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临近午时。
白旸的苏醒,使得银翼心情大好,这三天一直忧心忡忡的,也一直没有出去玩。
就刚才,银翼出了屋子,飞出去玩了,要好好放松一下心情,顺便找块肥沃的草地饱餐一顿。
于是这屋里就只剩下白旸和郑小雅这对孤男寡女。
郑小雅拿着洗好的手帕,要给白旸擦拭脸蛋。
“欸,我自己来!”白旸下意识地把头偏向另一边。
“别动啊,你现在是病人,这些我来做就行了!”郑小雅的眼睛里充满了柔情,语气中也带有关切之意。
白旸现在一点反抗力都没有,只能任由郑小雅擦拭自己的脸蛋。
他闭着眼,脸上闪过一抹红晕,不敢近距离看去郑小雅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
郑小雅咧着嘴,轻轻擦拭这白旸俊美的脸蛋,这张脸真是帅,怎么看怎么帅呢,就像是雕刻出来似的,没办法形容他的完美。
“哎呀,这世上怎么有长得这么帅的男人,怎么看都看不腻。”郑小雅歪着头心里想着。
擦着擦着,她注意到了白旸这一头没有任何杂质银发,心生好奇。
她都好奇很久了,只是没有时间问罢了。
“喂,你年纪轻轻的,头发怎么就白了呀?”
白旸依旧闭着眼,“我修炼的功法造成的!”
“啊?你这功法好生奇怪,修炼了头发就白了,不过倒也挺神奇的。”
“擦好了!”郑小雅起身,“你要不要去门口晒晒太阳啊,这样有利于身体恢复哟!”
白旸睁眼,想着自己的情况,出去吸收点阳气,倒也是挺好,于是点头同意了。
郑小雅一笑,收起手帕,去拿自己换下来的衬衫垫在门槛上,接着搀扶起了白旸。
“你的腿还没有知觉吗?”
“有一点知觉,但是使不上劲。”
郑小雅一笑,“放心,过不了几天,你就可以恢复了!”
白旸没说什么,等会他打算亲口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坐在衬衫上,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脸颊,他眯着眼,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呵呵,晒太阳很舒服吧!”郑小雅坐在一旁双手托着脸颊问道。
“恩!”白旸微微侧头说道,“没有太阳,就没有我们,是它孕育出了生命!”
郑小雅翘着嘴,瞟了他一眼,“哇塞,你说的这话可真深奥啊!哈哈!”
白旸嘴角微挑,看到了靠在墙壁上的铁力剑,眼睛眯了起来。
“你这把剑是哪里来的,竟然能杀了鬼王,看着很不一般啊!”
“奥,你说铁力剑啊,我从幽冥山庄里得到的!”郑小雅拿起铁力剑,随意地说道。
“铁力剑?”白旸呢喃一句,“这是阴沉铁力木制作而成的剑吧。”
“对对,你也知道这个吗?”郑小雅笑问道。
白旸颔首,“那是自然,阴沉铁力木可是奇木,坚硬无比且重量惊人,非一般炼器师,可无法炼制出这把剑。”
“可即便炼制出来,但由于其重量这一因素,并不招人喜欢。”
“嘿嘿,我太穷了,买不起好的法器,看它材质特殊,我就拿来当法器了,挺好用的,我很喜欢。”
“不介意把剑拿给我看看吧!”白旸看向郑小雅。
“随便看随便看!”郑小雅急忙把剑递了过去。
“我颇为好奇,你才三尺道行,是怎么拿得起这把剑的?”白旸接过铁力剑,确实特别轻,就他现在这身体,都可以轻松举起来。
白旸用手轻轻地抚摸铁力剑,“好轻啊这剑。”他随意地挥舞了一下,“你得到它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额…对啊,我得到的时候就这样!”郑小雅见白旸这么问,看来是不知道铁力剑可以吸收鬼气这功能,于是就撒了个慌。
白旸嘴角微挑,将铁力剑还给了郑小雅。
“这剑特别奇怪,拿起来很轻,但如果用它去打人,那可就不轻了,一剑砸下去,可以把人砸扁!”郑小雅一边摆弄着铁力剑,一边说道。
“是啊,它既然被称作是奇木,自然有它‘奇’的地方。”白旸淡淡地说道。
郑小雅思绪一转,“既然说了我的法器,不如也说说你的法器吧,你的拂尘,看起来也不是凡品啊!”
说完,她“噔噔噔”地去把白旸的雪白拂尘拿了过来。
白旸接过拂尘,轻轻一扫,平白无故得就刮起了一阵微风,当真是神奇无比。
郑小雅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拂尘,“你这拂尘什么来历啊,我还是第一次见用这个当做法器的!”
白旸略微有些得意,“这是我师父送我的,他可是花了大气力,才制作成这把‘雪影’的!”
“雪影?是这拂尘的名字吗?真好听啊!”郑小雅赞叹道。
“恩,这是我给它取得名字!”
白旸抬头,清澈眸子望向远方,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是一个大冬天,天空灰暗,下着鹅毛大雪,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白旸那年十岁,更准确的说,他今天刚满十岁,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
在一间诺大的屋子里,一张四方桌上,放着早已凉透的晚餐。
在其一旁,一盏长明灯正燃烧着,照亮着整个房间。
白旸面朝窗,背靠墙,长明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他面容平静,但是眼神之中却充斥着一股忧郁和悲伤。
不是因为没人帮他过生日而悲伤,而是因为那个说好帮他过生日的人没有出现。
那个人就是他师父,他最亲的人。
一年前,他师父离开,临走时告诉白旸,会在下一年他的生日之际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而今天,正是白旸的生日,没有人给他庆祝,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他的生日。
白旸一直看着窗外,他看的不是外面的雪景,在他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山脚下的山门,如果他师父回来,那么他一定会看到的。
天色渐暗,白旸的师父依旧没有出现。
就在白旸认为师父今天不会回来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那人一袭白袍,一头银发,走在满是大雪的台阶上,身体仿佛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一般。
白衣飘飘,银丝如瀑,他一步一步走来,每一步都踏进了白旸内心最深处,让他心底泛起一丝波澜。
那个人,便是白旸的师父,即便隔着老远,他也能认出来。
他睁着大眼睛,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仿佛快要蹦出胸膛了。
白旸从椅子上跳起来,疯了一般似的跑到师父的身边,紧紧地搂住他。
他师父给他的生日礼物就是这把拂尘,并让他取个名字。
白旸便取了个“雪影”的名字,意思就是雪中的影子。
“喂喂喂,你怎么了?怎么发呆了!”郑小雅见白旸发愣,一拍他的肩膀。
白旸被这么一拍,尴尬地看了她一眼,“真不好意思,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他又一挥动下拂尘,指着拂尘杆末端的那颗白玉珠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个?”郑小雅伸手去摸了摸,珠子圆润光滑,她不确定地说道:“这是……珍珠?”她觉得这是用来装饰用的饰品。
白旸柔声道:“这可不是珍珠,是眼珠!”
“什么?眼珠?”郑小雅吓了一哆嗦,急忙缩回手,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白旸见郑小雅这模样,心下好笑,“自然是真的!”
郑小雅一脸诧异,“这谁的眼珠啊,为什么要把眼珠串在这上面?”
白旸捏着白玉珠,解释道:“这是妖兽的眼珠,串在上边,自然是有用处的。”
郑小雅心中很是震撼,“什么妖兽啊,竟然还要把它的眼珠取下来,真的好残忍啊!”
白旸略微对此话有些意外,人类与妖兽水火不容,当然了,签订契约的妖兽自然不算。
在郑小雅嘴里,说杀妖兽很残忍,这让他有点不理解了。
“这是三眼金刚蟾的第三只眼睛,我师父将其炼化,制作成了这颗珠子,随身携带可以使人百毒不侵!”
“三只眼睛的蛤蟆?”郑小雅一瞪眼,脑子里已经想象出那个模样了,不禁恶寒。
“妖兽果然长的千奇百怪啊!”郑小雅感叹一声,“那你说说这毫毛是什么?我那次看到它可以变长,很神奇呢!”
“这是雪妖的头发制作而成的,拥有冰雪的灵性,而且可以随意控制,变幻形状。”
郑小雅一脸惊讶,“哇塞,雪妖的头发,这雪妖应该是妖怪吧,不是妖兽!”
白旸颔首,“是的,雪妖可是极为稀有的存在,她生活在极北之地的雪山上,实力强劲,可以操纵风雪。”
“不过,她依旧不是我师父的对手,我师父也没有杀她,只是取了她一些头发而已!”
“厉害,厉害!”郑小雅竖了个大拇指,“你都这么厉害了,你师父肯定更加厉害,莫不是已经达到地仙了?”她都得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这地仙,那可是陆地神仙级别的,是这世界上的顶级强者。
要真是如此,那白旸的门派绝对是顶尖大派。
白旸微笑,不置可否,指着拂尘杆说道:“最后再给你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告诉你喔,这也是奇木!”
“什么奇木啊?”郑小雅好奇的问道,她觉得这拂尘真是个宝贝,大宝贝啊,要是能卖出去,肯定能卖出一个天价。
白旸要是知道郑小雅脑子里想这些,不知道会做何感想,这么好的宝贝竟然想拿来卖钱,真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