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他在开玩笑,你会相信么?”唐袖问宋珹。
宋珹在电话里已经安静了许久,终于,他醇厚的嗓音再次响起:“我只听你说,不听别人说。”
他一点怀疑都没有,虽然他总爱和唐袖表现出对翟嗣的介怀,但他并非不相信她。
唐袖和翟嗣的坦荡,他心知肚明。
得到他的回应,唐袖靠在椅背上笑的蔫儿坏,“怎么办,今天所有的赌气现在一扫而空了。”
她的撒娇毫不避人,翟嗣听了直犯恶心。
太腻了。
“明天上学么?”宋珹问。
“上。”唐袖果断应声,“准时到校,去见你。”
“嗯,那明天见吧。”
“好,明天见。”
唐袖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果真如在电话里所说,她心里挤压的所有懑愤,一瞬间都不翼而飞了。
新仇旧恨都结了账,她身心皆是愉悦轻松。
“真尼玛腻。”
翟嗣方向盘一甩,冷讽出声。
“腻个屁。”唐袖一拳抡过去,手指拨弄着手机,骂里带笑:“你谈恋爱那天说不定比我还恶心。”
“那当然。”翟嗣没有像往常那般反驳,而是顺着唐袖的话继续侃:“老子是火,烫死她。”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唐袖边说边笑,无法自持地带着笑腔:“只听说过骑驴找驴,倒是没听说过单身狗吹牛逼,痴心妄想找对象。”
“……”
翟嗣舌尖顶腮,终是落败。
“不过你如果真想找对象,我可以帮你介绍。”唐袖顿时玩心大起。
“说得好像你认识几个人似的。”
翟嗣语气里的轻视与不屑毫不掩饰,纯属故意说给唐袖听。
可唐袖却充耳不闻,没心没肺地继续给他介绍:“我班的林娇不错,嘴大好事儿,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估计不会无聊了。哦对了,还有刚刚那个七班的李妍,身材不错体力也棒,要是你能追到,估计以后艳福不浅。”
翟嗣的脸色愈发阴沉,听着她嘴里吐出的有的没的,他渐渐弯起了薄唇。
唐袖的声音没有停,转了转眸子,她的笑容愈发邪恶:“终极王牌柯柔。肤白杏眼小梨涡,身娇体弱易推倒。而且和你同班,近水楼台先得月……”
“滚!”
她的走心推荐还未说完,翟嗣不耐烦地骂了一句,“你他妈当我是消消乐?和你情敌一碰就没。损不损啊。”
“咯咯咯……”
唐袖笑得小腹发痛,她捂着肚子眉头紧蹙,却是贼心不死,“怎么的?三个呢,没一个相中的?”
“但凡你介绍一个好人,我都不至于骂你。”翟嗣的车子戛然停止,唐袖收起玩笑,目光看向窗外。
到家了。
太快了……
她还没和翟嗣唠够呢……
“行吧,我上楼了。”唐袖解开安全带,脚步迈下,回手关门的同时她俯下身,微笑示好:“嗣哥。”
但凡叫哥,绝没好事儿。
翟嗣冷冷地扬了扬眉,示意她继续说。
“晚上回家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三个姑娘呢。”她的语气在句尾加重,挤眉弄眼间给他暗示,“实在不行咱躺床上想,摸摸自己兴许就有感觉了。”
“……”
翟嗣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只一秒,他唇角上扯弧度更大,字正腔圆地吐出一个字:“滚!”
“走了走了。”唐袖蔫蔫地退后,手臂挥起,笑得像个狗腿子,“嗣哥拜拜。”
说完,她转身一溜烟地跑上楼。
五分钟不到,三楼的灯亮起,唐袖从窗户那儿探出头来,冲着楼下还未走的车大喊:“祝嗣哥今晚做个好梦,明天决定谁做嗣嫂。拜拜!”
话音落地,窗户倏地关起。
看着车子极速驶离,唐袖笑得像个傻子。
就很好玩儿!
……
翟嗣到家的时候,柯柔正在房间里做卷子。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吵她,竟然在楼下按了几声喇叭。
很吵。
柯柔连连呼吸,权当什么也没听到。
五分钟后,她的房门被人从外暴力敲响,带着一道不友善,甚至凶急的声音:“我叫你,你听不到是么。”
柯柔无奈地站起身,脚步迟疑地给他开门。
门开的突然,翟嗣敲门的动作还停在空中。四目相对,他暗暗地放下了手。
“我不知道你在叫我。”柯柔解释。
“这房子里除了我就是你,不叫你,我叫鬼啊。”
不知怎的,翟嗣一进家就对她没有好脸色,总想着找茬吵一架。
闻言,柯柔抿起唇角,无力地叹了一声。
这一抿唇,两颊浅浅的梨涡显现。
翟嗣的目光正好停在她脸上,一看到这梨涡,他满脑子都是唐袖的调侃,简直是魔音绕耳。
肤白杏眼小梨涡,身娇体弱易推倒……
操!
翟嗣手指着她的脸,严词警告:“不许笑。”
柯柔闻声一脸懵,眼神闪烁,声音低喃:“我没笑啊。”
“……”
是没笑,只是抿了唇。
翟嗣食指中指并拢,移到自己脸前,倏地分开给她解释:“嘴巴张开,不许合上,更不能抿唇。”
“为什么?”
柯柔不解地反驳,实则她想骂他,骂他有病。
但她不敢。
被她反问,翟嗣静静地看了她两秒。随后手指戳上她的梨涡处,声音低沉:“我不喜欢这个叫梨涡的东西,以后在我眼前收敛一点。”
有病。
真的是有病。
柯柔想骂他。
但是她还得向现实低头,“知道了。”
闻言,翟嗣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的魔障总算消失。
眼神越过柯柔,他看着她铺满书桌的课本,仿佛在没话找话:“你在干嘛?”
柯柔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淡然回复:“做卷子。”
“我也有那卷子?”翟嗣舔了舔唇瓣,笑得浅淡。
卷子是学校发的,当然是每个人都有。柯柔对他嗯了一声,没了下音。
“你拿着卷子来我房间。”翟嗣对她勾勾手指,示意她跟着上楼。
柯柔皱眉,语气防备:“干嘛?”
“教我做啊。”翟嗣说得理所当然,“你不是班长么,教我做几张卷子怎么了。”
“……”
什么鬼逻辑……
她是班长,就得无条件服从教他做作业?
她终究是过于稚嫩,将不情愿全部表现在了脸上。
可她的不情愿,翟嗣却喜欢得紧。他抬了抬下巴,低沉诱惑的嗓音在她耳边勾起:“我真的只想学习,你别害怕。”
我只偷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