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你累了,先回去……”
“你亲眼看见的?”时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时云晏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脸色苍白,刚才很费体力,此刻正靠着马轻轻的喘着气,处境很难过,语气有几分漫不经心。但是眼睛却极为认真的盯着边棠,没有一点敷衍。
边棠暗自攥拳,“我确定。他的的确确死了,瞳孔涣散,都是眼白。但是他却走了,他能从脱离尸体站起来离开。”038云祁北不可能死了
暮色深沉,周围都是刚死的尸体,黃烃的,大俪的。血腥气飘散开来。众人听了这话感觉空气都冷到了极点。
半晌默不作声。
“去查魂魄离体的术法。”末了,这段诡异的气氛以时瑜的吩咐告终。
江澜的尸体也断不能再留着了,他们一走,就有人上前焚烧了那尸体。
边棠此刻正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她不会骑马,只好和时瑜坐在一起。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冒着黑烟的地方,四处都是雪,那焚尸的地方很好辨认。
江澜算计了近十年,早年独揽江家大权,在朝廷兴风作浪。后又抱着对朝廷,对江家的恨意,在大俪忍辱负重,只等复仇之日。
边棠无声的感叹了一下,人又有几个十年可以去算计,去仇恨。可话说回来,曾经江澜意图谋反并无反复核实的确凿证据,帝王一道圣旨江家上百口老小皆落个惨死,江澜被逼到这个地步。如此做,也能令人理解。
帝王多疑无情,没有错。
时将军尽自己一份朝廷命官的责任,没有错。
江澜为了自己的仇恨步步为营,也没有错。
谁都没做错。
若不是江澜的魂魄离体,恐怕死亡,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好的结束吧。
黃烃这仗打的还算快捷,边棠正听着六分部副总兵汇报伤亡人数。
因为边棠在合力击杀江澜这件事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时瑜也终于肯让她参与进商讨里。
“时将军,云侯爷……还没找到么?”
说话的那人是朝廷里一个武将之子,如今也三十多岁,他家多少仰仗云府立足,只是这种事不能提在明面上。如今他按捺不住问出这种话也是实在着急了。
云祁北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边棠听了眉心一跳。
时云晏并不在这里,她现在才有空细细琢磨时云晏当时在大俪军营说的话。
他说云祁北被他杀了,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喜欢时瑜入骨,若是因为心理作用真的杀了云祁北也并无可能。
但仔细想想,时云晏不是没轻重的人,他手不干净,边棠一开始就清楚的很。他会栽赃,会借刀,而且为人冷静理智,不可能因为云祁北对时瑜的一点露头的好感就一气之下杀人泄愤。这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她不敢轻易下结论,不相信云祁北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五姑娘,五姑娘?”
边棠被人拍了几下。她这才回过神。
“云侯爷当时没去救你吗?”
她被人这么一问,才想起来这一茬。
“云侯爷并没有来,他在走以前赠了我一对马蹄钉和一匹马儿,随即我们就没了联系。”边棠摇了摇头,把那夜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并没有告诉他们时云晏和自己说得那些话。
时瑜的眉心紧皱,像是在抉择些什么。
“找人在边关搜查云侯爷下落,五天后若没有消息就先整兵回去。”时瑜下令,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众人皆道是。
边棠也跟着他们出了帐篷,时云晏在帐篷外,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袍子,他可能觉得看起来太清冷了,又添了件红色狐裘。红色狐裘千金难求,穿在他身上,平白让他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他俩隔空对视了一眼,此刻这里有很多人来来往往,都在讨论着事情或聊天,鲜少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细节。
时云晏前几日的伤实在太重了,这两天好不容易调养过来,这样费心思的搭配衣服,想来见谁一目了然。
边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她撇了撇嘴躲开时云晏的视线,径直绕过他离开。
侧过身子间,手突然被拉住。
边棠抬眸看那似笑非笑的少年。他在阳光下显得极为苍白,也极为耀眼,眉眼张扬但因为生病带了三分柔和,桃花眸细长且漂亮,让人深陷其中。一点也没有他杀江澜时那出手的狠厉样子。
回京以后就要开始大型追妻火葬场啦039你就叫小没良心吧
边关常年下雪,连着晴两天已经够给面子了,现在这样飘着鹅毛大雪才是常态。
边棠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在炉火边烤着,又想起来云祁北了。他虽然现在找不到踪影,但那匹答应赠予他的马儿和马蹄钉却好端端的给她留着,边棠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披上衣服去看那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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