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看不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数字,也没联想到这个时候,谁会给她来电话。
直接按下接听键,声音很熟悉,还是下午才听过的。
[寻觅,我们在外面,能让我们进来吗?
田兰的声音有些压抑,里面的情绪太重,让人不太明白。
至少寻觅是产生了疑惑,萧家人跑来做什么,还有原主母亲的语气很不对,说不上来那种。
[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你能先让我们进来再说吗?]对方的语气平和,没有上午的那种生硬。
寻觅想了想,回道:[好。
挂下电话,拉了拉身边人的衣服,仰起头,“萧家人来了,在外面,让他们进来吧。”
她也想看看萧家到底想做什么,还是在这个时候。
看直播的自然也把寻觅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萧家人会来肯定是因为看到了消息。
‘真是墙头草哎,风一吹,就倒了。’
‘对,太low了。’
‘总觉得萧家这次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看着吧。’
‘已经准备好了口水,只要他们敢乱吠,我就喷死他们。’
弹窗上群情火辣,好似都在摩拳擦掌的准备收拾那些杂碎。
寻觅对这些完全不知道,在易暝点头后,管家就出去把几人带了进来。
萧佳丽一见客厅里的状况,是又嫉妒又羡慕。
不用萧华达催促,直接跑到寻觅面前,当场跪下,哭啼啼的开口。
“姐姐,你有什么不满都冲着我来,不要这样对萧家好不好。”
“爸妈都很辛苦,我们身为他们的女儿,应该给他们分忧的,姐姐,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是我嫉妒你,因为你处处都比我好,比我优秀。”
“只要出门,无论谁知道我的身份,都会说一句,你姐姐怎么怎么。”
“姐姐,你能理解我那种无力、沮丧、不甘等我心情吗。”
“我拼命的学习,想要比你强,可真的是有天赋这一说,无论怎么努力,我都赶不上你。”
“你就像是别人家的孩子,是我这一生永远战胜不了的存在。”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原谅我,好不好。”
萧佳丽也不给寻觅开口的机会,上来先逮着她哭诉。
谁心里没有一个羡慕嫉妒,外加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人,谁从小没有一个敌人叫做别人家的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事事优秀,只能让人干看着,却怎么都压不过。
她要做的就是激起民众的记忆,博取共鸣,争取能把目光转移,让萧家得到喘息之机。
至于萧寻觅,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所以她现在要忍。
“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嫉妒你,不该缠着爸妈要你的眼角膜。”
“我还给你,我连医生都带来了,马上就可以帮我们做移植手术。”
“姐姐对不起,以前都是我鬼迷了心窍,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呜呜呜....”
萧佳丽哭的凄惨,泪水跟决堤的洪水似得,稀里哗啦的。
脸上也因为哭的太狠,泛起过度的红色,倒是显得有些可怜。
只是无论是看直播,还是在场的,都没有为之所动。
一句别人家的孩子,一句嫉妒,不甘,一句我错了,难道就能弥补萧寻觅失去的曾经?
他们是觉得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很可恶,但他们不是圣母,也没那么心慈手软。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萧家自己造成的。
寻觅被惊呆了,萧佳丽竟然主动跑来跟她道歉,还说什么要把眼角膜还给她。
点都不科学啊,难道是又有什么阴谋?
心中思绪转动,面上却露出淡淡的苦涩。
不知道对方要出什么招,寻觅尽量压低声音。
“萧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那天我就已经说过,曾经那些算是我欠你们萧家的。”
“从此之后我们互不相欠,也请互不相见。”
萧佳丽听着萧寻觅的话,眼里闪过愤恨,她总是这样一副大气的样子,好似高贵的不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尊贵,可惜她们一起长大,她不过是萧家的一枚弃子。
只是她不懂,明明萧寻觅受了那么多蹉跎,为什么没变的阴暗可憎。
那样,她就不用费尽心机的想要她跌进地狱。
“姐姐我就知道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是,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但姐姐,请看在妈妈生你爸爸养你的份上,不要在这样好不好,萧家真的会垮的。”
寻觅整个人一软,被易暝牢牢的搂进怀里。
面上全是担忧,扶着人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原本霸占了一半沙发的小白,立刻把头靠过来,搭在寻觅腿上,闭上眼晴,摇着尾巴,惬意的不得了。
易暝手伸出去又收回来,几次想要把那个占便宜的东西给弄下去。
可又怕她伤心,该死的,这东西就是专门来给他添堵的。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把这东西给送走,眼不见心不烦(#‵′)。
‘哈哈哈,虽然这个时候应该要严肃,但是三爷和小白的互动真的是笑死我了啊。’
‘我觉得以后三爷就要生活在跟狗抢媳妇的日子里了。’
‘真是喜闻乐见啊。’
寻觅摸着小白毛绒绒的头,缓和着面上不该有的情绪。
“萧小姐,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若是没事请你离开吧。”
比起萧佳丽,她现在更想见原主的母亲。
“母亲,我能求您最后一件事吗,希望你们萧家的人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
若是原主的母亲真有问题,那么...她就可以静候她下一次的找上门了。
“萧寻觅,你...”萧华达站在一边当隐形人很久了,忍了又忍,实在是没想到这个从来不敢忤逆他们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还是在这种场合,气的要死。
本来想着让佳丽先示弱恳求,怎么都能有点效果,谁料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了,所以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寻觅脸色惨白一瞬,身子也僵硬了,似乎比起萧佳丽,原主更怕这个父亲。
唇紧紧抿起,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容色这会看起来浅淡到近乎透明。
易暝心疼的搂着人,手轻抚着头发,“我在,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