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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1 / 1)

冷厉的风裹挟着裴涿邂带着寒意的话,一同传入苏容妘耳中,让她上药的手险些没控制好力道。

她啧了一声,回头没好气道:“回来便回来,突然说话吓人做什么?”

裴涿邂沉着一张脸缓步靠近,颀长的身形光是站在那出便让人觉得喘不上气。

他凝眸看过了,苏容妘以为他是听了裴沉菱的告状,来为他长姐打抱不平的,也跟着正了正神色,等着他的后文。

裴涿邂一点点走到她跟前来,厉声呵道:“滚出去。”

叶听忙站起身来颔首低眉,苏容妘却在她要走时一把拉住她:“不许走,药还没涂完。”

裴涿邂面色愈发可怖起来,似维持着最后的好脾气,低沉的声音从喉间吐出似碾过寒冰:“滚。”

苏容妘还紧紧扣着她的手腕,仰头与他对视着,半点不曾漏怯半分。

宣穆也在她身后紧紧拉着她的衣裙,似是若裴涿邂敢做什么,他即刻就会冲上前来。

裴涿邂被气的冷笑,他的视线冷冷扫过叶听,叶听再不敢耽搁,很是过意不去地将苏容妘的手一点点推开:“夫人,奴婢先退下,您与家主好好说。”

叶听颔首,要退出时回眸看了一眼宣穆,感受到了家主的用意,当即返回去与宣穆道:“小郎君先跟奴婢回去罢,今日是不是还没做功课呢?”

宣穆不愿走,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娘亲,仍旧是戒备姿态。

苏容妘看出来了裴涿邂来着不善,也怕真出什么事再吓到宣穆,便跟着点点头:“你先跟着叶听姨姨回去,不必担心我。”

宣穆离开时三步一回头,前脚刚踏步出去,裴涿邂掌心便直接抵在门上,将门死死关紧,亦是将屋中所有异样的氛围都拦在门内。

苏容妘下午被当做个装孩子的容器般,要任由人摸蹭,心绪本就不佳,此刻对着裴涿邂更没什么好脾气。

“怎么,来为你长姐出气,寻我不痛快?”

裴涿邂居高临下凝视她,眉心不由因她的态度而微蹙:“妘娘,你为何不能与我说好言好语?”

他一步步逼近,言语似在逼问:“不过是挨了个巴掌罢了,你便担心她,为她上药,我受伤至今,你可曾这般关切过我?”

“嗯?”苏容妘诧异看向他,“你在胡说什么?”

裴涿邂面色更沉几分,他此前从未见过苏容妘在旁人受伤时会是如何反应,今日却是亲眼所见。

她也会在乎人疼不疼,会为其亲自上药,可她对他呢?何时有过这种?

裴涿邂低沉的嗓音从喉咙口滚过:“你究竟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他一步步逼近,直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来,恨不得直接拥入怀抱之中,将她牢牢锁紧。

“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是不是?”

问出这话时,他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你将我当做什么?不是丈夫,不是友人,竟是连一个丫鬟都不如。”

他此刻才终于有些明白沈岭垣那话的意思,她不希望他死,也仅仅是不希望一个生灵消失而已。

苏容妘转动着自己手腕,压抑着脾性:“松手。”

“苏容妘,我在问你话。”

她被惹恼了,当即立厉声回:“当什么?你想让我把你当什么?”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在你这儿是什么,我就把你当什么。”

苏容妘深吸一口气,猛地将他的手甩开,甚至因为力气太大,还猛地向后退了几步。

“我整日被你关在这里,怀着裴家的孩子,要将我当做盛放孩子的锅碗瓢盆一般随便触碰,还要说上一句我配不配,你又凭什么到我这里发疯?”

她瞪着他,许是因有孕的缘故,此刻情绪波动的稍微厉害些,她便觉得眼眶控制不住的反酸泛红。

这种感觉还是不舒服,她蹙眉偏侧过头去,用指尖沾了沾了眼角,果真发现有了些泪水。

她眉头蹙的更紧,厌烦这种感觉,手胡乱往脸上擦,不止想要擦去面上的泪,更想将这种不受控的情绪都一股脑抹去。

裴涿邂见她如此,心中似也被她的动作而牵扯,直接上前去拉她的手:“你何必如此?”

他制止住她,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心底硬起来的部分似被击溃,重新软了下来,他双手捧上她的面颊,让她看着自己。

最后,他只能叹气一声,似在嘲笑自己的无用,可口中却道:“好了,哭什么。”

他喉结滚动捧着她面颊的指尖微有颤抖,下意识一点点凑近她,想要吻去她落下的泪,但她却将视线移开,要推开他的手。

“不是我在哭,是这身子想要落泪,我控制不住。”

苏容妘仰起头,露出一抹嘲弄的笑。

“哭?我有什么可哭的,我今日半点亏都没吃到,该哭的是叶听才对,她衷心于你,听你的吩咐做事,最后被夹在你们姐弟之间,又因护我挨了个巴掌,到头来还要被你来问上一句,一个巴掌而已,我为何要在乎。”

她仰起头,细长的脖颈延伸进华贵的衣襟中,面上的妆容早已被洗去,如今露出来的便是一张属于她独有的倔强模样。

仿若什么都不能将她的脊梁压弯,什么都不能让她屈服、让她的心绪有半分波澜,这幅模样最是吸引他,让他着迷,亦让他想要看一看,她卸下所有防备时待他,又会是怎么样一副光景。

但这一刻他怎么也等不到,只能一点点感受她的忽远忽近,亦无法让她彻底懂得自己心中所想。

裴涿邂喉咙发干发涩,一只手环上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压上她的脑后,让她靠进自己肩头,不管她如何挣扎都强硬将她揽入怀中,胸膛与她柔软的身子紧密相贴。

“长姐的性子就是那般不可理喻,我知你推搡她也不过是无心之失,她确实来与我告你的状,可你受了委屈,为何不与我说?”

她为何不能似长姐那般,也同他说一说心中的不快。

他又并非是不信她。

可苏容妘此刻在他怀抱之中,闷闷的声音从他怀中传出:“与你比起来,她那些伎俩都算不得什么委屈。”

“不过是说我不配生你们裴家的孩子罢了,这算不得什么要紧事。”

苏容妘的声音透出些决绝:“我觉得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若你听听她的话,这孩子,还是别要了,到时候你同旁的贵女再生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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