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寻声望过去,只见一美妇人迈着莲花步,环佩叮当的缓缓走了进来,一双丹凤眼虽是眉眼含笑却掩不住些许凌厉之色。面若桃花,肤若凝脂,樱唇微勾,笑意三分。
再看她身后,苏嬷嬷紧跟着就走了进来,挑衅着看着安然。那眼神分明在说,瞧吧!夫人来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安然朝着苏嬷嬷微微一笑。想看‘他’笑话,门儿都没有。‘他’可不是死了的那个安然,现在这安然的身体里可是住着安然的魂魄,一个来自现代的新世纪女性的灵魂,早就被电视里那些个后宫剧给熏陶出来了,还惧怕她这些个小角色不成?
四喜一见婉柔姨娘,惊得是浑身一颤,虽是没什么太大的动作,但小腿是忍不住的直哆嗦,还没开口说话就差点咬到舌头。
安然瞄了眼四喜,用得着这么怕么?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妖怪。不过‘他’忘记了,在古代对于奴才来说,主子就是天,一条贱命抵不过主子的一句话。
“四喜给夫人请安夫人。”四喜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在侯府,安然这个二少爷一直病着,四喜对安然忠心耿耿,也就一直没有仰仗之人,随便哪个丫鬟小厮就能欺负他,所以他礼数上从来都是极为用心,生怕出半点差错。
婉柔姨娘只是看着安然温柔的笑着,看都不看四喜一眼。
虽是温柔的笑颜,安然却分明看出来笑中藏的森森利刃。有意思,这就是笑里藏刀了。不过,‘他’可是刀枪不入呢!
苏嬷嬷手脚麻利的从屋子里面搬出来了一把椅子,那丝帕仔细的擦了又擦,婉柔姨娘的身边儿的大丫鬟春桃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錦锻金丝绣纹的软垫放在了上面。
“二少爷,这四喜是真真儿的不懂事呢!”婉柔姨娘婀娜的坐了下来,抬了眼脸,笑的愈发温柔。
安然也笑着与婉柔姨娘对视,不就是个姨娘么,说白了就是个妾。虽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可他现在可是个男人的身子,也就无需顾虑什么了。
这婉柔姨娘分明是还把‘他’当软柿子捏呢!四喜不懂事?这不是拐着弯儿的说‘他’这个主子不会管教奴才么!
“安然不知姨娘这话怎讲啊?”安然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不就是装啥嘛!拐弯抹角的说话谁不会啊!
一听‘姨娘’二字,婉柔姨娘脸上的笑容一僵,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拿起帕子做势挥了挥,说道:“瞧这儿灰尘多的。属实委屈了二少爷。”
“哦?”安然微微挑眉。
“打扫是最简单的事,这简简单单的事儿都做不好,四喜其他的事也定是做不好的。“
婉柔姨娘扫了眼四喜,又接着说道:“这么一个伺候不周的奴才定也是极不懂事儿的。”温柔无害的声音,却如冷秋带着丝丝寒凉。
四喜吓得是冷汗直冒,“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四喜知错了,四喜知错了。”
“知错?”婉柔姨娘依旧是看着安然。好似这两个字是冲着‘他’说的。
安然暗想,这分明是说给‘他’听的。
四喜根本没有注意到婉柔姨娘还安然之间的微妙气氛,依旧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奴才知错了,以后定是尽心尽力伺候主子。”
“二少爷,这次苏嬷嬷带来的奴才们都是手脚利落的,定收拾的妥妥当当的,你就安心的让他们收拾,搬过去便好。”
安然心下暗笑,这是根本没有打算让‘他’开口说话啊!直接就替‘他’决定好了。不过,她这样安排‘他’可是没同意呢!于是笑了笑,说道:“不劳姨娘费心,阿然在这里住的很好。四喜照顾的也周到。”
婉柔姨娘笑容立时凝在脸上,越发的不自在,好个病秧子,真是不知好歹。给‘他’三分颜色,‘他’倒是开起染房来了。
苏嬷嬷见婉柔姨娘面色微变,知道她这是生了气,心想夫人这次定是要收拾病秧子了。
安然倒是一副闲适的样子,悠哉的很。不发威还真当‘他’是hellokitty啊!‘他’可没那好脾气戴个粉蝴蝶结装乖宝宝,再说了,就算要装,他也得看对象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