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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凌也不想挣扎了,他其实也没什麽好挣扎的,本来就是个输家,还非得装得趾高气扬,那不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人生本就没有什麽公平,商应容就是有得是本事跟办法困住他,他逃脱不得,也暂时没有鱼死网破的气魄,只能尽力得体地过好一点。

他对商应容也还是跟以前那样,只是不再那麽对他冷嘲热讽了,这种带著讽刺的态度半年一年的就够了,时间长了关凌也厌烦这样的自己,他不是个愿意给人找不痛快的人,他做人向来温和又周全,就是一直都维持著这种xing格他才能成为如今的关凌。

他谨慎又看似安份守已,不想再为商应容弄得像个受尽伤害的老男人一样浑身带著刺,别人还以为他跟商应容感qing好,什麽玩笑话说出来商总都不会生气,只有关凌和何暖阳知道他这是失了态,真正的关凌从来不会在语言上去逞狠,他要是真跟一个人感qing好,只会包容对方所有的一切,把对方当孩子一样照顾。

连何暖阳受到的都是这等待遇,哪怕那十来年里,关凌围著商应容打转,但关凌得到所有好东西,何暖阳都会得到他的一份,以前他与李庆分手的时候整天魂不守舍,都是关凌给他洗衣拖地喂饭给照顾到痊愈。

所以何暖阳不想看著关凌再这麽和商应容处下去──他希望关凌好好护著他的心,然後好好做他自己。

关凌知道何暖阳的意思,没必要为了商应容,把自己弄得不像自己,就算是惺惺作态也大可不必。

因为时间长了就会累,他又不是那种真的能把人生都当戏的演员。

关凌真正的平和了下来,一直在他们身边的人也没什麽感觉。

但商应容跟管家还是有感觉的。

商应容是觉得日子舒服多了,哪怕关凌跟前面一段时间的举动没什麽分别,但他也能让关凌的身上感知到平静,而不是那种疏离。

至於管家,感受也很分明,虽然关凌还是跟以前那样对他礼貌客气,但在一些事qing上,他还是把他当半个佣人了。

管家拿钱办事,这家里,住著两个主人,他希望不要和另一个有著太大的隔阂,因为另一个主人说了,他们会一直这样过下去,这家里不是只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如果想在这里好好做下去,那就得让另外那个说了算的人知道,他是个能办事的佣人,这是他价值所在,被忽略其价值只能证明他做得不够出色。

识时务者为俊杰,管家希望自己能屈能伸之余,不会因为前面的原因对未来的职业之途有影响。

日子很快过去两个月,真正的大波动来了。

韩家真正出事了,鲁小慧的父亲在狱中举报商务部的韩会长受贿。

关凌得知第一手消息後,立即与商应容,唐浩涛商量接下来的动作。

最後商量的结果就是他们要尽全力保韩会长,不管先前他们与韩家私底下的小动作,但商应容一直与韩会长配合得不错,这麽多年虽然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但要是换一个新来的官员,也不一定能比韩会长会好。

政府这个黑dong,伸出手去,只会越来越深,探不到底的,容广有新项目要推出国际市场,关於贸易方面,容广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商务部再换个新官员来再cha一脚。

关凌开完会,而鲁小慧的电话就来了,她在那头哀求关凌这次帮她父亲一把,因为关凌说过,如果真出事了,关凌帮得上忙的,他就会帮。

关凌心里默默说这不是他帮得上的,嘴里却是沈默。

鲁小慧在那边先是沈默,然後哭泣,最後咒骂关凌不得好死。

关凌举著电话听她骂著,最後是商应容把手机从他手中拿走。

韩会长本名是韩会,是商务部的副部长,他大学时候是学生会的会长,一直被人叫韩会长叫到如今,与他熟悉的倒没有什麽人叫他部长。

这次他被举报无非也是内部的斗争,他们那里头,有几个人是真正gan净的?被捅出来,说明的只是轮到他牺牲了。

韩会长是个副部,跟正部是一条线上的蚱蜢,两人是一夥的,只是正部向来在明,副部向来在暗,现在举报副部,已经是有人在打连锅端的主意了,好让他们腾出位置来。

至於幕後主使是谁,他们几个人也差不多知道了。

现在要的就是拼背後势力。

会议一完,商应容就带著关凌去了韩老的住所,这次与老人的商谈也比较满意,算不上化gan戈为玉帛,但也保证了不少事。

他们谈完已经晚上十点,他们回到市中心的公寓,关凌的电话又响了,鲁小慧在那边为上个电话的态度抱歉,又在那头小声地说想跟关凌谈谈。

关凌没有答应,但在车子进小区时,车子被鲁小慧拦下了。

他不得不放下玻璃,在炽白的路灯下看著鲁小慧那有些憔悴的脸。

是有人要保你爸出来。关凌很明确地跟她捅破窗户纸,鲁英这次捅韩家背後一刀,鲁小慧确实是不应该来找他的,不合适,他们与韩家有合作关系。

难道你不想撇开韩家?鲁小慧看起来是急了,我跟你保证,只要你们帮我,你们得到的会比跟韩家的多。

这才是问题所在,因为那幕後主使的,正是多年前对付过商应容的,那人怕是现在都恨著商应容,怎可能以後会帮著容广?

关凌知道鲁小慧不知道这事,她一直努力的只是把她父亲捞出来,现在眼看有希望了,更是不会管三七二十一了吧?

可关凌不会拿容广的前途去帮这个女孩,哪怕他对她印象一直不错。

所以他说了声抱歉,升起车窗,再次拒绝了他。

你真的抱歉?车子往前开,坐在另一头的商应容淡淡地问关凌。

关凌偏过头看他,摇了摇头,他今天突然之间想起往事,不由把商应容的手拉过来,解开袖扣看了看那道被子弹擦过而留下的疤痕。

当年的冯恒恩,也就是现在的幕後主使是个恐同者,当年在大学的时候高他们两个年级,在他们大二的时候他大四,那年大二商应容在学校风头很高,无论外形还是背景和能力都让人无法因为他是个同xing恋而敢当著他的面抨击他,但冯恒恩敢,这个高官的儿子无视一切从他父亲那里弄出了把枪,在一个酒吧里挑畔完商应容後当著商应容的面向他举起了枪。

当时在酒吧打工的关凌惊得心都从胸腔里跳出来,只来得及重重打向冯恒恩的手臂,从而让枪改变了方向从商应容抬起的手腕边穿过。

当时商应容手腕立刻被血染红了袖子,关凌当时以为子弹she穿了他的手腕,吓得当场就软在了地上,这时被洪康抓住的冯恒恩手里的枪还没被夺走,就在那麽一瞬间,气急败坏的冯恒恩的大力挣扎著,朝在地上的关凌she枪而当时的结果是商应容像个英雄一样从不远处飞来一脚踢中了冯恒恩的手,而关凌也是自那天开始,自此对商应容死心塌地。

时间过去了那麽久,关凌以为自己都忘了这事了,现在一回想,当初的每个qing景商应容的每个表qing却是历历在目,尤如刚刚发生在眼前。

你当初很帅气,关凌淡笑著摇头,有些唏嘘,那一脚踢得啊,听说冯恒恩那手後来打了两个月石膏才好。

你当初抱著我的腿哭,为什麽?商应容想了想之後这样问。

怕你手废了,关凌手指温柔地摸著那道痕迹,嘴里淡淡地说:以为是子弹穿过你的腕,伤著了骨头。

你那时候就很爱我了,商应容努力回想那时候的关凌,他记得他事後换裤子的时候在裤腿上面发现了眼泪和鼻涕,也是自那天後,他接受了关凌在他身边打转,而且好像是在那不久後,你就帮我洗衣服了。

关凌笑了起来,那时候他是缠著商应容做牛做马的,商应容住在外面,他死皮赖脸地凑上去说给他gan家务,最後却是给商应容买菜做饭,用食品填满整个冰箱所花的钱都要比商应容给他的打工费多。

那时候他是真的很爱商应容啊,变态一样地痴恋著他,明明是个非常理智的人,可是每天每夜都会随时随地想起商应容的脸,要是哪天没见到商应容了,心就像被猫抓一样难受,他甚至gan过为了看商应容一眼,半夜爬去商应容的地方,美其名曰打扫卫生实则是想偷看他一眼睡容的事说起来,商应容一直没有真正赶过他,现在关凌回想起来,都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变态得可怕,所以想起往事的他也笑著回:那时候你人冷归冷了点,但其实是个好人,我偷著洗你内裤的时候也没赶我出去。

有哪个说只帮著打扫房子的连人内裤都洗的啊?当时关凌被商应容抓住他手洗他内裤的时候,脸臊得直接想挖地dong去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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