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霖你说什么胡话,就连齐羽都要比这个老东西好吧!”苏沛霖气的身体直哆嗦,连腿都站不直了。
“那苏公子的意思是,当今国君也不如一介武夫?”霂霖千万都没算到会有人给老了这个由头,本来她无论如何都扯不上国君身上的。
“苏公子,”余光看破一切的神情,却没说破,倒是顺着霂霖的意思,留下王彬。
苏沛霖低头吼道,“那可是个老色批,你就不怕宁兄知道,宰了你?!”
岂料余光超出想象的淡定,鄙夷的目光扫过王彬,不屑道,“就他?怕是还不够姑娘玩一晚上的。”
这话怎么听上去这么荒诞,可霂霖又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
“我是那么不务正业的人么?”
她看向里头交头接耳的人,发现自己不在的时候,琼瑶和齐羽眉来眼去的也太自然了。
“你不是么?”苏沛霖即使平日里都护着她、宠着她,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可不含糊。
霂霖不禁疑惑,原主在所有人面前,不都是小家碧玉的乖巧模样么,倒是苏沛霖的语调,衬得素日的自己,都是作秀尔尔。
“我哪里是了……苏哥哥你别捧杀我。”霂霖生平最怕的就是晕乎乎地从高处跌落,那滋味比直接下地狱还难过。
“苏公子,请吧,有些话姑娘不方便听。”尽管余光松口放人,但殿下的来去更为重要。
“这,我还是觉得不妥。”苏沛霖无奈地表示答应,仍旧是二十四个不放心。
最后还是齐羽开口打破了沉默,“公子尽管同大人去忙,姑娘的安危,都交给我。”
不愧是她看上的东宫护卫!
霂霖心头觉得暖意融融,喜上眉梢,眼角有点湿润,滚滚热泪在不停打转。
这么些年,倒是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类,心底破防了,瞬间潸然泪下。
他们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小圆点,再到最后再也不看不见。
齐羽面如死灰地押着王彬进屋,四下张望许久没人后,这才缓缓关紧房门。
“你和萧宁认得?”
王彬害怕极了,当时那人的言外之意,像是这小美人会折腾得自己要死不活。
然而霂霖冷漠的问题,每个字眼都在挑动王彬的神经,稍一不慎就会引火自焚。
不过还好,王彬此时还不能说话,嘴巴被塞满了布条,手脚绑的都是死结。
“我要听他说话。”霂霖可对他销魂的叫喊记忆犹新,酒气熏天的房间,若不是此人证明了存在,可能流月不会那么快走向尽头。
齐羽却迟迟不肯释放王彬的嘴巴,“姑娘,此人颇为狡诈,还是小心点。”
他已经答应了要照顾好霂霖,自然不会允许有危险的降临。
如这个进士,甫一出现就是“救命”写脸上。碰到这情况,齐羽是绝不可能出于怜悯。
“不打紧。”霂霖肯定地看向齐羽,接着说,“有些事情,只有他知道。”
“有些事情”指的就是,流月房中,萧宁各种反常的行为。
虽说追根究底,害死流月的祸首,是霂霖而不是他人。
但霂霖却觉得,要不是萧宁的神经兮兮,她或许不会动杀心。
流月什么也没做,怡红院新花魁当了不到十二个时辰,霂霖和萧宁就来砸场子了。
“姑娘,这大嘴巴一开嗓,怕是整个东宫都知道了。”齐羽好心提醒她,到底是没名没份居于此地,收敛着行事总是没错。
但霂霖毫不在意,丢脸的是萧宁太子,又不是她,原主颜面怎样那是原主的事情。
【宿主,你这个黑心肝。】
“闭嘴,我要审犯人了。”
霂霖在心里头狠狠地骂了死神系统回去。
每个世界的任务是复仇就罢了,连复仇的线索都要她自己找;最气的是找到了后一杀人,不说自动进入下一位面吧,连带着之前的记忆都抹得一干二净。
【宿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让人误会的。】
这话虽然不用死神系统点醒,霂霖早就清楚。
可她本就是出身风月,哪里又在意这些。
“齐羽,把东宫的刑具都拿来。”
霂霖人狠话不多,见面不问直接上刑。
琼瑶一颗半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自家姑娘还是聪明的,知道用刑具的同时再扯下布条。
如此一来,就算王彬想张嘴,也只能求饶。
“姑娘,高!”琼瑶兴起对霂霖竖了个大拇指,同样也为慧眼识主而感到自豪。
“你去打一盆热水,还有一碗食盐、一壶热油、半瓶料酒,速速取来,我等着用。”
听到柴米油盐的时候,琼瑶隐隐产生个不妙打想法,但也就划过了脑海那么一瞬间,很快就淡忘了。
“姑娘,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琼瑶还没走一会儿,齐羽就火速地带着镣铐和夹板回来了。
他轻轻把刑具放桌上,似乎早有预谋似的,未显露半分疑惑。
“支棱起来,绑好了解完穴你就去望风。”霂霖并不想让外人插足太多,毕竟王彬这颗棋子,到底能发挥多大效力,那还得试一试才知道。
齐羽一个字没问,依着她的吩咐把事情都做了,火都烧了大半天,琼瑶还没回来。
他准备走的时候,霂霖又加派了任务,“去找琼瑶,越快越好。”
她不大熟悉东宫是否只有一个伙房能拿到自己要的,更不确定以琼瑶的智商,会不会越描越黑,然后伙房的杂役直接拒绝。
果然齐羽过去一看,可不正是琼瑶和生火的在理论:一个据理力争,说是姑娘的话,练殿下都不敢违抗;而另一个不以为意,全然当是个疯子在痴心妄想。
齐羽赶紧上前拉架,顺便秀了波地位,一块仅有皇宫大内才有的腰牌。
那生火的杂役擦亮眼睛看了好几遍,直勾勾不情不愿地把要的东西端出来,除了再烧的热水。
“等下开了送过来,我在书房外等你。”
齐羽受了苏沛霖的指派,必当尽心竭力保护霂霖的安全。
想着整个一大东宫,也就书房那地儿人尽皆知。
但知道,和去过又是完全两个不一样的东西了。
“姑娘,来啦!”
琼瑶老大一嗓门,就快叫东宫其他人都知道霂霖要审讯犯人。
霂霖狠狠瞪了一眼,琼瑶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己兴奋过头,极有可能一不小心遭受杀身之祸。
纵然殿下在她看来,还算比较贴心和疼惜霂霖的。
可从余光的表现看,好像是找什么人似的。
那焦虑不安的神情,该不会是太子殿下吧……
但琼瑶也是猜测而已,姑娘的事才更重要。
随着齐羽的开水端来,这场与萧宁有关的审判便正式展开了。
霂霖让琼瑶退远一点,她没见过这样血腥的画面,污了眼睛可就不好了。
火烧的很旺,被烤的透亮的铁链一鞭子打在王彬背上,他只是咬紧了牙关,皱紧了眉头,攥紧了拳头,强忍着没出声儿。
没出声不打紧,霂霖一边问,一边上刑。
“说,你和萧宁什么关系?”
可这边还没等王彬开口,霂霖的第二套刑具已经准备好了。
十个指头的夹板,每块夹板都用热油和白醋浸过,火辣辣的滋味,王彬手还没完全进去,脸色都瞬间变得煞白煞白。
王彬心里道:这婆娘,比阎罗王还暴力。
但他就是吊着一口气不肯低头,这才两道刑法就缴械投降,那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
骨气,一向是他这种读书人最后的倔强。
“不说?”霂霖眉头一挑,伸出如玉般削葱的指尖,轻轻捞过一块染了食盐的纱布。
一鞭子接一鞭子地抽在他背上,早就有了若干道绽开的印子。
而这会儿,要是洒一点点盐,这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