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只当自己是担心时云晏的身体。
“爹已经好多了。他让我带五妹早些回去。我给你安顿了住处,你只需调养好身子就行。”
时将军已经醒了,前两日命人传信来,已经并无大碍了,听了她三天后班师回京,信里忍不住赞赏了几句。
时瑜逼迫自己压下那份莫名的烦躁,用最后一丝耐心把所有事情跟时云晏妥善交代一遍,在时云晏开口以前离开了。
云晏哪都好,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让她觉得不对劲,明明这么些年一直这样,她却总感觉今天自己像在看一个生人似的。
是那种身体上本能的排斥。
她隐约觉得这现象和自己想不起来的记忆有干系。
时瑜在回去的途中碰见了梁间,梁间常年把守边关,不会跟着回京。搜寻云祁北下落一事她也就此交给他全权负责。
见他在这里等着自己,想必有了下落。
“梁将军有话直说。”梁间是边关将军,可若是认真论起来,时瑜顶着她爹的身份,是要比江澜大的。
梁间早就在时瑜去时云晏帐篷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守着了,他一直在思称着如何同时瑜汇报这件事。如今真见了时瑜,一肚子腹稿又说不出来了。
“时将军,云侯爷的事情,有了点进展。”梁间握了握拳,“只是这事……和时公子似乎有些联系……”
时瑜皱眉,让其他下人都退下,然后才听梁间白着脸,徐徐道来他命人查到的东西。
“唰”
一声巨响,似乎要把帐篷扯开,呼啸的冷风争抢着往帐篷里钻。
时云晏没料到时瑜回来,他一愣,随即笑了。
“姐姐怎么回来……”
“云晏。”时瑜打断他,她目光很清冷严肃,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时云晏也微微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收敛了几分笑意,忍着咳意请时瑜坐下。
“云侯爷失踪的时候,是不是和你有关?”时瑜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
此时时云晏正在给时瑜倒茶,手一抖,那茶水就不小心溅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雪白纤细的手腕瞬间就红了。
时瑜看了一眼,没有动作。
时云晏动作停顿了一秒,把那只手不作声收回了袖口,擦了擦桌子上的水渍,才笑着把茶推到时瑜手边。
“姐姐喝茶。”他旁若未闻。
“我在问你话!”时瑜一拍桌子,时瑜本就能提三四十斤的剑,现在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那滚烫的茶碗最终难逃幸免,还是随着桌子的震动抖着掉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这噼里啪啦一顿响,时瑜也冷静了一些。
她只是太气了。
她听梁间说在云祁北的帐篷里发现了时云晏的玉坠子上嵌着的珠子。
梁间说,他有一次在时公子的坠子上见过这珠子,也许串珠子的绳子太久了……又或者被人大力扯断。细细小小的珠子难免会掉。
时瑜起先还不信,哪能这么巧,云晏和云祁北八竿子打不着,甚至没说过话。怎么就能掉在了云祁北的房里?
直到梁间拿了出来,她亲自辨认一番才肯承认。
那玉坠子上确实是她叫人做了送给时云晏的。
她伸手不由分说的扯过时云晏的领子,时云晏眸色暗了暗,却没有阻止。
时瑜冰凉的手触碰到时云晏的皮肤,刹那即逝,时瑜拽开那玉坠子,颤抖着扔在桌子上。
时瑜把那还带着时云晏体温的坠子提起来,那坠子上本应该连着五颗圆滚滚的珠子,此刻就只剩下四颗了。末尾的绳子像被什么大力的动作硬生生扯断了一样。
时瑜从手里拿出第五颗珠子,那珠子放在桌上的声音清脆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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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认识云侯爷?你去他那里做什么?”时瑜紧紧地盯着时云晏,在他的脸上寻找不对劲的情绪,可是没有。
满屋寂静。
时云晏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漂亮的桃花眸盯着那第五颗珠子。
“姐姐……”他哑着嗓子开口。“我的确去过云侯爷的帐篷一次,但是并没有发生争执。”
时瑜看着他,缘着上辈子时云晏用命去护她守她,所以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自然是特殊的。若不是证据确凿,她也不相信自己弟弟有疑点。更何况他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里,他哪有能力去害云祁北。
时云晏的目光坦坦荡荡,任由时瑜打量,时瑜的内心有点动摇了。
时云晏半垂眼帘,藏在袖子里的指尖微微颤抖,下了很大决心,但面上滴水不漏:
“那日五妹也在,我们三个交谈甚欢。”
时瑜抬起头,时云晏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十分有耐心,好像不怕她误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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