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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他们一行是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才到,正好舅妈已经将午饭准备的差不多,院子外面传来刹车声,舅舅从门口张望一眼,看见季北那辆吉普停在门口,他朝屋里吆喝一声,“人到了,我们去接一下。”

舅妈跟舅舅就一起走出去,外婆腿脚不便利,唐徽音搀扶她就站在门口张望,安楚秋趴在门边上看了一眼,瞧见季北那高大的身影走在后头,他一缩脖子,嚷了句,“我去,大魔王现在这么有男人味了吗?”

唐徽音横他一眼,低声警告,“你别一口一个大魔王叫,人家是客人,有点礼貌。”

安楚秋于是乖乖闭嘴了。

舅舅家的庭院打扫的十分整洁,大门两方架起的木梁上爬满了月季,眼下正是盛放的时节,月季花的颜色各异,打眼一瞧,实在喜人。

往四下看,周围的院墙上爬藤的绿植间一朵朵白色的小花散发着袭人的香气,唐徽音原先不知那是什么花,问过才知是风车茉莉。

女孩子喜好美景尤其热烈,徐倩以往没怎么来过农村,刚一下车往这院中一看,就被吸住了目光,甚至还同唐简风说,往后他们结婚不如就到乡下买一块地,打造这样一处院落,太适合安居。

唐简风打趣她,“哟,这么早就想着嫁给我了。”

徐倩瞪了他一眼,当着他家人面,暂时放了他一马。

几人说说笑笑的功夫进了院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和营养品,唐徽音扭头叫安楚秋去接一下,他走过去从季北手里接过东西,小时候那记忆虽然还在,但到底都是成年人,也总归不能还记着仇,安楚秋礼貌的叫了声季北哥,季北就笑,“几年没见,长这么高了。”

安楚秋赶紧接了话茬,“季北哥几年不见,长这么老了。”老是不老,他故意气人。

安爸在旁听见,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斥他,“你小子,没大没小。”

徐倩第一次到这来,方才唐简风已经帮她认了人,她嘴甜又不怕生,这会和大家都有说有笑的。

眼下同唐徽音一起搀扶外婆进屋,嘴上还说:“外婆,我老早就想来看你们了,是小风不肯带我来。”

唐简风哎哟一声,说他冤枉,这媳妇还没娶进门,怎么就跟他不是一条心了。

惹得大伙哈哈直笑。

舅妈那边还有一个汤没熬好,跟着大伙进门后,她又去厨房忙活。剩下的就都在客厅喝茶聊天。

也是这时候,季北才分出神来去看唐徽音,她今天照旧穿着舅妈给她做的那条碎花裙,香芋紫色的小v领裙子,腰身以下覆了层贴身的薄纱,她编了一条麻花辫,辫子垂在右侧的肩膀上,发尾绑着小雏菊的发绳,头上戴了一顶鹅黄色的日系风渔夫帽,之前视频时看着是晒黑了一点,可见到人了,发觉她还是那样白。

她坐在外婆身边,安安静静听着大伙聊天,时不时笑一下露出小酒窝来。

稍一偏头,发觉季北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悄悄红了下脸,一瞬就把目光移开。

过了会儿,舅妈那边张罗吃饭,舅舅叫上安楚秋到院子里摆好桌椅,唐徽音要去厨房帮忙,被季北拉住手腕,说他和二哥去就好。

菜都布上桌,舅舅从酒柜里拿出一瓶他珍藏的酒,说是前几年朋友送的,今天高兴,大家一起喝几杯。

舅舅性格爽朗,又没那么多规矩。

他说:“都别拘束,放开喝……”转头又看唐徽音,“今天咱家小糖糖也喝一杯,你妈没在这,没人约束你。”

舅舅一向宠着小辈。

唐徽音腼腆的笑着,她其实不大喝的惯酒,但是也不好拂了舅舅的兴致,就点头说好。

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都喝了不少酒,舅舅叫唐徽音多少锻炼一下酒量,以后出来工作,少不得要有应酬,这点酒量怎么行,于是便总叫她再喝一点,外婆在边上斥他,“糖糖喝不了太多,你这当舅舅的没正形。”

舅舅哈哈笑,倒也不往心里去。

唐徽音喝了一杯就已经觉着上头,脸颊红扑扑的,思维有点不受控制。

舅舅一向喜欢热闹,有客人聚在一起,开心的收不住,他自己已经喝的大醉,唐徽音也不好拒绝,拿起酒瓶倒上一杯,喝上一口放下,转头再看,杯里的酒不见了,被换成了果汁,她醉的晕晕乎乎,转头瞧身边坐着的季北,接收到视线,季北微微偏过头,给她递了个眼神,意思叫她喝果汁就行,唐徽音后知后觉的咧开嘴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季北心悸了一下,手垂下去,往右侧探了探,末了,还是一忍再忍,又收了回来。

他暗地吐了口气,心想今日这酒到底是喝的有点多,差点就没控制住。

晌午吃过饭,大伙一起收拾餐桌,之后唐简风带着徐倩去外婆屋里和老人家聊天,安楚秋怵季北,逮着空子就一溜烟跑了,不知到哪去玩。

舅舅和舅妈回房午睡,唐徽音坐在院子里荡秋千。

她平时就没什么酒量可言,今天又被舅舅劝着喝了两三杯,这会儿人坐在秋千上,双手抱着秋千绳子,脑袋靠在上面,午后时不时有风吹来,她两条腿一荡一荡的,秋千就前后不规律的晃动着。

季北在边上抽了根烟,隔着不远,目光落在她身上,小姑娘喝了酒,醉的像只发困的小猫。

他的心头就像被猫爪子挠了下,痒痒的,一根烟没抽完就按灭走了过去。

见着来人,唐徽音没忘打招呼,声音细软的喊了人,“季北哥……”

季北便单膝着地,蹲下身,眼睛凝着她,笑问:“喝醉了?”

唐徽音乖乖点头,“嗯。”

“不会喝就不要喝,干嘛逞强。”

她摇摇头,喃声说:“不想扫了舅舅的兴致。”

季北心底一软,没忍住,在她头上揉了一把,说:“这么乖?”

唐徽音便笑,眼睛里亮晶晶的,被酒意熏的还有几分迷离。

季北呼了口气,顷刻起身,目光往远处看看,半晌才又转回身对唐徽音说:“去睡觉?”

“不困。”

“那出去走走?”

“好。”

大伙吃午饭的时间比较久,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阳光已没有那么热烈。

她和季北从院子里走出去,舅舅家的西面有一大片田野,从这处望去,入目都是一片绿意盎然,两人走着走着来到田埂间,时不时有风吹过,带着田埂间野草的芳香,心里头说不出的畅然。

田埂边上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小野花,白色的黄色的,她觉得漂亮极了,想俯身摘下一些回头编一个小花环,可脚底下一滑,人差点掉进田地里,还是季北从后头伸出手把她捞回来,她却直接撞进了男人的胸膛。

后背贴在男人怀里,他的手还环在她的腰间。

男人在后头闷笑一声,故意打趣,“中午吃的饭,都要被你撞出来了。”

唐徽音脸红的忙说对不起,想往前迈开一步,从他怀里离开,季北却突然出声,“别动,头上有东西。”

她就没敢再动,等着季北帮她把那东西拿下去,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他说:“好了。”

“是什么?”

她转头去看,季北却一扬手说:“小飞虫而已。”

然而她却并未看到实体。

在这田野间走了一遭,酒意已经散了一大半。

两个人倒也没说上什么话,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时不时的,唐徽音便要俯下身去摘上一捧小野花,季北问她摘下来是要回去放在花瓶里么,她说要做花环,季北便从她手上要过来。

也不知男人的手又怎么会这么巧,三下两下便叫他编出一个花环来,唐徽音惊喜的笑出了声,迫不及待的摘下帽子,想把那花环戴在头上,可却被季北抢了先。

他动作极其温柔,极其虔诚,好像为她戴在头顶上的不是什么花环,是皇冠似的。

可唐徽音却没笑,她眉眼垂着,只觉得心里头炸开了花,噗通噗通跳的急。

她觉得她和季北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又不敢往深了想。

……

晚上,大家就都在舅舅家里住下,说第二天要去郊游,这附近有的是好山好水的地方可以去,季北车上带了烧烤用的设备,也买足了材料。

晚上睡觉前,把买好的肉都放上酱料腌制一夜,第二天早早起来串上竹签铁签。

到了十点多钟,一行人坐上季北和舅舅的车出发到野外去郊游。

安楚秋说到那里要骑行,两个车的后备箱里便塞上了四台单车。

距梨花村十三四里地之外,有一大片荒郊,是前些年占了地却放在那没开发的土地,附近有一条河,在河边还能钓鱼。

到了目的地,舅舅和舅妈忙着烧烤,唐简风带着徐倩去钓鱼,唐徽音本来也想跟着去,却被安楚秋拉着一起去骑行。

她小的时候学骑车摔了一跤,后来死活不肯再学,于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掌握这骑车的技术。

安楚秋就说要载她,季北却在后头跟了上来,叫唐徽音坐他的车。

唐徽音两相比较,最后还是觉得季北比较靠谱,于是把安楚秋抛弃,转而坐上了季北那台单车的后座。

这一路风景甚好,可唐徽音坐在季北的后座上,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便死死的抱着季北的腰,哪还有心看什么风景,可后头又觉得两人这样未免过于亲密,想放手,不妨遇到颠簸的路,她轻声叫了一声,转而又重新抱紧。

也不知是不是她听错了,总觉得方才她放手又抱紧的那个档口,季北是笑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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