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抱头痛哭,女子是因为找到了兄弟,小叔子。李哲是因为触景生情,也想到了后世的爸妈,小妹,心里痛而大声哭泣。感人的场面也感染了别人,到处是一片哭啼声,当然身边的小囡哭得最是感人,眼泪哗哗的,鼻子冒泡,刚刚认的便宜小哥哥成人家的了,不哭才怪。
像是想起什么,女子拉起李哲就走,嘴里说道:“小哲,咱回家。”
嫂子的家在村子边上,确切的说也是李哲自己的家。说是家简直惨不忍睹,没有院子,就用树枝简单的围了一圈,猪都能蹦出去。没有门窗,门就是不知道从哪儿捡的一块破木板,挡在门框上。窗户更惨,就用一个破竹筐挡在上面。
嫂子搬开破木板,拉着李哲的手进屋子,屋里光线很暗,但是李哲清晰的听见两声孩童的声音。
“娘亲,娘亲,我饿。”
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李哲发现,在屋子的中央,站着两个小孩。一个男孩,大约五六岁,还有个小女孩,也就两三岁,看着站都站不稳。穿着很旧的衣服,但是很干净,虽然很破,补丁很多。脸色蜡黄蜡黄的,头发也不多,但是眼睛很大,有神,像极了便宜嫂嫂。
到了此时,李哲才仔细看了一眼嫂嫂,不是很漂亮的那种女人,但是绝对养眼。小女孩害怕的偎在娘亲怀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李哲这个不速之客。而小男孩则警惕的站在一边,握着拳头,,担心李哲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嫂子拉着小孩子给李哲介绍道:“小哲,大的男孩是你侄子,叫李虎,生他时,夜里听见虎叫声,你哥哥就起了个虎子的小名,大了就叫李虎。”
然后弯腰抱起小女孩,爱溺的亲了亲小女孩的脸蛋,说道:“这个小宝贝叫小丫,最是淘气,名字不好听,穷人家不讲究。”
介绍完,嫂嫂叫两个小孩给李哲跪下,磕头,也给孩子介绍李哲。
“小丫,虎子,你们不是总问娘亲要二叔吗,这就是二叔,呜呜呜……呜呜,你二叔回来了。”说完嫂子又哭了起来。
哎,李哲也被这女子的真性情感动了,连忙跪下给女子磕头,嘴里叫到:“嫂嫂,别哭了,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要相亲相爱。相信我,嫂嫂,你兄弟是个有本事的人,咱家会越来越好的。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相信我。”
说完李哲站了起来;还自信的举手握了握拳头,嫂子开心地笑了。小丫好奇的看着李哲,睁着萌萌的大眼睛问道:“你真的是二叔吗?你能帮我打…打小花吗?她老欺负我,还抢我的花。”
小丫头人不大,但吐字清晰,声音清脆,像是黄鹂鸟,好听得很。说完话,小丫头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把脸埋在娘亲的怀里,不敢看李哲了。但是很快她又把脸抬起来问道:“二叔,什么是牛奶,面包,能吃吗。”
看来到了什么时候都一样,小孩子永远对吃的最感兴趣。听了小丫的话。李哲连忙拿起脚边的背包,刺啦一声拉开拉链,把里面的吃的朝外倒腾。面包还有好几个,旺旺酸奶咱也有,巧克力,大白兔奶糖,火腿肠最多,在山里没敢吃。一股脑的那给两个孩子。在嫂子和两个孩子惊奇的眼光中,李哲变魔术似得往外掏东西。
见两个孩子不动,李哲拿起面包,撕开包装,先给小丫一个,再撕开一袋给虎子。在李哲鼓励的眼光下,小丫慢慢地把面包放在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
“嗯,好吃。”小丫咬了两口,立马就乐了,眼睛也已经变成了月牙。
小孩子还是很懂事,小丫把面包举到娘亲嘴边,嘟囔道“娘亲,娘亲,你吃,真好吃,不骗你你娘亲,真的好吃娘亲,谢谢二叔。”
小丫非得让娘亲咬一口,才肯再吃。虎子根本不说话,大口的咬着面包,噎的直翻白眼,李哲连忙打开一瓶酸奶,递给虎子。虎子也不客气,大口喝了一口,才把面包顺下去。李哲看着小丫幽怨的目光,得,连忙再打开一瓶递给小丫,小丫的眼睛立马又变成了月牙。伸着两只手朝李哲嚷嚷道:“二叔,二叔抱抱,二叔抱抱。”
李哲接过小丫,抱在怀里,拿额头抵着小丫额头碰了碰,逗得小丫咯咯咯的笑。嫂子看着戏闹得叔侄二人,抹着眼泪说道:“小哲,嫂嫂没本事,虎子和小丫经常吃不饱,呜呜呜,呜呜。你回来就好了,家里有男人了,就不怕了。”
看着嫂子抹眼泪,两个小家伙大口的吃东西,李哲心里也酸酸的。李哲看着嫂子,轻轻的问道:“嫂嫂,我哥呢?”
“自从那年你躲进深山,长安的贵人还是不依不挠。没办法,你哥就把田地卖了,房子卖了,才把贵人打发了。之后,家里没了田地,没了进项,你哥一气之下就跟胡人的一个商队去经商。说是不挣大钱,不发财,不回来。都三年了,也不知道你哥怎么样了。”说完,女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嫂嫂,别担心,西域遍地黄金,但是离大唐很远,还要穿过沙漠,几年回不来很正常。”李哲安慰嫂子道。
“嫂子,我哥不在家,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李哲知道一个女人带着两个拖油瓶,没有田地,没有房子,生活会有多难。
“村里人淳朴,都是好人,都是村里人接济,谁家打了野味,谁家有了多余的粮食都会送点。我也给村里人家洗洗补补凑合了这三年。都是好人啊,小哲,要是富贵了,千万别忘了乡亲们。特别是王大哥一家人,就是小囡和小海的爹爹。他们一家都是好人,嫂子也经常打发孩子来送东西。哎,这么大的人情,怎么还啊。”
哎,李哲叹了口气,都是善良的人啊,李哲这时候就下定了决心,就在这里扎根,报答这群淳朴善良的人们。关键是善良的人不会在你身后捅刀子。李哲在后世见惯了为了一点钱两肋插刀的故事,都是朋友,血淋淋的教训遍地都是。为了房子,父子反目。儿女成群,老了却被赶出家门。虽然还是好人多,但这样的事情后世还真有。
李哲抱着小丫掂了掂,回答嫂子道:“放心吧,嫂子,我不会忘本的。”
就在李哲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走路的声音。就见王伯牵着小囡进了院子,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大约七八斤的样子。大声喊道:“他嫂子,在吗?”
听见声音,李哲抱着小丫赶紧和嫂子迎出去,这下就不好了。小囡看见小丫吃着面包,喝着酸奶,脸立马绿了,拿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李哲。好像是自己先发现的小哥哥,看着看着小丫头眼圈就红了。李哲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小丫头不高兴了赶紧叫虎子拿面包酸奶给小丫头,吃着香甜的面包,喝着酸酸的牛奶,小囡才慢慢的笑了。
“他嫂子,小哲刚回来,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给你送点粮食,先凑合几天,大家伙商量好了,一会还有人给你们送点,不多,聊胜于无。哎,等他哥回来就好了。他嫂子,别担心,我认人的眼光差不了,小哲以后也是富贵命,看他身边的东西,都不是凡品,会好的,说不定,大家伙以后都得指望他呢。”
这时候,院子外面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人,手里都或多或少的都提着东西,七嘴八舌的喊道:“他嫂子,给你和小哲送点吃的,别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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