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醒过来立马想死的心都有,自己怎么就答应平安少爷了,现在人没有救出,反而搭进去一个。
他红着眼看看西边的余晖,太阳下山不久,时间没过一会。
强撑着站起来,眼前还火星直冒,这个挨千刀的,别被他逮着。
红着眼他踉踉跄跄往医堂赶,这棍子打的有些重,他怕坚持不了多久。
“小武,你怎么啦?”王春正带着小六在街上找人,突然看到走路不稳的小武,当即跑过来。
“王哥,快去告诉大公子,平安少爷丢了。”小武哽咽起来。
王春心都抖起来:“怎么回事?小武,平安少爷跟你一起的吗?”
小武硬撑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王春直摇头:“小武啊小武,平安少爷还小,你怎么能任他胡闹呢?小武,小武。”
小武又晕了过去。
“小六,小武的伤需要治疗,我送他去医堂,你赶紧去城门口找大公子。”
小六转身就跑。
城门口。
心里早已经火急火燎的孙思成被小六拉到一边。
事情一说,孙思成懵了,一旁的孙文顾不上着急,立马带着两辆马车和几个衙差出了城。
很大可能在城门口戒严前一会,人贩子带着平安他们出了城。
清醒过来的孙思成立马把这消息传给鲍知府,鲍知府能怎么样?立马召集人手也出了城。
平安躺地上,根本看不到外面,只感觉马车一会左转以后右转,差不多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住了。
“阿来,这小子昏了一路,没事吧?”
“呵呵,这才一个半时辰,我给他下的药没两个时辰醒不了,小五,人就放车上,一会我再给他们几个加些药,后半夜会有人来接,不需要我们送。”
小五心里明了,肯定是送了信出去。
“对了小五,今晚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天不亮我们就得走,这个地方暂时不能住了,可惜了,住了三年了,我都当自己家了。”
“知道了。”小五忙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娘子在做饭,四周黑洞洞的,一丢丢的月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点亮一根蜡烛,立马被大哥催促快一点,蜡烛火不能点多了,多了会惹来人。
平安见人都进了屋,却把他们还放在车上,这是一个机会。
刚十月初,没什么月光,平安在黑夜里睁着眼,正准备坐起来,外面又有脚步声过来,还是两个人,边走边说话。
“阿来,药不能太重了,死了路东家可饶不了咱们。”
“大哥,你放心,我只让他们再睡上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路东家该来了。”
“行,那快点,吃了我们早早睡,半夜起来等人走后咱们立马也走。”
“大哥,小五两口子怎么办?别动他们了吧,小五人不错。”
“行,一会你也给他们下药,等我们走了一日,随他们如何也不怕,就当我们做次好人了,阿三几个带上。”
“知道。”
平安听见人上了车,竟然在自己口袋摸了起来。
“他娘的,看着穿着不错,荷包里只这么点碎银子,这块玉不知道值不值点钱。”
平安的口鼻又被帕子蒙住,刚才在听到脚步声时他就又服下了一片药,这些迷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他又听见木板的声音。
“大哥,你看这小子,看着一表人才,却是天真的紧,那么容易就被我们得了手,他那些手下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大哥,也不知道路东家要这几个人干什么?”
“阿来,这次我们得了钱,就跑到应天去,路东家的事我们不管,再说接这些活,我们谁也没见过路东家,总之一句话,拿钱办事,别的关我们屁事。”
脚步声去了不远处另一辆车,平安心里一紧,去给阿妩下药了。
余杭就盯起,会是什么人?
半个时辰后,周围都静悄悄的。
是时候了。
平安慢慢下了车,运起了踏雪步,神不知鬼不觉到了正院窗下。
没有灯光,没有说话声,睡的还真早。
他摸出里衣上口袋的药,这些是上好的迷药,里面还加了些毒粉,吸收的人两三个时辰都醒不了,即使醒过来,如果不解毒,日后于寿命也是有碍的,只是暂时几年一点事没有。
一刻钟后,几个屋里都下了药,他这才点起一根火折。
东屋两个汉子,一看年纪应该就是那个阿来和什么大哥,药迷的沉沉的。
平安想想不放心,点上油灯,又用他们的皮带捆了他们的手脚上面盖上被,不知道的,肯定当他们还在睡觉呢。
西屋是一对夫妻,平安没多少同情心,妇人看着像是帮他们说话,可坏事不还是照做了。
他同样把两人捆了起来。
厢房也是两个汉子,应该就是什么阿三他们,捆是必须的。
平安又围着宅子仔细转了一遍,确定无人后,他去了阿妩那辆车,就着灯光看,车里是有两个小姑娘,可根本就不是阿妩和馨儿,这让他的心生生掉进了冰盆里。
他的目光盯在车厢,会不会跟他坐的那车一样,也是内有机关的?
他把油灯放在车凳上,小手在凳柜下摸了摸,“啪嗒”一声,中间木板敲起来,车厢凹陷处,果然躺着两个小姑娘,分明就是阿妩和馨儿。
平安把四个小姑娘并排放好,转身去了另外那个车,车厢里到底是何人他不管,还是一并救了吧。
可当平安看见人时,张开的嘴都闭不上,竟然是霍止。
这个少年竟然是霍止,老天。
跟一年多前没什么变化,只是睡着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安静乖巧。
平安费了很大的力,才将人从车厢底捞出来,背着进了阿妩那个车厢。
一刻钟后,四个小姑娘靠坐在一边,一个挨一个,霍止则躺在另一边,中间用一个被子隔了下,只能这样了。
平安点起一个气死灯挂在车旁,剩下的一匹马栓在车后。
赶着马车出了院,他正准备扬鞭,想想还是下了车,拿着油灯进了屋。
不多时,他身上多了一个包裹。
包裹放进凳柜里,他并没有立马走,而是在小院外窸窸窣窣好一阵布置,一个简单的困阵就弄好了。
没办法,他的阵盘和一些小东西都没带,但就是这样的困阵,起码可以挡住人半个时辰以上不能进去。
“啪”马鞭扬起,马车向前跑去,就着并不明亮的气死灯光,平安只想着往大路上走,至于东西南北,他已经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