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日光洒过来,矮房之中的凉意也散去不少。
这地方原本也不是用来住人的,一来靠近阁楼,若是住了杂人免不得要吵了主子,二来这地方不大,却背阴又不算不得通风,冬冷夏热的住起来也受罪。
正院的丫鬟来叫苏容妘过去的时候,给带了不少炭火,只说是奉了嫡妹的命特意准备的。
她心中奇怪,可宣穆却开心的很,拉着她的手眼睛都发着光:“娘亲,今年冬日咱们能过得舒服不少呢!”
苏容妘只能笑着摸摸他的头,叫他沉寂在这种欢喜之中,自己却微微有些出神,不知嫡妹究竟是如何想的,这种突然的好心叫她心中很是没底。
待天彻底黑沉下来,苏容妘再次去了正院。
因着昨夜折腾的太久太狠了些,叫她心里免不得有些发愁,也不知裴涿邂这两日怎么又跟嫡妹好了起来,竟是连着留宿两日。
她沐浴更衣后依旧在屋中等着,内寝的屋子已经没有昨夜的痕迹,但苏容妘视线扫过去,却好似能看到自己与裴涿邂交颈的影子。
她走到窗户旁,伸手将嵌开一条缝的窗子关山,把屋中最后一束光亮抹去,自己亦隐匿在黑暗之中。
可下一瞬,腰间便被人一把揽住,灼热的身子骤然贴近。
苏容妘倒吸一口凉气,还没低呼出声,便被一把揽入怀中,身后人的呼吸绕在脖颈:“你来迟了。”
是裴涿邂的声音。
苏容妘头皮发麻,一颗心紧张得似要跳出来一般。
他何时来的,是躲在了哪里才叫自己没看见他?那自己进来时他可有看到她的模样?
她方才还站在窗边,那月光可有照亮她?
苏容妘连呼吸都忘了,只僵硬着身子感受耳中嗡鸣,来不及做下一步的反应。
裴涿邂温热的手心贴在她小腹上,将暖意一点点过到她身上去,许是察觉到她的紧张,他低笑一声:“你是在怕我?”
苏容妘只觉得自己如今进气没有出气多,但脑中已经在安慰自己,想来他定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否则如今又怎会同自己这般亲密?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强将自己的惊慌压下去,不叫其显露在语调之中。
“没有,就是不知夫君在屋中。”
一声夫君将裴涿邂唤得心头舒畅,手也不老实起来,一寸寸在她小腹间抚过,压着她靠近自己,让她的后背与自己全然贴上。
他低下头来,轻轻吻着她的耳朵,而后一点点挪到脖颈上。
她还是不够机敏,他看着她慢慢进来,头发是入寝的披散模样,亦看着她一脸发愁地在屋中探看一圈,最后又走到了窗边。
他知道她在看什么,亦能猜出她心中所想,故而此刻故意蹭着她:“你很喜欢在窗边?”
“没有!”
苏容妘本就被他吻的半个身子都热了起来,听他这般问,又怕他还要在这里,想也没想便直接开口拒绝。
可她的反应却是换来裴涿邂低低一笑:“我不过是问问,你紧张什么。”
苏容妘喉咙咽了咽,刚想开口,可下颚便已经被他钳住,紧接着他的唇便覆盖下来,霸道又专横地夺去她的呼吸与声音。
他的气息无孔不入,将苏容妘整个笼罩起来,她身形被冲撞的有些不稳,可因着被他牢牢困在怀中,倒是不会摔下去,只能因着被他越搂越紧,彻底软在他怀中。
待裴涿邂松开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眼眶之中已经充盈了泪水,这分明不是她的本意,却是因为身子的本能控制不住如此。
可裴涿邂却已经开始了下一步,他拉住了苏容妘的手腕,低声问:“我送去给你的药膏,你可用了?”
苏容妘脑中还有些发懵,想着白日里的药膏,觉得许是裴涿邂先送到了嫡妹那,这才转手到了自己这。
她低低应了一声:“夫君送的药膏很好用,涂上没多久印记便消了。”
裴涿邂很满意她如今的乖顺,他的指尖不老实,解开了她衣襟上的盘扣,随意捻挑之下,苏容妘只能抿着唇才不叫低吟声出口,只是身子一软再软,往他身上越来越近。
“两个药膏都用了?”裴涿邂语气倒是正经的很,“嗯……你莫要紧张,我只是检查一下罢了。”
苏容妘面色已经红的不行,觉得自己所有的注意都在他的指尖上,腿上的力气也被他的指尖所掌控,最后控制不住地有些发颤。
她慌忙想去揽他,可她的腕子被他一只手便能轻松擒住,她的语气极其又无助:“蓝色的那瓶我没用。”
话音刚落,裴涿邂的指尖便刺了她一下,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间,觉得一切都点颠倒了起来,甚至开始意外,房事竟还能这样?
但裴涿邂已经不说话了,自己衣衫齐整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倒是苏容妘被他羞人的磋磨着。
她的身子已经在明确的告诉她,她在渴求着继续下去,赶紧将那勾人的指尖换成很有用的东西去,可她的理智却在折磨着她不能就此沦陷,因为他的一点手段便控制不住要去讨好他。
她的手撑在窗沿上,因忍耐而紧攥着,用力到指尖发白。
可裴涿邂倒是不急一时半刻,因贴的她很近,倒是饶有兴致地感受她的颤抖,听着她压抑的呼吸声,而后在她控制不住要挣扎时,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重了一下又重新放松。
他低声警告着:“小心些,莫要又弄出痕迹来。”
顿了顿,他似是说笑一般,故意在她耳边道:“今日倒是有一件稀奇事,宣穆找上了我,说有人欺负你的庶姐,好似她的手腕处受了伤。”
苏容妘脑中嗡鸣一瞬,裴涿邂的两指亦明显感觉到被攥紧。
他低低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轻咬了下她耳朵:“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他轻轻点着她:“你们姐妹二人倒是颇有默契,连受伤都是一起的,你说明日你庶姐的耳朵上,不会也出现个印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