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阳的节日极具氛围。
不少外来者也入乡随俗,与当地人一般穿上了花色鲜丽的衣服,簪着彩绸做的花,身上扎满五颜六色的彩带,一眼望去,满街的都是琳琅缤纷,假花与莳花一起,灿烂夺目,难分彼此。
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会从仙阳城中出发,沿着主干街走一圈,然后出城,经风雨亭、土地神庙与供奉江盟主及其夫人神像的洛神台,最后抵达东皇河。
所有人都能参与进来,所以这支队伍最后会变得无比庞大。
东皇河边已经建造起了祭典的高台,主持典礼的是仙阳城中最负盛名最令人尊敬的长者。
按照往年的祭祀流程,百姓会撒五谷、唱龙神谣,然后齐饮春酒,吟花神诵,将手中花枝齐齐抛到河中之后,欢欢喜喜沿着东皇河走回去,然后回城中吃龙须面,看舞龙表演。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般盛大热闹的节日气氛太容易感染与同化外来者,所以这时候还穿着灰袍戴着斗笠、一派冷漠的任非凡就格外显眼了。
但他自己泰然自若,旁人也不好多说。
只不过路上走着走着,就遇到不少的孩子,捧着各种莳花彩花都呼啦啦跑过去了,还有好几个转回过来,笑嘻嘻地给他递上一枝花,竟也不怕他冷肃,大胆地伸出手,或簪在他斗笠上,或挂在他腰带上……
慢慢看来,他身上倒也有了几分节日的气氛。
众人跟在洋洋洒洒的队伍中往前走,却并不敢完全放开融入欢笑的人群,视线一直在到处扫,试图找到魔帝踪影。
虽未见过魔帝,但听莫瑾描述,对于“俊美到了邪异”这样的形容,都有了自己的理解,再说魔帝也定然不屑于隐藏自己的面目,只要看到应该不会错认。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这个运气找到魔帝。
想来这样的人物就算出现,也不会那么平平无奇混迹人群,定要闹出什么天翻地覆的大事才行。
这样一路,就到了东皇河边。
紧接着就是盛大的祭祀活动。
外来者们倒也觉得新奇。
高-潮是百姓跪拜龙神祭坛,唱祈求风调雨顺的古谣时,毫无预料,就自河中跃出一条青黑色的庞然大物。
东皇河岸边瞬间爆发出一潮震耳欲聋的叫声。
也说不出是恐惧、惊奇还是开心、欢呼,只是霎时间,人就涌了上去,不仅不害怕,而且不顾安危,连妇人孩童都探出身,张开手,拼命揽住大蛇身上卷落的水珠,拍到自己头上、额上、胸口上,高喊着“龙神”,甚至有不少人失去平衡扑通扑通栽入河中,更多人大声呼喊着,往大蛇飞去的方向涌去。
庞大的蛇身身披青黑的鳞甲,瞧着坚硬无比,有角质化的凸起物遍布蛇身,就像是为它穿上了一声盔甲一样,大蛇的头颅处游走着一圈一圈神秘又诡异的金线,阳光的照耀叫它水光潋滟,光彩夺目,简直犹如神话中的生物般,神俊异常。
蛇头上立着一个矮小的身影。
伴随着大蛇自河中飞身而起,那身影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张狂又愉悦。
尖细充满稚气的嗓音挥洒开来,如玉石铃铛碰撞,如水珠泠泠冬冬撒落河面,清脆动听。
蛇毕竟不会腾飞,在空中划出一道惊人的弧度之后,在一处人较少之地轰然落地,蛇尾灵巧摆动,在落下之时已经卷起那十数个人往边上一甩,随后才是重重下落,急速向前窜去——竟然未伤到一人!
人群中发出刺激的尖叫,但当这些人爬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未损伤丝毫,马上那叫声又变得极为开心得意,人们皆笑逐颜开。
蛇游-行的方向,人群如有指挥般纷纷避开,然后追逐在大蛇之后,看它游上祭台,一尾巴打散由竹篾红绸编织撑起的龙形,然后取代了它的位置,在祭坛上盘坐下。
于是蛇头上的孩童居高临下俯视众生,也像是在接受万人膜拜。
他浑身都是湿漉漉的,衣衫与头发上甚至还挂落着水珠,但通身并无一丝狼狈之色,那种傲慢又嚣张的姿态,像个小混蛋,却又是意外地叫人心生爱怜。
所有人都仰望着他,狂热地欢呼、高喊,叫着天义盟,叫着神龙,叫着二公子。
任非凡的眼睛同样死死地盯着那个孩童。
小小年纪已经有叫人难以想象的俊美,并非男生女相,甚至一眼望过去就知道他是个男孩,但他生得着实是太好,便是“钟灵毓秀”来形容都还欠几分颜色。
亲眼见过莫珂的人甫一面就认得出来,他到底像了谁。
这孩子有着与他的娘亲同等级的美貌,那眉眼的轮廓,那鼻唇的形态,与她如出一辙的完美,只不过并没有他娘那种纯粹动人至极、又霸道得非要你的认知承认她美的魅力——他的五官更为凌厉张扬,气度与姿态应当更似他的父亲,坦荡无畏、纵意大气,连偶尔的嚣张跋扈都显得格外理所应当。
江鹤鸣!
这便是莫珂与江沧海的孩子。
看到这个身影本该是何其痛苦的一件事,但任非凡的心中竟然没有丝毫不正常的紧缩,他立在那里,周身的熙熙攘攘在他的认知中仿佛骤然消失,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与那个高高在上的孩子。
他静静凝望着那孩子抬着下巴得意洋洋的模样,也仿佛感染了他那般愉悦的心情,甚至要控制不住跟着露出笑意来。
莫瑾被骤然出现的大蛇惊得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砰砰直跳,本能叫她在第一时间回过头去观察任非凡的态度。
竟然发现他在笑。
他!在!笑!
那披着灰袍戴着斗笠的人,仰着头望高高祭坛,大半张脸都露在外面,眼睛被阴影遮蔽,看不清楚其中的神色,可是那浅薄的唇角,竟然是微微上翘的,带着一种轻松又愉快的笑。
莫瑾顿时就一阵惊悸,所有游散的思绪一瞬回归。
然后百思不得其解——见到心上人与别人的孩子,他竟然不怒,不气,不愁,不痛——他竟然还会笑?
……不是不痛。
任非凡要努力克制住自己炸裂在崩溃边缘的情绪,才发现自己头晕目眩、四肢僵冷……
仿佛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的每一个日夜,曾感觉到的痛苦与折磨皆重回肢体,连残破的内脏都在痉挛在抽搐,却不肯死,不敢死,再痛也执拗地活下去。
因为这并非不能忍。
所有的痛苦只会提醒他,还活着。
他忍了十九年,并且还能一直、继续忍下去,等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他克制地走在天地间,克制地阻止自己的本能,他跨越千山万水来到这一片土地,沉郁的、冷静的,就如同曾被囚禁的每个日夜所学会的一切。
可他的感情终究不能忍。
他在看到这孩子时,心脏中瞬间爆发出来的排山倒海般的情绪,是比痛苦本身更折磨人的东西。
倘若那是仇恨,那是怨怼,或许会好一些。
但并不是。
那是盈满得都要爆开的庆幸与后怕,是将胸膛填充得鼓鼓胀胀的欣慰与高兴。
真好啊,如此鲜活灿烂的孩子。
真好,她与他都还活着……
只是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晰地触碰到现实,也更准确地认识到,他所拥有的不会再回来了。
那个曾在魔帝的花轿中落下泪来、曾对他伸出手请他带自己离开、曾在无人的绝谷之中与自己拜堂成亲的人……
已经在离他很远很远、远到难以够到的地方了。
……
“来的竟然是二公子啊……”
“哈哈哈哈神龙!神龙!”
“小公子越发俊美,也越发淘气了!”
“之前不是说今年来的仍是大公子吗?”
“大公子没到仙阳,据说有人看到元藏出现大公子的仪架……”
“哈哈哈哈快走快走——快去祭台——小公子带着神龙予人赐福!”
人群在窃窃私语,人群在嘻嘻哈哈。
讲述着天义盟的八卦,关于大公子的为人处世,关于小公子的言行举止——大约是江盟主与其夫人太过于高高在上,需要人像神明一样去敬畏去尊崇,颇增添了距离感,所以人们口中更多地是谈论天义盟下代的主人。
不过,比起已经长成的、温柔和气却又显得凛然不可犯的大公子,小公子显然跳脱顽皮、更平易近人一些,就算是偶尔的傲慢自大、经常的捣蛋惹事,都叫人觉得分外亲切,谈起他时语调都是如同叨念着自家小孩时的熟稔又宽容。
如今天义盟在外多是大公子出面,而小公子不为夫人拘着时,又常随他兄长到处乱窜,这个年纪正是猫嫌狗弃的时候,大公子与那头“神龙”更是无条件惯着他,因而小公子无论到哪,鸡飞狗跳总少不了。
但无论怎么闹,都不会过火——小公子好像很明确地知道存在一个限度,在限度中,肆意玩耍,却绝不会越线——而这正是人们喜爱他并乐意纵容他的最大原因。
祭典结束后,江小公子盘腿坐在蛇身上带头回城,身后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大蛇仿佛习惯了人,在这种场面都适应良好,显得极为乖驯。
小公子的接地气主要表现在,顶着美丽倨傲的一张脸还能与旁人唠嗑得欢。
“小公子今日真是神俊非凡!”有称赞的。
“小公子为何只身前来?大公子怎不来?”有好奇的。
“小公子尝尝,奴亲手做的饵饼,香得很!”有投喂的。
“小公子,小人能摸摸神龙之鳞吗?”有祈求的。
七嘴八舌,层出不穷。
江小公子竟也无丝毫烦躁,一面“屈尊降贵”地品尝奉上来的饵饼瓜果,一面懒洋洋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理旁人:“唔……我哥有事忙,对,临时去元藏了——你很懂么……没的事,别信乱七八糟的流言,不在公告栏贴出的全是假的……啊,小爷自然神武!别期待,爹爹懒得出来,有建议找我哥去……哦,那谢谢了……小金?小金你在看什么?”
大蛇游走的时候偶尔会摇头晃脑,似乎在寻找某种叫它觉得威胁的事物,但又不确定要寻找什么。
莫瑾几人随着人流回城,在食肆中吃面条的时候,还看到那位俊美骄傲的小公子捧着无数吃食玩具大摇大摆走在街上,身后跟着摇头晃脑的大蛇,除却了体型过于庞大,往这街上一塞,再宽阔都显得狭窄外,倒也真像个忠心耿耿的护卫。
甚至,在一个摊贩尝试投喂大蛇成功之后,人群纷纷涌上来试图让“神龙”品尝自己的吃食,那等激动兴奋的劲儿,真有些万民齐乐的感觉。
楼上莫瑾几人围观之余,还听到旁边的食客们在那儿边笑便叹息:“也就二公子如此欢腾了,到底还是年纪小——倘若是大公子来,必端庄得多。”
任非凡坐在窗口,依然未摘斗笠,通身平静,毫无气势,就如同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般,低调得不行。
莫瑾看同行者纷纷表示要分散下去,明着说找魔帝下落,实为在庆典上玩耍,倒也不在意——她很清楚,在天义盟的异蛇出现如此长时间之后,还不见那个疯子身影,他必不可能身在此地。
于是倒也坦然了。
只是犹豫了许久,还是在他对面坐下,小声叫了声:“姐夫。”
任非凡并未有丝毫反应。
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窗外,大半张脸都遮蔽在斗笠的阴影中,看不清面目,窥不见神色。
先时那些叫人惊讶的笑意已经完全自他的身上剥离出去了,坐在这儿的就仿佛只是一个空壳。
……
元藏的农事多,节日的气氛也浓郁。
但此地的传统更多的是踏青、敬花神。
式微已经在城外的风雨亭坐了很久,但他静静地望着远处的群山与近旁的风景,神态安谧,并无一丝焦躁之色。
元藏域内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是被东武林忽视之地,因此处没有名山大川,亦无甚名门大派,既然没什么武林势力,也不出多厉害的高手,自然不为人放在眼里
但当年天工阁勘探完东武林之后,却将此地划上了重重的红圈——因元藏地形气候太适宜发展农林业。
天工阁不但扩建了元藏城,而且在城外开辟了一圈地域用来种植不同的农作物,由于元藏多平原丘陵,平原适宜种植水稻,丘陵适宜种果木种茶,就如今看来,稍远的地带齐齐整整葱郁新嫩的植栽,而地势更低的地方遍布农田,此刻还未栽种植物,土地光秃秃的满是肥沃的土壤。
他忽而就想到,前两年新的稻种下来之后,试种的效果不错,也许大规模种植之后,稻米的产量还能增加——对于务农为生的老百姓来说,有这样的稻种,有那般的肥壤,顺应天时便足以得到吃不完的粮食,倒也不必总是期盼着风调雨顺老天爷给饭吃。
然后他情不自禁就想到他娘。
他的娘亲已经很少为他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何等用意了,或者说,在她认为他已经长大,有彻底独立的思考评判能力之后,便放开了手任他自己跌打滚爬。
他要自己看,自己想,自己摸索,自己解析。
东武林这日新月异的变化同样在他视野里挣扎,其中蕴含的道理也在他脑海中振聋发聩——
武者掠夺了所有的资源,普通人该何去何从?
高高在上的人看不到脚底的蝼蚁,在武道攀爬求索的人看不到云海之下苦苦求存的芸芸众生,人们在穷兵黩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武者在吸取民众的营养,民众吸食世界的营养……
那到最后,这片天地会变成怎样?
式微自己也是武者,也是掌权者,他难免会生出一种上位者的骄傲,却要到亲自踩到泥土根,亲手种植一粒粟,才陡然明白,为何娘亲会如此看重农事。
道旁来往的路人自然看到风雨亭内外的人,想要靠近就为被护卫拦下,也不呵斥,恭恭敬敬请开,于是也知道那位大公子并不想人打扰,或作揖或磕头后便离开了。
大约是正午时分才过不多久,式微要等人终于出现。
他挥手示意挡在自己身前的护卫们后退,如临大敌的护卫们虽有几分迟疑,到底不敢违背他的命令,慢慢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1.么么哒上评论~
网友:识语评论:《专职加戏的我(快穿)》打分:2发表时间:2019-10-2523:49:32所评章节:96
说真的,我更喜欢侠刀的人设,因为我们都偏心大小姐,所以会觉得他哪看哪不顺眼,但是真的就是造化弄人了,他本来就是天之骄子,武功,才貌,气度都不缺,还刚刚新婚,有了孩子,正是最为满足欢喜的时候,一个意外,他被困于暗室,身体上的折磨尚是其次,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自己的妻儿,不去想她们在没有自己在身边可能会遭受的任何苦难。我个人认为,当他脱困得知大小姐和式微的消息时,纵然心如死灰,更欢喜于她们仍安然无恙,毕竟是侠刀,不管读者怎么贬损,他仍是一个极具人格魅力的男人。
作者回复发表时间:2019-10-2607:25:19·
真的不错啊!分析得好到位!
你的想法跟这张内容不谋而合,对于侠刀来说,恨与痛还是次要的,他见到莫珂,甚至是与其有关的事物,他的第一反应仍是欢喜
网友:燕乖崖评论:《专职加戏的我(快穿)》打分:2发表时间:2019-10-2515:12:46所评章节:96
_(:3ゝ∠)_唉,大大写文思路真的太合我眼缘了。无论主角配角,身上都埋着完整的故事线,再通过人物关系糅合成完整的逻辑链,只等需要伏笔的时候揭露冰山一角让读者脑补。就很舒服。
作者回复发表时间:2019-10-2607:26:04·
哈哈哈哈好棒的彩虹屁,我就喜欢看人夸我~
网友:s评论:《专职加戏的我(快穿)》打分:2发表时间:2019-10-2510:53:08所评章节:96
大大的角色们都很有戏呀,都能脑补事情好多。
话说当年魔帝正在寻找任非凡和莫珂的行踪,酒足饭饱正在无聊的望向窗外,发现任非凡没有任何遮挡以原貌出现在他面前,嘴角含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于是坏水就咕嘟嘟的往上冒了。小黑屋,无声无息的。魔帝厉害的点在于——出过气了就抛之脑后啊,不然不可能没人发现他把人小黑屋了,没送吃喝也一样,就是想饿死他。
亲不亲生对于心胸能跑马的人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意志能够得到传承,二公子长得像莫珂那是种怎么样的喜闻乐见。还好沧爹和千叶能护得住啊。
为什么会传出二公子不受宠啊?能到继承家业就能说受宠吗?以讹传讹。
小时候莫珂之所以会被送去尼姑庵肯定是有人叽叽歪歪的算命说她长成这样会有灾难什么的,不得已的要送她去清修,磨磨性子,别祸害太多人,结果嘞,美人加上高冷,谁受得了?谁?以前的莫珂就是性子太好了,没有出来祸害人,结果被祸害了,命都没了。不应该说天涯两望,应该是天人两隔。
寞瑾肯定是有吃有喝不用干活才会有的嫉妒心,过得太好了才能想东想西的,被魔帝虐不是她求仁得仁吗?还有比脸说自己太难了。难道真的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吗?她又没有被送进尼姑庵,谁知道莫珂就不羡慕她呢?长得美对她来说也是一个负担呀,若果不是她长得美,她早就嫁给型郑的了,就没有接下来的事情了。那可能就是寞瑾嫉妒她姐姐有个未婚夫,她的未婚夫比自己的好诸如此类的。
英雄人物总会惹人遐想的,如果莫珂没死,在山谷里活下来了,任非凡身边的人肯定会叽叽歪歪的,把任非凡被捉的事情一股脑推给莫珂的。毕竟魔帝要强娶的莫珂被他得到了,而他又被囚禁了,而她什么都没收到伤害还活着健全的,若她有哪里不满或抱怨一句的话,一大波舆论就会朝着她过来了。高武世界有没有心理医生呀?被困谷底和小黑屋的都要怎么治疗啊?
谁比谁惨?
莫珂会无所牵挂的走了可能是侠刀什么都没有交代就走了,崖雕又对她不理不睬的看守着她,从中能看得出侠刀并没有交代它们要看顾她,他本身也没有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以为来日方长。结果嘞……
作者回复发表时间:2019-10-2608:11:07·
对大小姐来说都是个开门杀,当时谷底那处境,莫珂怎么可能活得下来?等写完正文,我写一章原本剧情的番外,你们就知道大小姐的到来把这世界魔改成啥样子了
莫珂一生几乎都在因美貌而受苦,只是别人看不到,如莫瑾这般人就会觉得,有那么多人爱你恋你你一定很幸福,然后愤愤不平凭什么你要这么幸福……没话好说了,弄死吧
其实这单元我最可惜的是没多给沧爹些戏份,不过修罗场……啊,还有修罗场……对哦,修罗场emmmmm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其实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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