己一直在是真的吗?”她声音闷闷的,似乎有点委屈。
傅知寒反应了几秒钟,“不然呢?你就那么想让我出意外?”
原本想确定他心意的时浅没忍住被逗笑了。
“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傅知寒移开她的手,看向她那双无辜的鹿眼,一时之间觉得好笑,“除了喜欢你还能是为什么?”
他看起来像是很随便的人?
时浅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假装不在意,“哦,那你先出去,我还没换衣服。”
傅知寒挑了挑眉,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仿佛在说刚刚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但是最后时浅也没换衣服,因为花洒已经好了,她直接去洗了个澡。出来她头发还是湿的,突然发现桌子上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
傅知寒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喝点姜茶,免得感冒了。”
“好。”她有些木,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从之前发生的事情中缓过来。
时浅坐在沙发里小口小口地喝着姜茶,双手握着温热的杯壁,正走神着,突然感觉到头发被轻柔地扯动。她意识到傅知寒好像在帮她擦头发,但是他似乎不是很熟练,因此动作非常地缓慢。
“你是不是第一次帮女孩子擦头发啊?”她小心翼翼地问。
傅知寒“嗯”了一声。
时浅好像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两条腿不安分地晃来晃去。
擦到半干之后傅知寒拿出吹风机帮她吹头发,动作非常轻柔。时浅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街边理发店,那些不专业的理发师总是把吹风机往她头皮里怼,烫得她一度对吹头发这件事产生心理阴影。
但是现在傅知寒一点也没让她疼,时浅在心里感叹道,恐怕傅知寒去当理发师也是一把好手。
身后的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妻子脑子里装着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等她头发干得差不多之后,又拿起护发精油帮她涂抹。
精油的香气很好闻,男人的手指轻柔地穿插在她头发里,时浅嗅了嗅,突然想起什么,“傅知寒,你不是也淋湿了吗?快去洗澡吧。”
他没放在心上,“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时浅本来想继续劝他,突然想起之前的事,“对哦,你还洗冷水澡的,怎么会感冒呢?”
……
气氛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
时浅觉得不对劲,她怎么能知道傅知寒洗冷水澡呢,那那天晚上假睡不就暴露了吗?她笑了笑,“就那天晚上你睡在我旁边一身凉气……你别多想,我可没有偷看你洗澡。”
最后一句明显有些多余,傅知寒挑眉,“什么?”
要命……时浅突然想起了不该想起来的事,傅知寒应该不知道自己偷听的事吧?那也不是她故意想听的,不是因为傅知寒太高调了么。
“没什么没什么。”她敷衍。
傅知寒眼底多了几分戏谑,“你还有这种爱好?”
“我……我没有,我是无意之举。”
本来傅知寒只是想开个玩笑,时浅说完他眯了眯眼,意识到什么,“真看了?”
“没有!我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呀。”她不可能承认自己听到那种付费才能听的东西,要不然等会儿多尴尬。
傅知寒沉默了半晌,“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有点遗憾?”
“……”时浅感觉自己说不过他,干脆别过脸不理他。
“好了,给你看。”
他揉了揉时浅的脑袋,声音带着几分妥协,好像是时浅耍无赖非要看他洗澡似的。
时浅耳根顿时烧了起来,反复品味他话语里的温柔,小声嘟囔着,“谁要看你。”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她脑海里全都是对傅知寒的yy,毕竟对帅哥有所觊觎是人之常情。
时浅一晚上都没睡好,侧着身子的时候能感受到背后男人身上传来的热度,她有些纠结要不要侧过去抱他,但是又觉得这样比较别扭。明明之前也做过更亲密的事,现在反而不敢主动了。
她明显感觉气氛跟以前不一样,先前还可以忽视傅知寒的存在,但是现在感觉自己被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连呼吸都是他的味道。
因为睡不着,时浅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在第n次翻身的时候突然被傅知寒圈住了腰。他力气很大,摁得她没办法动弹,“睡觉。”
傅知寒的嗓音有些哑,被她撩得一身火,要是时浅再不睡觉他可能一晚上都不想让她睡了。
他这么说了,时浅也没办法,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虽然她很想补问一下傅知寒今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具体喜欢自己什么,但是这时候开口不太合适,于是时浅就这么忘记了。刚开始睡意还没那么浓,渐渐就陷入了梦乡。
……
天气慢慢变冷,但时浅不要温度只要风度,每次出门都要穿得很单薄。她穿着长靴,上面穿着短裙,中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腿。这落在傅知寒眼里,就是让人完全难以理解的穿搭。
“不冷?”
当然不冷了,时浅里面穿着肉色丝袜呢,而且她衣服里面还贴着暖宝宝。时浅臭屁地转了个圈,作死地问,“好不好看?”
傅知寒单手插兜,“换一身,穿成这样不怕年纪大了瘫痪?”
时浅瞪圆杏眸,心想他啰嗦的话怎么跟自己妈妈一样,小时候惠女士就一直跟自己说,你穿这么少老了之后会瘫痪的,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她耸了耸鼻子,不在意地说,“瘫痪的话就不用走路了。”
“那洗澡怎么办?”傅知寒喉结滚了滚,眼尾往上挑,“我抱着?”
时浅脸颊爆红,脑袋里自然而然地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完全没想到这人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耍流氓。
说是说不过傅知寒的,时浅只好妥协,换了身比较暖和的衣服。出来时傅知寒上下打量,眉目间多了几分满意,顺手拿起一条围巾给她围上。
脖子上一暖,时浅低头一看,原本想拒绝,却无意瞥见傅知寒脖子上也有一条。一蓝一红,好像是什么情侣物件一样,于是拒绝的话在舌尖绕了两圈又吞了下去。
好吧好吧,她就勉为其难戴一下这个东西吧。
被送到公司门口,时浅刚下车,想到什么折了回去,“那个,周末有一个记者年会,到时候你能去吗?”
傅知寒侧过脸,下颌线十分优越,“嗯?”
“到时候会颁一个优秀记者奖,不知道我能不能拿到。”时浅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她很想傅知寒在场,这样如果得奖了,就能第一时间跟他分享喜悦。
“好。”
她想了想补充,“如果实在没空就算了。”
汽车缓缓驶离,车上的男人给助理沈晨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把周末不必要的行程都推了。
沈晨不明所以,“总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傅知寒很少这么做,也不可能是为了推掉行程给自己放假,因为他是个劳模。因为沈晨跟了傅知寒这么多年,才自然地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车内镜子里映出一张温柔的脸庞,傅知寒嗓音淡淡的,“家事。”
明明就两个字,没有任何的详细展开,沈晨却莫名觉得自己吃了一嘴狗粮。他不是不知道傅知寒的性格,可是喜欢一个人居然会改变他的性格,这就是神仙爱情吗?磕到了磕到了。
很快就到了时浅跟他约定的时间。
一年一度的记者年会热闹非凡,台下坐着一位气质出众的男人,他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透明镜片后的眸子深邃慵懒,似乎没有什么能在惊起它的波澜。
直到台上的主持人开始宣布今年优秀记者奖的归属,最后时浅站在了台上。在灯光下的她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没有那么冒失,也没有做任何俏皮的表情。她眼神淡然,整个人十分有气场,不管是面对多少媒体都没有丝毫怯场的意思。
傅知寒移不开眼,一想到在工作里独当一面的时记者会在自己面前那么可爱,血管里像是有什么噼里啪啦炸开,心跳个不停。
像是那时候还不认识她,无意间撞见上台表演前时浅自言自语的场面一样,好像原本冰冷的内心,每次碰到她都会不自觉地融化。
时记者这会儿还在台上淡然地说着自己的获奖感言,她身上流光溢彩的裙子在灯光下映出一道银河,让人觉得她高不可攀。直到掌声响起后,时浅慢慢踩着高跟鞋下台,在看到傅知寒站在过道里迎接她时,她小跑着过去,没控制住自己扑进他的怀里。
明明刚刚淡定得不像话,这会儿她却幼稚地举起奖杯,像是考试考了满分的小孩,“傅知寒,你看我厉不厉害?”
她仰起脸,眼底仿佛落满了星星,亮闪闪的。
“厉害。”傅知寒脱下风衣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不愧是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