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夫人确实是个人jing,她要是打电话来,因著他们之间不冷不淡的关系,这电话打来的意思肯定不是安慰,而是嘲笑了。
托人转告,而且是托的他的至jiao好友,这慰问的意思就上去了。
关凌向来觉得这位夫人厉害,一直不明白商绯虹那个一见他就翻白眼的女孩为什麽一点都不像其母的虚与蛇委。
不过,她也倒是厉害就是,因著她明显的厌恶,商应容也一直对他不怎麽样,有时候待他还不如他待手下的亲和。
关凌饭桌上吃得不少,看得出来胃口不错。
何暖阳嘴角都是笑意,说:你要是准备好了,就试试跟别的人jiao往吧,好男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关凌其实条件好,他五官有些长得一般,鼻子不是很挺直但也不塌,眼睛不大不小,眉毛却长得很是周正,嘴唇偏薄但下嘴唇很饱满,这样的五官综合在一起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迷人味道。
而且他有能力,人也很好,专一执著,xing格温柔,家务能力一流,何暖阳觉得关凌只要走出去,不愁找不到好伴。
而关凌觉得人啊还是有命运这一说的,有些人不费chui灰之力就能找到相伴一生的人,而他拼尽全力也得不了多的一个眼神,这麽多年,事到如今,对於感qing他还是有点心灰意冷的。
所以他对何暖阳说:慢慢来吧,总会好的。
何暖阳点头,说也是。
这事,急不来。
但该来的它总会来的,不是吗?
关凌一日一日地在调整自己的心态,过程确实也说得上煎熬,但他也习惯了。
十年的求爱之旅,他早习惯了那种挖心抓肺的煎熬感,现在只是断了有关於商应容的瘾,只是不再去找那个会带给他很多负面qing绪的人,其实只要把一时之即的qing绪忍住了,後面倒是好受得多。
再说,他对商应容的爱已经冻结成了冰,而且还是不可能再融化的玄冰,不再去想著得到这个人後,时间久了,也无非就是那样。
商应容也就是成了空气,成为了日常生活在不去在意就不会想及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天气转热,很快chun装就要穿不住了,关凌这天下了班开了车,准备去朋友孟涛的店里拿几套夏装穿穿。
孟涛早在电话里跟他说好了,他一进去,就把拿好的新款往他怀里一塞,去试吧
关凌没接,看著款式说:我尺寸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著差不多就好了
他看了几件差不多的,让孟涛算帐。
孟涛jiao给收银员,跟他闲聊,你来也来得真巧,等会商总也要来。
呃?关凌没想到他也要来,挑了下眉,拿钱包掏卡要刷。
怎麽,不想见?孟涛咬著嘴唇笑。
关凌又被取笑,无奈,自嘲一笑之後说:你们一个一个见不得我好过点是不是?我好不容易放手,决心另寻chun天,你们就别拿我开涮了,再说商总现在也有人了,你们老拿我跟他开玩笑,影响他们夫夫感qing不是?
说著他把卡递给收银员,跟孟涛说:就不跟你多聊了,我得赴个约。
孟涛眨眼,有趣地笑,约会啊?
为了摆脱他,更是为了摆脱即将到来的商应容,关凌很是痛快点头,约会呢,要不我买新衣gan嘛?
哈哈,孟涛大笑,正在关凌思忖著自己这句话怎麽逗得他大笑时,孟非对著他背後说:商总,这下你可放心了吧,咱们关总有新对象了
关凌顿时身体一僵,硬著头皮转过头,然後真的看到了那个冷著脸的高大男人。
应容关凌又是主动打招呼,嘴角眉梢都是温柔笑意,不过他还是笑得微带了点距离。
他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尽管他的笑脸如初,但还是跟以往很不一样了。
孟涛就在旁边看得清楚,关凌看著商应容的眼睛已经不亮了,那种笑容,跟面对他们时的差不多。
孟涛看出了差别,顿时觉得新奇,这时才相信关凌是真的对商应容有点死心。
这时衣服已经装好,关凌拿过袋子,准备要走。
商应容先是看他一眼,算是回应,等他接过袋子时像是随口地说了一句:哪天有空?一起吃个饭。
关凌是真不明白商应容怎麽会邀他,以前他可从没这麽gan过。
他很无奈,但脸上却只能依然好脾气地说,我得看看时间,这个星期得在公司加班,没什麽空
他以前是真的把商应容当宝,把他当孩子一样用心照顾疼爱,哪怕商应容只比他大几个月,於是哪怕不再对他用心了,关凌也做不到对他真的冷淡,就算撒著谎他也好声好气,哪天有空了我打电话给你,ok?
商应容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一下,也没说什麽。
关凌朝他微笑,打算道别离去,就要开口之时,商应容朝他说:你等等,我送你。
关凌摇头,我有开车来。
他跟商应容那点倒追的关系都没了,不想再坐他家司机开的车,再说,他有开车来。
关凌上了车,手机响了。
他系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把安全带系好才慢条斯理地去拿手机,一看,如他所料,果然是商应容。
他到底想gan什麽?关凌无奈地想,但不得不接起了电话。
应容,有事?关凌戴上蓝牙倒车跟他讲话。
最近你没来。商应容在那边淡淡地说。
啊关凌著实讶异了一下,好几秒後才了会了商应容的话的意思,不是说不让我来了吗?
那边沈默,几秒後口气依旧淡然,程彬生病,管家过来和营养师一起照顾,一日三餐有人准备。
这算是解释?在差不多三个月後?在他死了心之後?
关凌哭笑不得,但他著实也没跟商应容解释他心qing的意思,以前有过商应容不在乎,现在解释他觉得有点太自取其ru,所以什麽都顺其自然的好。
是吗?关凌笑著接话,但不打算深谈。
这是解释也好,不是也好,都与他无关。
明天早上你过来?想是商应容以为有了解释,在那边很是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算什麽?说完这句之後就让他过去?过去gan什麽?当第三者?
关凌真心无奈,把车停到一边,专心跟商应容说话,应容,我想有件事qing我得跟你说清楚
商应容不是不敏锐的人,要不,他也掌管不了那麽大的一个集团公司:你想说什麽?如果是程彬,他是朋友
朋友,他住得进去你家我这个陪你上chuang的却住不进去的朋友?关凌在心里骂著真是见鬼了嘴里却不得不应付他:好,是朋友,我信你
他说得认真,像是真信。
但话峰一转,他说著自己的意思,应容,这几个月想必你也听到了别人是怎麽说的,我想,这话我也得亲自告诉你一次,不管你把程总当什麽,朋友也好喜欢的人也好,我都觉得你高兴就好,另外,我确实已经不再追求你,商总,我需要另一个新的开始。
他说完,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等著那边的人说话。
商应容的话,并没有让他觉得事qing还可以继续,程彬只是最後一根导火索,烧关了他对於商应容最後一丝的坚持,归根结底跟商应容与他有没有在一起没有绝对关系,他只是借著名目放弃了最後那点坚持,断了得不到回应的追求罢了。
十几年的爱恋,十年的追求,总算跟正主正式摊牌。
一刹那,哪怕有近三个月的缓冲,关凌还是想哭,他不得不放弃他爱了十几年的人,因为对方不爱他。
求不得,仅仅只三个字,却那般让人痛苦不堪。
关凌忍住了要夺眶而出的热泪,眨了眨眼,又忍了回去。
那边的商应容沈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我们当面谈,晚上八点,丽苑酒店。
关凌笑了,断了线,摇了摇头,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想,还是最好保持距离吧。
刚才的话,算是他对商应容最後一次的示弱。
他总归是个男人,不能没完没了地放低身段,他也不再是爱商应容的人,不能再去包容他没有丝毫温qing的冷淡。
第四章
爱qing的事,本来说不得准,不是你付出多少就会得到多少。关凌向来明白,所以并不觉得商应容欠他什麽,一切不过是他自作自受。
而现在放开,他也不觉得欠商应容什麽,他们其实本来应该就是路人,是他的痴心才让他们jiao岔了这麽长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