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女王阁下不在的话……事实上，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泰瑞纳斯国王沉吟着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尽管他谈话的内容很悲观，但是这位国王陛下的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淡然。
“确实是这样……不过幸好我们还有小霜。”
阿尔萨斯笑了笑——红龙女王的失踪的确削弱了洛丹伦的力量，但在阿尔萨斯心中，霜之哀伤才是他一直以来的依仗。
“你的想法正是我所担心的，阿尔萨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的依仗只有米奈希尔家族的王权，以及效忠于这份王权的洛丹伦皇家卫队……其他的，无论是女王阁下的力量还是……你的这位可爱的未婚妻小姐，都不足以成为‘依仗’，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泰瑞纳斯国王沉下了脸色，认真地对阿尔萨斯说道。
“可是……父亲，我不明白……”
阿尔萨斯一下子愣住了，他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他想要教导自己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吧？我是说在击败吉恩的军队之后。”
泰瑞纳斯国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当然，父亲。我们会占领这个国家，就像我们对奥特兰克王国所做的那样……我们的盟友也许会分担我们的战利品，但是……当战争结束之后，吉尔尼斯这个国家将不会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不是么？”
阿尔萨斯认真地说道。
“大体上来讲，你说的是对的，不过……阿尔萨斯，你把一切想得太容易了。这场战争，也许很好获胜，但是占领吉尔尼斯，占领这个国家……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泰瑞纳斯国王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可是，有小霜在，我们应该可以很轻松地……”
阿尔萨斯诧异地回答道——正如他想的那样，他认为这场战争的结果早在最开始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
尽管达拉然的态度有些出乎阿尔萨斯的意料之外，但是洛丹伦有着经受过战争考验的军队和盟友，更重要的是，凡人的世界中，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抵抗霜之哀伤——这一点，在原本的时间流中，横扫艾泽拉斯的天灾军团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你看，这就是我所说的问题，我的儿子，你似乎已经走入了一个误区。”
泰瑞纳斯国王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认真地看着阿尔萨斯说道。
“误区？”
阿尔萨斯也做出了几乎同样的动作——他对自己父亲即将说的事情很感兴趣——或者说，当他和霜之哀伤一起穿越时间流之后，他很少有像这样和自己父亲认真谈一谈的机会。
无论是茉德拉大法师还是卡莉亚都变得安静了下去，她们静静地抿着口中的食物，就连咀嚼的声音都没有发出，生怕打扰这两个她们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之间的对话。
反倒是塔雷莎显得轻松一些，她站在卡莉亚的背后，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对面的霜之哀伤。
奇怪，卡莉亚公主殿下和茉德拉大法师阁下都变得静悄悄的了，为什么霜女士还敢朝着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做鬼脸呢？
“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面对强大的阿曼尼帝国，我都放任你独自领军；而面对吉尔尼斯王国，我却要亲自前往指挥作战……你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了么？阿尔萨斯。”
泰瑞纳斯国王说道。
“我……不是太明白。”
阿尔萨斯坦诚地说道——他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不过看泰瑞纳斯国王这样说，阿尔萨斯对自己的答案又没什么信心了。
“吉尔尼斯王国和阿曼尼之间的区别就是……这一次，我们的敌人是人类——除了口音和习俗之外，他们无论在长相还是文化上，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就在几年前，他们还是我们共同进退的盟友。”
泰瑞纳斯国王解释道。
“可是显然吉尔尼斯王国这个盟友有些不太称职——我认为任何把吉恩?格雷迈恩当做盟友信任的家伙都会付出代价的。”
阿尔萨斯反驳着他父亲的话。
“的确，吉恩他……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行为。当我们两个都还没有成为国王的时候，我们一度有着很亲近的朋友关系，但是当他登上王位之后……你知道，吉尔尼斯王国很快对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发动了战争。”
泰瑞纳斯国王点了点头，同意了阿尔萨斯的说法。
“那么他们和巨魔还有什么区别？我们……”
阿尔萨斯越来越不懂自己父亲的意思了。
“当然有区别，我的儿子，他们是人类，是我们的同胞；发动战争的代价也许要由整个吉尔尼斯王国来承担，但是无疑格雷迈恩家族要承担主要的责任，其他的那些贵族，那些平民，我们不可能在战争中把他们全都杀死吧？”
泰瑞纳斯国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没有想到阿尔萨斯的想法比他之前预料到的还要激进。
“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会让那些贵族们知道他们该臣服与谁，至于那些平民……我相信他们更关心赋税的轻重。”
阿尔萨斯摇了摇头说道——他不认为这是值得自己父亲重视的东西。
“你把这些东西想的太简单了，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家族的先人之所以让无数领主和贵族臣服，建立了自阿拉索帝国分裂之后领土最为广阔的人类国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征服了这些地方，更重要的是，他们征服了这些地方的人们。”
泰瑞纳斯国王的语气悠长而深远，阿尔萨斯仿佛从自己父亲的话中体会到了一种无上的荣耀——米奈希尔家族的荣耀。
“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赢得吉尔尼斯人的民心么？我的父亲。”
阿尔萨斯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的儿子。如我之前所说，吉尔尼斯王国是人类的国家，我们不能用对付巨魔的那一套来对付他们。如果米奈希尔家族想要在吉尔尼斯长治久安，除了打破那道‘格雷迈恩之墙’以外，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做……”
泰瑞纳斯国王回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