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告退!”
符任退下后,钱总管向前来,屈身细声道,
“圣上,掌灯了,今夜宣哪位主子侍奉?”
少康帝坐在华丽的金线梨木桌子后,望着手头的奏章,头未抬,
“越常在吧!”
钱总管轻轻一怔,这越常在才入宫不长时间,已连三日侍寝,这般的事儿可不多见。
“是,奴婢这便去吩咐!”
隔天一早,越常在乘着轿撵回至桐华台时,同殿的柳贵人正站在檐下赏花儿,手执锦扇掩面笑说,
“恭喜常在妹妹,圣上一连三日招寝,看上去非常快常在妹妹便要跟我平起平坐啦!”
越常在姣好的面颜上带着掩匿不去的嘚瑟,口中却谦逊道,
“不敢,日后常在妹妹还是要多仰仗贵人姐姐照顾!”
柳贵人轻笑一声,屈身摘了一朵莲花,插在越常在的乌发上,
“贵人姐姐位分卑微,哪儿能谈什么照顾,要说这后宫中可以照顾咱的唯有宜妃主子,阿妹谨记才是!”
越常在扶了扶头上的花瓣儿,目光一闪,半分揣测半分试探道,
“常在妹妹才入宫,好多事儿还不大明白,只知道现在掌管后宫的宜妃主子,冒昧的问贵人姐姐,圣上为何不喜主子娘娘?”
柳贵人瞅了一眼四周,凑到越常在耳际压轻声响道,
“常在妹妹有所不知,主子娘娘脾性淡漠,不的圣上欢喜,只是空有皇后的尊位罢了,后宫人人皆知,漪澜殿形同冷宫,阿妹也无须在乎,须要在乎的是宜妃主子,只须宜妃主子开心,咱都好过!”
越常在淡笑点头,
“多谢贵人姐姐指教!”
后晌,越常在睡了午觉,起来梳妆,侍婢云烟望着镜台上的莲花花儿道,
“这莲花蔫了,婢女再去为主子采一支来吧!”
越常在嫌恶的瞧了一眼,抬手丢出窗去,娇颜紧崩,不发一言。
背后的俩侍婢对望一言,另一人谄媚笑说,
“咱主子气韵崇贵,哪是这莲花花儿能配的,要说也唯有兰花儿的清丽高雅能配咱主子!”
越常在听言面颜才舒缓了二分,杏眼一瞅,娇道,
“那还不去摘!”
云烟道,
“主子,宫中唯有主子娘娘漪澜殿的花厅中才有兰花儿,婢女们……”
“噢?”
越常在最喜兰花儿,听言惊异道,
“漪澜殿花厅中全都种了啥兰花儿?”
“这个婢女们不知!”
“走!去瞧瞧,刚好,打入宫我还未给咱主子娘娘请安呢!”
越常在把少康帝早晨才赐的金蝶缠丝步摇插在脑袋上,从新换了满身缕金百蝶穿花儿华裳,带着俩侍婢,出了桐华台,径往漪澜殿而去。
正值未时,漪澜殿中非常清幽,守门的俩侍婢见有人来,忙拦住道,
“禀主子,主子娘娘中午睡,如果请安请稍后再来!”
越常在杏眼一瞅,扬眉轻笑一声道,
“主子娘娘既然在午睡便不用通禀了,我随意逛逛便好!”
讲完,左右伸臂推开俩小侍婢便向里走。
俩守门的小侍婢给推搡倒在门上,对望一眼点了下头,一个去寝殿禀告,一个忙追上。
“听闻主子娘娘种花儿最在行,花厅中种了各类兰花儿,我来瞧瞧,带我过去!”
小侍婢跪地垂首道,
“回主子,漪澜殿的花厅没主子娘娘的允准,他人不准入中,主子如想瞧,还请等主子娘娘醒了之后,容婢女通禀后再进去!”
“嗙!”,越常在扬手一耳刮子打在小侍婢的脸面上,杏目圆瞠,怒斥,
“看个花儿罢了,哪那样多规矩!皇上的寝殿我全都去的,你漪澜殿一个花厅这样推三阻四,诚心为难我?”
小侍婢捂着脸,瑟瑟跪在地下,却不愿令一步。
“云烟,去找!”
“是!”
这边,另一个侍婢来到寝殿,见着主子娘娘身旁随侍的绿菊姑姑忙把事儿讲了一遍,绿菊面颜冷肃,瞧了一眼隔着重重帘帐的内阁,轻声冷道,
“不要动主子的冷山兰,其他的随意她采!”
“是!”
小侍婢垂着头退出寝殿,飞疾的去了。
越常在入了花厅时,望着她从没有见到过的稀有花儿种,几人高的梨木花儿架,花儿梯,长长不可以缓过心神,有个念头在脑筋里一闪而过,而她悲剧的没捉住。
各类兰花儿足有十多个品种,连罕见的青兰,绿君子兰在这儿全都不再算稀奇,越常在自惊奇中缓过心神,一眼便看上了正当中那盆冷山兰。
株型颀长,叶片浓绿毓秀,黄绿相间的花瓣儿含香带露,清贵高雅。
越常在手才摆上去,便听见门边传来一声惊叫,
“主子!”
适才拦住她的小侍婢跑过来跪在地下,惊诧道,
“主子不可,其他的兰花儿随意你摘,可这珠冷山兰是主子娘娘费了很多心思栽育而成的,昨日夜间方才开花儿,主子娘娘留给太子爷的,请主子高抬贵手!”
越常在一脚蹬在小侍婢的心窝上,
“放肆!一朵花儿罢了,你一个婢女敢也指责我!”
小侍婢躺在地下,咳了几声,痛的凉汗直淌,
“婢女也是为主子好,请主子三思!”
“还敢要挟我!”
越常在蔑笑一声,
“云烟,耳光伺候!”
云烟跟越常在身旁的另一侍婢,走向前架住小侍婢,左右开弓,十多耳光下去,非常快她粉粉的腮颊打的高高肿起,嘴角鲜血直淌,再讲不出话来。
越常在摘了冷山兰,扬长而去。
绿菊姑姑寻声赶来时,眼中冷芒幽微,要人把受伤的侍婢带回去,望着给摘了花儿、毁了花儿茎的冷山兰寒声道,
“去,禀告圣上!”
少康帝恰在同安庆王爷商量事儿,见是皇后皇城中之人,面颜一凛,要安庆王退下后问说,
“啥事儿?”
待那侍婢把事儿细禀完,少康帝面冷若雪,急急往漪澜殿而去。
入了花厅,看着那盆给毁掉的冷山兰,面色愈发阴郁,半日,才冷沉吩咐,
“把这儿拾掇干净,皇后问起,便说是寡人把花儿搬走啦!”
绿菊回道,
“是!”
“来人!”
少康帝冷斥一声,
“把越常在,赐死!”
钱总管没有一缕神情的脸面上只眉角轻轻一抬,应了声,恭声退出!
非常快越常在给赐死的讯息便传遍了后宫,柳贵人坐在大明宫中,把手头的茶觥递到背后的云烟手头,望着上首慵懒奢贵的女子,笑说,
“主子,妥啦!”
宜妃接过侍婢剥好的荔枝,拿里手中把玩,丰韵曼丽的侧腰身倚着软枕,妆容精美的面颜漫不经心的一笑,随之,眼光又暗淡下,轻声道,
“贵人妹妹觉的本驾应当开心,还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