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看在唐浩涛那顶著著名经济学家的身份上,也得看在以往的那点jiaoqing上。
唐浩涛算是对他不错的一个朋友,对於他与商应容之间,他还为打抱不平过,虽然那也并没有让商应容对他好一点就是,但,唐浩涛是实实在在为了他跟商绯虹针锋相对过,曾经也劝过关凌别把心思全放在商应容身上,对自己好点。
这是个好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
我是知道你们闹翻了,唐浩涛跟关凌问了声好之後就直接进入正题,本来没打算过问的,咱们都这麽大年纪了,能不知道怎麽处理感qing吗?但昨天应容给我电话了,说你们之间还是出了点问题,我说,你是不是不打算原谅他了?
关凌听了笑得无力,你也知道我跟他的关系的,我一倒追的,现在也就是个不追了,能原谅他什麽?
他
他没做错事,关凌淡淡打断他,我也没什麽怪他的,你就别当我们的说客了,你看这都十几年了,我想去过点自己的日子,这也没什麽不好的。
唐浩涛不是不讲理的人,关凌挺了解他,但他也知道,唐浩涛的身份首先是商应容的朋友。
唉,我也是跟应容这麽说的,但你猜,那爷怎麽回我的?
关凌没猜,只是冷冷地扯了下嘴角,淡淡地说:怎麽说的?
他说他习惯你了唐浩涛那口气也是哭笑不得,我cao,我听了都觉得他脑袋吃屎了,这都多少年了,要是知道你好早多少年前gan嘛去了?
关凌轻呵了一声,笑声并不见得有多认真。
不过,我说,果然,唐浩涛那里转折了,说客还是说客,毕竟他打这个电话肯定是答应商应容什麽了,要不也没必要打,他一直都不是那麽多事的人,我看他要是有悔意,你跟他好好谈谈,毕竟都这麽多年了
唐浩涛说到这顿住了。
关凌又扯了扯嘴角,善意地接过话说,我跟他是真没缘份了,老唐,你也知道我心思的,要不是真到了没办法,我能放得了手吗?你看我对他像是轻易放手的人吗?像你说的都这麽多年了,要不是没办法了,我能离得开他吗?
唐浩涛也知道他们这十来年的事,他也知道商应容是什麽人,所以他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他确实是挺对不起你的,只是我听著他电话里的意思是让我跟你说说qing,他还说著下次来分部出差带著你来见我呢。
关凌冷淡地听著,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嘴里回答得也淡然,老唐,你也知道我这些年是怎麽过来的,事到如今只是想过几天安静日子。
唐浩涛在那边又叹了口气,没再说什麽了。
关凌挂了电话,又觉得额头有点隐隐作疼。
他不知道商应容接下来会怎样。
如果有动作,他是不是就得真的离开?
关凌不会自作多qing到认为商应容在他走後就爱上了他,这想法太荒唐,他猜商应容觉得那天失了态,说了那些话觉得有些不该吧。
找他道歉什麽的,关凌判断,这是真的
那天他的反应尖锐,商应容也是丝毫没有风度,把脸全部撕破,把关凌身上最後的那点遮羞布都拉了下来,也把最後剩下的那点感qing也给扯没了。
商应容确实对自己不怎麽样,但坏到那地步,却也是这人不想的理智下来,关凌把一切都想得通透了。
关凌不知道商应容下面到底会怎样,可他想了想会怎样的应对,他发现他不愿意离开这里。
他的房子,还有一些投资,工作,都在这个城市。
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想离开。
他也不想为了躲避离开这里,除非活不下去。
关凌的判断是对的,这天下午他下班回家,车刚开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商应容的车。
他开进,後面的车就跟了过来。
关凌停好车,把装菜的袋子提了出来。
他今晚打算在家吃,所以下班後去买了点菜。
他车一停车,商应容像是早跟保安打好招呼,把车子停在了关凌的车位旁边。
关凌下车在後备箱拿菜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等著,默默无语。
关凌没理他,商应容没有说话。
在关凌推开庭院栅栏的门进去後,他也跟著进。
关凌开房门,刚进,他也手抵著门,跟著进。
关凌站门口不动了,他也不动。
关凌一动,他也跟著动了。
门大开著,本来被身後的人关上,但关凌又走了过去把门大打开。
然後他把菜扔到厨房,走出来,冷冷地看著坐到沙发上已经打开他自己带来的公文包的男人。
商应容没自动滚出去,也没看他,只是看著他手中的文件,开著他的电脑。
关凌看他半晌,突然冷笑了一声,也什麽也没说,去了厨房做饭。
菜刚炒好一盘,就见那冷著脸一直不说话的男人就已经进了厨房,粗鲁地掀开了厨柜,找到一双筷子,把那盘菜端走,还把关凌刚放到火上蒸了没几分钟的凉八宝饭也给倒到找到的碗里,看都没看关凌一眼,走了。
饶是关凌心理素质不错,洗蔬菜的手还是顿了一顿。
关凌只从冰箱里拿了一人份的前天做好的八宝饭蒸著,菜也是一人份的,看著他的饭菜被拿走,顿住手脚的他深吸了口气,把蔬菜洗好,出了厨房,看到先前坐沙发上的人已经把文件电脑转到了餐桌上,边看著边把最後一口饭菜扒进口里。
他吃完,像是知道关凌看他,回过头看他一眼,随即冷漠地回过脸,把碗筷放到桌上,继续翻看著他的文件。
关凌冷冷地看著他又转过去了的脸,懒得再多看,回到厨房,这次gan脆下了面条。
只是面条刚端到手里,门外就有脚步声。
关凌警觉地拿起筷子就这麽站著吃了起来,连锅子都懒得洗了,也不管佐料也没放进去。
商应容走了进来,又去原先的地方拿了双筷子,关凌眯著眼睛在想他要gan嘛的时候,他就已经把筷子伸到关凌的碗里,把头低下,面条呲溜一下就进了他的口里。
面条进去後,他皱了皱眉,瞄到放到小碟里已经准备好的佐料,从橱案上把小碟拿起,把佐料倒到了关凌手中的碗里,快速地拌了拌,就著关凌的碗就这麽吃了起来。
关凌丧失所有语言,就这麽端著碗,看著人没两分钟就把一碗面条给吃完了。
完了,商总也没看他,把碗拿过,把汤chui凉了点,一口不剩地喝完,把碗筷扔到洗碗槽里,就这麽走出去了。
关凌愣在原地,好一会,听到关门声,心下刚一松,就又听到有人往楼上走的脚步声时,他才反应过来。
这次,他看著商应容朝他的卧室走去。
关凌冷笑一声,去拿了手机,打算叫保安进来把人给轰走。
轰不走,让他报警也成。
他去楼下拿了手机,边跟保安室的人通电话边朝卧室走。
是,我这里有陌生人闯入,麻烦你们来几个人来带走。关凌握著手机进了他的房间,然後看到他的房间里有个已经把全身都脱了的男人。
去给我拿几套衣服,商应容依旧冷酷威严,似乎昨晚他站在关凌面前的示弱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从没真的发生过,睡衣和明天上班的衣服都要,要都先洗一遍。
这时关凌的衣柜已经被打开,谁打开的已经很明显,商应容把钥匙扔到关凌脚边,见关凌没反应他也没多看关凌一眼,只是走到衣柜前,微皱著眉打量关凌的衣服。
然後,他找到了一件比较大的t恤,皱著眉头皱下来,又拉开几个抽屉,找到了内裤。
关凌看著他满是巨大深得发黑的红斑驳的背,然後听到门铃响了。
这时,商应容转过了身,把胸膛,大腿结了大片血痂的伤痕的这一面露了出来,他朝关凌看了一眼,淡淡地说:我先去放水,等会要加什麽你过来加,衣服你要去拿来今晚洗一下,我穿不得那些了。
说著,他就赤著不是深色的斑,就是结了血痕的痂进了关凌的浴室。
关凌又愣在顾原地。
门外的门铃声此时却响了一声又一声。
响得关凌逐渐又心烦意乱了起来。
关凌笑著把保安打发了走,然後大步回到了浴室。
他冷冷地看著坐在浴缸里的男人,而商应容只是躺坐在浴缸里,看他一眼,也转过头不说话。
他脸因没rou全陷了进去,五官显得更严苛了起来,再加上青黑的眼圈,如果不是他那透著冷厉的眼睛,就算还是英俊,他现在也简直就像一个吸毒多年戒除不了的瘾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