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毕竟,他又没叫阿梅晚上也守着我。

阿梅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只听得关沙喊着:“一队,人跟我走,去追,应该走不了多远。二队,从一楼起给我搜,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顿时,院子里又嘈杂起来,响起了一片急匆匆的脚步声……

阿梅还没有回来,我的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他们来搜的话,能躲得了吗?水缸里的我浑身是汗,手心紧紧攥着,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我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不要被搜到才好。不然,依关沙的性格还不知道怎么处置我呢。恐惧感一波又一波向我袭来。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我顿时全身僵硬,屏住呼吸,紧张得连寒毛都竖了起来。这么快就搜到这了。

“噔噔”有士兵进来,“报告陈参谋长,这里没有。”

“噔噔噔”搜查的士兵出去了,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心里暗暗高兴,终于躲过了这一劫。此时,头上的盖子突然被揭开,我吓得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抬头一看,是他,那个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刚睁开眼时看到的那个一脸温和的男人,此时,他那双温和的眸子正盯着我,眉头紧皱着。

我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蹲在水缸里一动也不动,只是用眼光默默地哀求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地过去。

“陈参谋长。”屋外传来叫喊声,他手迅速一移,盖子又轻轻盖上了,人走了出去,接着,门被关上,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我缩在水缸里,久久不能动弹。

许久,门被轻轻推开,阿梅回来了。她也浑身是汗,脸色苍白。我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感激地说:“阿梅,谢谢你,让你为我受惊了。”

“没什么。幸好他们没发现你。躲过了这一关。”

我和阿梅都吓得不轻,浑身一点劲都没有,像散了架似的,倒在地铺上。我再也睡不着,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直到清晨时分,关沙带的人马似乎才回来。

早上,阿梅出门时,我跟她说,今天就不要再偷偷送吃的来给我了,免得让人生疑。阿梅点点头,出去了。

我在屋里呆着,躺在地铺上想睡会儿,可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关沙那发怒时凶恶的面孔就浮现在眼前,让我不寒而栗。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声惨叫,我心一惊,怎么了?这时,关沙那沙哑的声音传来:给我狠狠地抽,我早就说过,不能让那个女的跑了,可现在呢?你们怎么值的班?”

“啊……啊……”又是一阵惨叫传来。我的心紧揪着,都是我害了他们,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被打死?如果我现在就跑出去的话,那不就证明是阿梅帮的我,那她会怎么样?

我在屋里手足无措地来回走着,外面的鞭打声又传来,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声音:“总司令,我们……没有……这几天根本都……没有女人出去,你……就相信我们吧。”

“还狡辩,我早就说过,人不见了的话我就毙了你们。昨天都已经彻底搜查过了,楼里没有人,难道她能飞出去?”

“总司令,真的……啊……真的没有啊。”

我走到门后面,睁大眼睛,从门缝里看出去,只见坪地上的木桩上绑着几个人,一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我心里一阵难受,都是我牵连了这些人。

“你们几个办事不力,我今天就崩了你们!”

关沙抽出身上的枪,往前一指。

“等等!”我用尽力气大声一吼,打开门,冲了出去。

遭受鞭打

我冲了出去,站在毒辣的太阳底下,眯起眼睛看着关沙,咬牙切齿。

坪地上突然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我知道,此时的我狼狈之极,衣衫褴褛,头发纠结,灰头土脸,可我不能在关沙面前示弱,我抬高下巴,狠狠地盯着他,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如果刚才这些人死于枪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这些人不能因为我而丢掉性命。

隔着刺眼的阳光,我和关沙就这样对峙着,连毒辣的太阳都抵不过我们彼此的愤怒。过了许久,他一步一步缓缓地朝我走来,一双红红的眼睛也死死盯着我,如同一头猛兽,要把我给吞下去。他浑身简直像要喷出火来,我能感觉到他的怒气隔着空气源源不断地朝我袭来,似乎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烧灼了。

来到我面前,他双手掐住我的肩膀,力气之大几乎要把我的肩胛骨捏碎。我仍旧狠狠地看着他,那黑沉沉的面孔上,下颌线条僵硬紧绷,双唇紧抿,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把他们放了。与他们无关.”我冷然着说。

“把这个女人和阿梅、还有昨晚搜查阿梅房间的都给我绑起来,每人二十鞭子!”恶魔终于发话了。

“不要!是我求阿梅的,是我自己要逃走的,与其他人没有关系,要打就打我一个人好了。”

关沙看着我,眉目间的怒气如同狂风暴雨:“你这么逞能,那就三十鞭子。”

正在此时,那个被称为陈参谋长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对着关沙说:“昨晚是我带人搜的房,都是我的过失,要罚就罚我吧。”

关沙寒着一张脸,“不关你的事,你下去吧。”

陈参谋长杵在那,看了我一眼,我感激地回望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两个士兵走过来,拉着我走到一根木桩下,吊起我的双手。不一会儿,阿梅和另外两个士兵也被押来,我歉疚地看着他们,心里难受之极。

“狠狠地给我抽,谁要事手下留情,我就抽谁!”说完,关沙转身离去。

“啪……”牛筋鞭子抽在我的背上,顿时皮开肉绽,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啪……啪……”每一鞭子下去,那锥心的疼,直入骨髓,五脏六腑都纠结起来,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偏过头去,看着阿梅,她也被吊在木桩上。那皮鞭一下又一下抽在她那瘦弱、干瘪的身躯上,鲜血浸透了她的衣服,只见她头搭拉在胸前,不知是否昏了过去。另外两个士兵也是血肉模糊。我泪如雨下,沙哑着说:“阿梅,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不好。”

没有任何时候比此时更恨关沙,也恨自己。“关沙,求求你,你出来,求求你,不要打阿梅了,不要打他们了,打我一个人吧。”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哭泣着用尽力气大声喊着。

“我不逃了,我不逃了。我听你的话,我认命了,你不要打他们了。”喉咙喊得嘶哑了,双眼被模糊,分不清哪是汗水,哪是泪水。身上的疼痛一波又一波,排山倒海般朝我袭来,把我吞噬、把我淹没。我能感觉到背上的肉破绽的瞬间,鲜血冒出来的样子。衣服和肉、血早已混合到了一起。脑袋再也抬不起来,无力地搭拉下去,眼睛也快睁不开了。我快要死了吗?

记得小时候,我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疼。换牙时,妈妈要带我去拔牙,我怎么也不肯,怕疼,一直拖,一直拖,到后来新牙长出来了,原来的牙齿还没掉,结果一口牙长得歪歪扭扭。再后来,妈又要带我去矫正牙齿,来到医院,我一听医生说要戴铁丝做的牙套,会很疼,便逃也似的从医院跑出来。长大了,妈一直为这遗憾,时常说:“你啊,就是太娇气,怕疼,如果小时候听我的话戴牙套,把牙齿矫正了,再配上这五官,也算个美女了。“

每当这时,我总是撒娇地摇着妈妈的胳膊说:“那我现在也还不错啊,追我的人一大堆呢。”

那时候,多么幸福啊。妈,爸,你们还好吗?我好想你们,我真的好想你们。精神越来越恍惚。妈,我好痛,我身上好痛。朦胧恍惚中,我似乎看见了爸妈那面带微笑的面孔,轻轻地对我说:“宝贝,你回来啦。”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来,阳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还吊在木桩上,看来关沙没有放我的意思。我转了转头,一看,幸好,只剩我一个人,其他人都不在了,应该放了吧。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在金三角这样的热带地区,此时的太阳就像火球一样,白花花的阳光炙烤着我,我头昏眼花,四肢无力,只能搭拉着脑袋,手腕处绳子陷进了肉里,疼痛无比。汗水像小溪般不断从面颊上、身上流下来,然后又浸到伤口里,如同往伤口撒了一把盐,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疼痛起来。嘴唇早已干渴得开裂,我伸出舌头舔舔,似乎还夹杂着一股腥味。身上的伤口也被太阳晒得干了,衣服和血肉紧紧粘在一起,稍一动,就拉扯得伤口疼得要命,破绽开裂的皮肤被晒成了肉干了吧。

此时,我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连恨关沙的力气也没有了,我只想喝上一口水。

谢天谢地,下午时分,阿梅给我送来一碗水:“阿静,快喝了吧。”

我赶紧把嘴凑到碗边,“咕噜、咕噜”几口就喝了个精光,顿时感觉好多了。“阿梅,谢谢你。”我沙哑着说,想到阿梅身上的伤,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阿梅,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没事,我只打了二十鞭子。他们下手也轻,我都擦过药了。”

“你快走吧,要是被关沙看见你来给我送水,又要处罚你了。”

“不会的。其实,这水,就是总司令要我端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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