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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饭点,厉卿开车去接褚璇,顺道打包大份双喜铁板烧带回家。兄妹俩时隔小半年没见面,有说不完的话要讲,吃完就缩在沙发角嘀嘀咕咕。厉卿穿围裙洗碗,越洗越觉得不对劲,拿着洗碗帕走出厨房,发现褚央膝盖上睡了一只变色龙,芝麻球踩在褚璇头顶晒太阳。

“……”

厉卿偷听了两分钟街坊邻居八卦与喵喵咖啡馆经营情况,飘回厨房。近云受厉卿指示,叼着果篮给向导们献殷勤,鼻尖旁多了烈焰红唇一枚。

“哥,你们在宣江待多久?”

“周末就要回去,厉卿请不了太久的假。”褚央感到歉疚,“小璇,真的抱歉,没能好好陪你……”

“别这么说,哥,我交了许多新朋友,每天都过得特别开心充实。”褚璇握住褚央的手,“等你平安生下小宝宝,我来北京看你。”

厉卿递给褚璇一把钥匙:“楼上有你的房间,想过来随时过来,我们专门给你留着的。小璇,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我的好嫂嫂!”

褚璇拍拍胸脯,对褚央和厉卿做鬼脸。下午店里有茶歇活动,她恋恋不舍地离开,抱着汤圆球对褚央挥手飞吻。芝麻球乘坐近云牌豪华轿车,喵呜地晃耳朵。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厉卿站在褚央身后平静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褚央靠着门框,“对宣江哪个景点感兴趣?想吃特色菜?”

“都不是。”厉卿开始翻旧账,“只是想到某些人刚认识我第一天就在精神壁垒留下了猫爪。”

褚央梗住,“那只是开个玩笑啦!谁叫你用鼻孔看人?”

“第一次结合热抹去我的记忆,事后死不承认,装作被我占了便宜,在医院拿镇定剂对我撒娇,还让变色龙咬我。”

“我……”

“起水泥这种外号就算了,饭店给我添堵,拿水果糖试探我,圆桌会议开幕式躲着我,在作战系统里……”

褚央跳着捂厉卿的嘴:“天呐亲爱的你不困吗?我们睡午觉吧!”

厉卿似笑非笑地舔褚央手心,拉他的小臂往怀里带:“确实该好好睡一觉,去试试楼顶秋千的质量。”

美好时光总是不经意间溜走,在宣江的日子过得飞快。他们频繁做爱,褚央将厉卿双手绑在身后,穿着性感的黑色皮衣,用军靴踩他的下腹。厉卿慵懒抓着手铐,汗水打湿了刘海,配合他发出喘息,诱哄小猫自慰表演。褚央临近高潮的前一秒,厉卿双手解放,拇指堵住向导水光淋漓的性器,逼他叫自己的名字。

随后厉卿陪褚央回老家扫墓,下池塘挖藕,被同村老大爷强势围观,赞叹帅小伙真有力气;晚餐前褚央和邻居大妈们打麻将,厉卿站在身后帮他作弊,褚央反其道而行输得落花流水,大妈们热情招呼他去家里吃现捞鱼头。

夜幕降临,厉卿撑一篙小舟划开田田莲叶,褚央手持草芯灯,窝在厉卿怀中赏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蛙虫嗡鸣,稻香滚滚。流萤似火,被幽蓝的眸光捕捉,稍纵即逝,化为在野蟋蟀,十月又将入谁床下。厉卿没见过这些景象,目不转睛地看,撑船速度渐渐归零。

“在想什么?”

池鹭结伴归巢,衔走日光的残影。厉卿抚摸褚央的脸,低头用拇指抹开从荷叶滚落到他鼻尖的露珠。

褚央抿嘴笑了声:“想别的男人。”

“谁?”

“庄子。”褚央主动用额头蹭厉卿的手,“有个问题想了很多年了,始终没想明白。”

“为什么向导要读他的作品吗?”厉卿大概猜出褚央的脑回路,“就像哨兵需要学习《神曲》。”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褚央在课堂上教授了千百遍的重点词句,此刻仍然感到虚无,“这句话对向导来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真的能逍遥吗?”

对博大精深中华文化一概不知的厉卿当然不懂,褚央也没指望听到他回答,自顾自地思索。厉卿抓住一只萤火虫,困在手心:“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左潇。”

褚央用眼神示意厉卿继续。

“那时我已经九岁了,某天撞见他读《逍遥游》。他给我讲庄子,讲混沌七窍,我难以理解,问了他一个现在看来很愚蠢的问题——”厉卿表情有些难堪,“你喜欢庄子,是不是想像他这样,死了老婆,鼓盆而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褚央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厉卿这张毒嘴竟然、竟然从小就具备如此强大的攻击性!

“然后呢?”

厉卿耸肩:“他把我暴揍一顿,丢到静音室关了三天禁闭。”

“你这真是没白挨。”

褚央挂起白色的纱帐,熄灭草芯灯,与厉卿在银河中漂流。萤火虫从厉卿十指构筑的囚笼飞走,褚央摸他手心枪茧,还有愈合的伤疤。哨兵的身体很暖和,他靠着热源,夜深露重也不觉得寒冷。星月环绕,眼前景象太过于美好,如梦似幻。

忽地,厉卿开口在褚央耳边说:“小猫,我们在北京家的地下室,有一面蓝宝石墙。”

他们贴得很近,褚央感受到属于哨兵的炽热吐息。他翻身跪趴在厉卿的上方,低垂软发扫过厉卿高挺的鼻梁。

“你要交代私房钱吗?”褚央坏笑着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厉卿怔怔地盯他,像是绞尽脑汁想回答,以免惹褚央不开心。

“没有私房钱。”厉卿说,“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我早晓得了呀。”褚央缓缓低头,“徐图告诉我了。”

厉卿露出“我就知道”的神情,无奈与褚央接吻。向导伸出舌尖,轻轻描摹厉卿嘴唇的轮廓,被卷入口腔,丧失了对氧气的控制权。厉卿扶着褚央的腰,暧昧地说:“坐上来。”

褚央如阴影膝行至厉卿脸上,伸手掐住船舷顶端,仰头深深喘息。莲花池中小舟飘摇,纱帐落在褚央头顶,他像是蒙尘的雕塑,被一块白布隔绝天日,无声坍塌。

回到北京,意味着回归正常忙碌的生活步调,每天七点起床,穿好制服,吃完早餐,开车上路。最开始一个月褚央很不习惯早起的生活,天天闹气,蒙在枕头里贪睡不肯醒。连续迟到一星期后,人事处给小两口双双发了黄牌警告,再迟到一次,年底奖金扣完。

收到消息的褚央双眼抹黑,咬牙定了四五六七八个闹钟,睡前紧张兮兮地问厉卿:“你明天起得来吗?”

被怀孕小猫折磨的哨兵开口,一脸看破红尘的超然:“奖金扣就扣吧,根据我的估算,你明天起不来的概率为97.89%。与其提心吊胆地上班,不如摆烂睡觉。”

“这么精准?”褚央面色凝重,“可是我不想被扣钱。”

厉卿把他拖进被窝:“他*的,这*班谁爱上谁他*上!关灯!”

第二天,褚央和厉卿同时睁眼,窗外天都还没亮。褚央担心睡过头,掀开被子说:“2.11%小概率事件发生了,厉卿,起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厉卿的火气从餐桌蔓延到上班路,酝酿至办公室,扯松领带叫秘书团开会。雷厉风行安排完工作,他二话不说跑去健身房,拳击沙袋惨遭毒手,被黑暗哨兵一拳锤烂,当场开花。

“厉首席。”一秘来叫厉卿,惊于眼前景象,战战兢兢地说,“例会要开始了。”

厉卿回头看他,目光冰冷:“isa?”

“是的。”一秘把文件给他,“今年十月份在大阪举行的哨兵圆桌会议,需要您参与评议表决。”

如今厉卿身居isa高位,分管整个亚太地区,是最终拍板的一把手。厉卿正愁没地方泻火,闻言露出令人胆战心惊的笑意:“好啊。”

上午九点,例会正式开始。也许因为起得太早,厉卿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活跃,全程无差别炮轰所有工作人员,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

“三年前就敲定的场馆,为什么现在还没装修好?连个凳子都没有,你让参会的哨兵都入乡随俗席地而坐吗?那你们现在就可以定做榻榻米了,我通知他们学习日本礼仪还来得及。”

“第一日晚餐:怀石料理。第二日晚餐,怀石料理。第三日晚餐,怀石料理……第七日晚餐,怀石料理。”厉卿拍手鼓掌,“好啊,好啊。满屋子凑不出一个脑子正常的策划,给哨兵吃草喝茶,连塞牙缝都不够。你们数数自己每天要吃多少东西,就算要宣传本国饮食文化,也用不着天天吃吧?别跟我狡辩,闭嘴,回去修改菜单,下次例会我要看到改良方案,必须保证哨兵的能量摄入,否则我会建议你们在场馆外多修几家医院,以及做好危机外交的准备。”

旁听的徐图拿出纸巾,递给满头大汗的秘书。

“地图准备了吗?别动歪心思做手脚。全息作战系统维修好了吗?物料盘点呢?参会手册的编写工作进展到哪一步了?还没开始?为什么没有应急预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厉卿扔下文件,对着大阪塔的首席说:“让东京塔的首席今天之内联系我。”

大阪塔首席对厉卿不停道歉,厉卿最后补刀:“你们要是拿出道歉诚意的百分之一,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才交给我一坨狗屎。”

听到“shit”,对方脸涨成猪肝色,匆匆关掉视频。徐图与厉卿共同走出顶楼会议室,乘坐电梯俯瞰窗外的城市。

“先前我看到小央央挂着黑眼圈,你又在这里发羊癫疯,怎么,吵架了?”徐图关心好友的家庭和谐,“别伤害无辜路人嘛。”

“无辜?拿isa的丰厚薪水,他们就该做专业的事情。”厉卿觉得自己需要褚央的心理疏导了,“像癞蛤蟆一样,我不拿棍子戳他们,他们动都懒得动。”

转眼间,他们到达腰部楼层。徐图去找千雾,厉卿来到褚央办公室门外,隔玻璃与百叶窗看他在工位上摸鱼,嘟着嘴改学生作业,心里的火气消掉大半。

外面炮火连天,小猫拯救世界。

“笃笃。”

褚央抬头茫然地望了望,发现厉卿,惊喜地对他招手。同事们知道他是厉卿的联结向导,纷纷起哄,褚央脸皮薄,抓着厉卿留给他的外套跑出房间。

“你怎么来啦,要办事吗?”褚央眉眼弯弯,“听说你今天早上舌战群儒,为中日友好交流做出了巨大贡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发挥得一般,下次争取再接再厉。”哨兵摸他的脑袋,“困不困?”

褚央摇头:“不困。”

厉卿故作严肃地说:“晚上回家,我把所有的银行卡和理财账户交给你。”

“为什么?”

“意思是,我们不差那点奖金。”厉卿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褚向导,你以后就安心睡懒觉吧,真的,我拜托你。”

褚央打他的肩膀:“你就会奚落我!今天人事来找,问我为什么不报备……怀孕了。”

向导的身形仍旧清瘦,唯一臃肿集中在腹部。五个多月的胎儿分量不小,已经显怀,隆起圆润的弧度。厉卿看得心软,对褚央说:“是我疏忽了,孕期向导可以请很长的产假,要不要居家办公?”

“以后再说吧,我今天刚接到学校那边的任务,要给孩子们加课,条例修订也离不开人手。”

“啊。”厉卿皱眉,“那可有点糟糕,我原本想带你去日本的。”

“为什么?”褚央显而易见地慌了,“你要出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圆桌会议十月就要开了,他们的工作还有很多漏洞,我得去现场盯着才行。”厉卿放缓音量,“就像去年来宣江一样,这是我的职责。”

“去多久?”

褚央表示理解,但想到厉卿在宣江待了足足四个月,他感到没由来的心悸。厉卿发现了向导情绪的陡然低落,伸出双臂环抱褚央,安慰地拍他的后背:“放心吧,最多两个星期。毕竟我不是他们国家的话事人,给些意见就行。”

“好吧。”褚央像是说服自己,“好吧。”

“小猫……”

厉卿还想说什么,秘书奔跑赶来:“厉首席,东京塔致电,请您到顶楼会议室。”

“没关系,我在家等你。”褚央按住厉卿的手,让他抚摸柔滑的孕肚,“还有我们的宝宝,快去吧。”

厉卿摘下戒指,塞进褚央手心,跟随秘书匆匆离开。三小时后,褚央收到厉卿的微信,他的哨兵将乘专机前往大阪,航班已经起飞。

“要想我。”厉卿在消息末尾说,“必须每时每刻都要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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