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知道什么?为什么这样说?”陶栀儿听出了她话语里的不对,诧异地蹙紧了眉头。
“栀儿,我对不起你。”孟思思此刻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后悔和歉意,满怀歉疚地开口:“其实我在过年前的时候,就看到过许林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模样很不对劲。可我那时犹豫着没有对你说,后来许林专门找了我,让我不要告诉你,还说他会对你好,我就信了。我真该早点告诉你,这样就能早点拆穿他的假面孔了。”
陶栀儿怔了怔,苦涩地挤出一个笑容,然而却比哭还要难看:“没事,这不怪你,早点说和现在说区别也不大,结局还不是都是一样的。”
“栀儿,对不起……”孟思思同情地握住了她的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窗外的阳光和煦灿烂。可是陶栀儿的手,却冰凉彻骨,如同一块没有生命力的石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让孟思思的心里,更加为她难过。
“那女孩叫苏娜,是天瑞企业老总苏博正的女儿。现在许林,被提拔成了天瑞主管技术的副总经理。”陶栀儿就好像觉察不到孟思思的存在,继续缓慢地,漠无表情地说下去:“他说他是没有办法,因为他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他要出人头地。而娶苏娜,就是能让他再最短的时间里得到他想要一切的最好捷径。他把我们这些年一起存下的准备结婚的钱,都留给了我。他说,他最爱的女人还是我,让我等着他。说最多三年,一定和苏娜离婚,回来娶我……”
说到这里,陶栀儿微微停顿了一下,转眸看住孟思思,唇角浮起一丝惨淡而飘忽的苦笑:“思思你说,一个男人跟你说他最爱的人是你,却又马上要娶别人了,是不是很可笑?”
“栀儿,别信他这一套!这就是最自私男人才说得出来的话,吃着锅里还要望着碗里。自己娶了别人,还妄想让你痴心不改地等着他。他做梦去吧!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孟思思已经对许林鄙视憎恶到了极点,义愤填膺地嚷道。
“我知道。”陶栀儿疲惫地吐出一句话,眼神转向窗外高远的太空,空茫而没有焦点:“我不会再信他了……”
孟思思犹疑了一下,低声地问:“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白眼狼喜气洋洋地去和豪门千金结婚,青云直上,飞黄腾达?”
陶栀儿默然了半晌,语波无澜地说:“他现在已经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了,娶谁或者不娶谁,落魄或者飞黄腾达,我都不关心。”
“栀儿,你怎么能这么消极?!许林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做出这样的事就是天理难容!”孟思思不由激动起来,使劲摇着她的手臂说:“你对他那么好!为他付出了那么多!这几年里,你天天为他做饭洗衣,东奔西走,还为他堕过两次胎,你受的这些痛苦,他为你想过吗?现在他说分手就分手,说娶别人就娶别人!凭什么这么便宜他?!”
提起了那不得已流掉的两个孩子,所有甜蜜而又痛苦,纠结而又难忘的记忆扑面而来。
陶栀儿再也做不到刚才那种伪装的平静和淡漠,凄楚哀伤的泪水,终于顺着她苍白憔悴的脸颊滑落下来:“可他,已经不要我了……我什么也不能帮他,只能拖他的后腿……”
“栀儿,你不要这样说,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我们一起想办法,去找那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算账!”孟思思紧紧抱住了她,同样潸然泪下:“他这样无情无义地对待你,我们也不能让他好过!也要让他一无所有,付出该有的代价!”
两个女孩搂着哭了一阵子,陶栀儿渐渐平静下来,擦干了眼泪说:“算了,有什么好算账的?他要追求荣华富贵,就由他去吧,我不在乎。”
“栀儿你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孟思思很不能理解陶栀儿此时的消极和无动于衷,语气激烈地说:“凭什么你在这里伤心哭泣,他却要欢天喜地地去做新郎官?我们去找他!把他和你的事情捅到苏家去!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让他结不成这个婚,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不是软弱。”陶栀儿的声音平淡暗哑,就像无色无味的白开水,脸上是一片心如死灰的冷寂:“而是……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了。”
孟思思愣了愣,然后说:“你不想见他,好,那我去!他现在是在天瑞企业总部吧,我去找他,反正不能让他顺顺当当地结成婚!”
“你以为现在去还有用吗?”陶栀儿抬眸看了看孟思思,苦笑着摇头:“苏家早就把喜帖发出去了,也通知了各路媒体。这个婚礼,外界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是肯定不会取消的。而且苏娜,也不见得就不知道我和许林以前的事情。这时去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只能徒劳给人家增添一些笑料罢了。”
“就算不能改变婚礼,我也要让他不痛快!也要让他想起你就难受!”孟思思紧握着双拳,心中依然怒焰燃烧。
“思思,谢谢你,可是真的不用去,没必要。”陶栀儿眼眸幽深如冰,似乎已经完全心灰意冷:“以后他过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大家各不相干,从此就是毫无牵连的陌路了。”
孟思思看到她这副心力交瘁的模样,不忍心再继续这个话题,微微叹了口气,真诚地说道:“栀儿,那你想开点,这样一钱不值的烂人早点认清了最好,早分早安逸。你才二十四岁,又漂亮又能干,失去了你绝对是他的损失。天下好男人那么多,你以后肯定会找到一个比他好百倍千倍的老公,也会过得比他幸福一百倍一千倍,让他后悔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