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蕾妮特·缇尼科尔回答得很是干脆,干脆得让克莱恩都有些意外。
他有些惊讶,同时心里也有些别扭,怎么自己到哪都摆脱不了“力量”小姐的阴影呢?就连自己的信使小姐都认识“力量”小姐!
这还是发现了端倪,如果没有这次的试探,他可能继续被蒙在鼓里。
叹了口气,克莱恩进而询问说:
“你在甚么时候认识的露易丝小姐?”
蕾妮特·缇尼科尔没有半点不耐,如实回答说:
“成为.你的信使之前。”
意思我才是那个后来者喽!克莱恩忽然语滞,他知道“力量”小姐足够神通广大,但怎么也没想到她在灵界也有关系在啊!
微微皱眉,他疑惑问道:
“你为什么会认识露易丝小姐?”
蕾妮特·缇尼科尔飘在半空之中,虚幻的身影一动不动,很快给出答案:
“我帮.露易丝阁下.介绍了.一位信使。”
克莱恩恍然大悟,怪不得“力量”小姐之前说她能帮自己介绍信使,原来是早有经验啊!
咦,不对,蕾妮特·缇尼科尔怎么会称呼露易丝为“阁下”?
自家的信使小姐可是在灵界都有城堡的人,竟然会对露易丝用敬语,难道“力量”小姐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吗?
于是,他试探着发问:
“露易丝小姐,是什么人?”
蕾妮特·缇尼科尔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随后给出了答案:
“她是.和你一样.特殊的.存在。”
克莱恩猛地一惊,自己是穿越者,而且还拥有一个神秘的灰雾大厅,可“力量”小姐有什么……
蓦地,脑海里的质疑忽然中断,他回想起来,在灰雾之上曾经看到过“力量”小姐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灰白色的雾气,后者甚至能够短暂抵抗“塔罗会”的召集。
而且,无往而不利的那片灰雾,轻易能够抵挡神灵窥探的灰雾,竟然无法清除“力量”小姐身上的灰白色雾气。
久违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之中,克莱恩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他和“力量”小姐还真的挺像的!
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是穿越者的身份,“力量”小姐总不可能也是穿越者吧?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不可能吗?”
克莱恩突然又回想起一段略显久远的记忆,那是“力量”小姐刚刚加入“塔罗会”后呈交上来的一份罗塞尔日记。
上面写到,罗塞尔认为自己并不是唯一的穿越者,在他之前或许已经有过穿越者,而在他之后仍然还会出现。
当初看到这页日记的时候,克莱恩还震惊了一下,毕竟自己这个后来的穿越者确实出现了,罗塞尔的猜测没有出错。
但这里面有个思维盲区一直都被忽略了,自己的确是新的穿越者没错,但谁又能保证,新的穿越者只能有自己一个呢?
虽然罗塞尔做出了在他之后仍然会有穿越者出现的预言,但他却没有说清楚究竟会有几个穿越者啊!
克莱恩终于不淡定了,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力量”小姐,乃至开始怀疑人生。
“你没.事.吧?”
充满特色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克莱恩下意识的抬头,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不知所措和迷茫。
看到信使小姐繁重的哥特长裙,再没有心思与其聊下去,他声音飘忽的说:
“没事,多谢你的解答。”
蕾妮特·缇尼科尔没有说话,默默的返回了灵界。
克莱恩呆呆的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气,脑袋里思绪纷飞,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他勉强将思绪收敛,开始质疑起自己的猜测。
如果“力量”小姐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者,那她穿越的方式又是什么?穿越的时间在自己之前还是之后?
以她的非凡序列推测,大概是在自己之前,但也没有提前多少的样子。
可如果是在自己之前穿越,那她为什么没有成为灰雾的主人是,“力量”小姐也有了神秘的灰白色雾气,但那是在班西港事件结束之后才出现的,怎么能和自己穿越初便携带的灰雾相提并论呢!
可如果是在自己之后穿越,那“力量”小姐又是如何穿越成功的呢?
罗塞尔在日记里提起过,他的穿越和那片灰雾也有着扯不开的联系,只不过他没有选择“占卜家”途径,所以没能成为灰雾的主人。
两个相隔数百年的穿越案例说明,穿越的过程和那片神秘灰雾有直接关系。
可是自己已经成为了灰雾的掌控者,如果“力量”小姐在自己之后穿越,自己又怎么会半点都没有察觉到呢?
还有,“力量”小姐知晓无数神秘学知识,对非凡世界的历史和隐秘也十分了解.如果都是同一时期的穿越者,那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差不多,那她凭什么能知晓那么多的知识?
克莱恩穿越之初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邓恩队长把他拉进了“值夜者”,大概早就被“密修会”的非凡者暗杀死了这有点不公平吧!
等等,难道说……那些知识,就是“力量”小姐的金手指吗?
自己成为了灰雾的主人,而“力量”小姐则收获了无数的知识不过她后来也在班西港得到了不知作用的灰白色雾气啊!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嘛!
如果“力量”小姐真的也是穿越者,那她搜集罗塞尔日记也就很正常了,甚至寻找罗塞尔的踪迹也不算出奇。
亏得自己还无比坚定的认为,“力量”小姐是罗塞尔的后裔,现在想想似乎有些可笑了。
不过“力量”小姐已经知晓这个世界的无数隐秘了,还寻找罗塞尔的日记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八卦?
而且记得她第一次加入“塔罗会”的时候,明明对罗塞尔日记的事情还表现出了惊讶
克莱恩皱起眉头,紧闭双眼,无奈且纠结的挠了挠脑袋。
他发现了,自己的思绪已经彻底乱成了一团,无论想到什么猜测,与此同时都能想到与之完全相反的理由,二者相互驳斥,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个状态下的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好好思考,即便最后得到了结论,也根本不值得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