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交换,罗琛提到了苏姣姣。
“苏姣姣在我手上,那个人你给不给我?”一个筹码,换另一个筹码,挺赚的。
“督军大人,别来无恙啊。”
秦管家更感意外的是、不速之客还有第二个,倒是和罗琛很熟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罗琛不禁疑惑,这个点二子不营业,跟踪自己是几个意思。
“晚吹堂需要你。”二子需要罗琛,认准了他要是不肯,绑也要绑走。
“等一下,我带个人走。”罗琛手里没有其他可谈判的筹码,须要尽快找到那女子。
“不用,他说了只要你。”
二子不想再生事端,秦添到时候怎样他管不着,可多带去另一个无关的人,对晚吹堂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秦添?”罗琛万万没想到,秦添下手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
“不然还有谁……还有谁能让我找你。”二子肯定不想找罗琛的,但手心手背总要顾及一个。
“我去,这里有一个妙龄少女,和苏姣姣有些神似,带去城郊西山那边的茅草屋等我。”
罗琛说罢,便慌慌张张地奔出祭司府,朝着二子视若性命的晚吹堂而去。
晚吹堂不止是二子的心血,还有他埋藏多年的秘密。
停驻祭司府的二子并未照着罗琛的意思继续找人,反是等着他走远后再小心跟上。
晚吹堂如何,二子也是真想看看。
罗琛究竟值不值得自己这么些年尽心尽力。如若不值得,起码那些案底和真相抖落出来,不判得对方人头落地,也会被流放千里。
晚吹堂内,那个叫秦添的男人,依然眼神冰冷的没有温度,哪怕是看见罗琛的衣角,也不曾心软过一秒钟。
“听说你找我?”罗琛明知故问,却还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嗯,还有个呢?”秦添是让二子去找罗琛,可没说罗琛只身一人也算数。
“不重要,找我什么事?都这么严肃干嘛!上酒、老三样!”罗琛扫过地上的鲜血和尸首,仍旧视若无睹,没心没肺地称兄道弟。
“罗琛,太后打什么主意?”尽管那女人没明说,可秦添还是隐隐猜到了大概。
苏姣姣的存在终于惊扰到了太后本尊,其实还没见到人,本尊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呵,我哪里知道?”罗琛一进门,晚吹堂虽然还是那几个伙计,但还是照着吩咐去做了,两副碗筷一摆上桌,秦添的目光也平和了许多。
“你会不知道?”不得不说,秦添和罗琛正面相对的时候,他很难怀疑什么。
是罗琛的演技太优秀了,还真是他想多了。
秦添竟然很希望是后者。
一个难能可贵的知己好友,说散就散的窒息感,到底心头还是有点难受。
罗琛继续装糊涂,“不懂啊,太后叫我过去,问的都是司迩利。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秦添深深地表示费解:这哥们儿说谎都不打草稿的,自己多少在后宫都有眼线的,太后完全不关心司迩利难道不是人尽皆知?
当真不是关于太医院新来的女铃医?
秦添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以那位的疑心,不把太医院给都排查一遍,断然不会提出这么干脆的想法。
放眼整个后宫,秦添闭着眼睛,拿着脚趾头都能想到哪些—太医院首当其冲。
“什么风声你心里头没点数?”秦添算是半撕破脸了,而罗琛还是朴实无华的诉说事实。
太后说的什么罗琛自然清楚,因为他拒绝了,显然一个代替自己的就是秦添。
“当然—没有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罗琛依然没羞没躁地在吃菜喝酒。
秦添看不下去了,扔了长剑狠狠锤桌道,“嗯?没有数你去找姣姣做什么!”
事情的***还得从他派遣景和去接应说起,然后半路恍惚看见了罗琛的身影,神色匆匆的,没打招呼就更奇怪了。
“姣姣……啧啧啧,果然喜欢,我就说。”罗琛故意岔开话题,秦添没令他失望,心中第一顺位永远都是她。
“喜欢怎么了?你不是也喜欢一个?”秦添也不甘示弱,相较于罗琛而言,自己是何其幸运的。
至少,苏姣姣的追逐几度让他感到很幸福;即使没有给对方任何回应,但享受的浪漫过程,是罗琛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
罗琛一听脸色马上就变了,他喜欢的……不男不女,像个怪物,被藏在一个偏僻的密室、只有自己知道。
哪里有秦添的好福气,和心上人趣味相投,就算冷漠无情对方也不会离开。
不过这个时候的苏姣姣,却是叫秦添和罗琛都有点没想到。
她一个人,为了斗篷,纵火烧了剩下的鬼魅,放了一个去报信,还留了个半口气吊着。
连死神系统看在眼里,都畏在心底。
它可是带着洗清冤孽和血债为宿主量身定做,谁知道定做到这个地步,丝毫不减死前的冷血。
【宿主,你这个杀伐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
死神系统说话很委婉了,奈何当事人一如既往地直接发问,“只能说明我的斗篷有点耗鲜血。”
死神系统居然无言以对:【你开心就好,不过有人来找你麻烦了。】
有人来?
苏姣姣正求之不得,但显然根据死神系统的意思,肯定不是秦添。
那么除了秦添还能有谁,她突然觉得心头一紧。
若是其他人,那么她的来历必会留下不少疑点;尤其是一地的狼藉和灰烬,怎样解释最能洗脱嫌疑。
苏姣姣短时间内并未想到,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什么人?”
苏姣姣高声问道,还没看到人影,但人声已然到达。
到访者没有回应,忽远忽近的呼吸声,一步又一步在靠近苏姣姣。
她下意识在斗篷上寻找地图,又戴上了秦添的面具。
秦添都能在面具下随便发挥,苏姣姣不觉得自己会差哪里。
“再不吭声我就—”
一个温热的手掌突然握紧了苏姣姣的手,凭着原主的脑海记忆,该不会是,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失散多年的亲哥吧!
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会骗人,苏姣姣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程家流落在外的小儿子。
小儿子和原主是一母所生,年纪差了刚好三岁,还未离开程家的时候,原主和这个小哥哥感情最铁。
“哥?”
苏姣姣迟疑地喊了声,果然那温热的手掌搓着她的小手,柔声说道,“乖,我带你出去。”
但这话,苏姣姣又觉得不可能是亲哥说出来的。
程家的灭门之仇,这亲哥好久都没露面,为什么偏偏说这个时候。
难道是逃出去的一只鬼魅?
但鬼魅离开了固定的地方,不靠个固定的东西寄托生命,它们是根本没有办法走在阳光之下的。
“你不是我哥。”苏姣姣赶紧抽开手,往后退了老远。
恰是这次偶然戴上鬼面,苏姣姣才发现秦添的小心机。
外人看不透的鬼面,他在里头看得一清二楚。
秦添的心思,深沉又礼貌,让她很难分得清。
那么“冒牌货”哥哥,不惜历经磨难来此寻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差使的。
苏姣姣大胆想到了太后,可转念一想肯定不是,连面都没见到,只是丽景苑稍作停留,应该不至于这么快传到她耳中。
所以她一开始就放弃了先接近幕后真凶的机会,不好好攒够实力,又怎么能够“一举夺魁”。
那温热的手掌声音充满磁性,款款地解释道,“我是你哥,比你大了整整三岁。你三岁的时候,我还替你换过尿布,左瓣屁股上有一赭红色的胎记……”
“住嘴!”她立马老脸通红,胎记这事儿确实没几个人知道,虽然还不足以证明来人身份,但心中对这手掌的主人已经满心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