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跟她学,她故意坑你的。”顾宴清死人脸。
“可是我喜欢师尊,我想靠着师尊,我舍不得离开师尊。”
“滚。”顾宴清没忍住,一脚把人踢开了。
鸡皮疙瘩啊。
顾宴清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自己的两个蛋带走了。
孵蛋,怎么孵,揣怀里孵吗,要不去找只鸡回来。
不行,鸡太小了,坐不下,而且孩子以后出生了要是知道了自己是鸡孵出来的,要生气了怎么办。
难道真要自己揣怀里孵?
这种事情他也没经验啊,孵不出来难产怎么办。
“徒弟。”顾宴清回头,看着病歪歪的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脑壳疼啊。
他这该死的心软。
“师尊。”谢玉竹凑过来,病容上十分的欣喜。
顾宴清一句话差点给咽回去了:“......怎么孵出来?”
“师尊忘了还有小黑呢。”谢玉竹笑。
顾宴清,顾宴清真忘了:“小黑是谁?”
谢玉竹:“......小师叔契约的那只鸡。”说凤凰顾宴清估计还真记不得。
顾宴清记起来了,当年顾七七捡的那只丑唧唧的黑鸡。
“哦,那只鸡啊,大不大,能孵的下不,除了孵,还要做什么。”哎,儿女都还没有出来,顾宴清就开始想以后的事情了。
儿女都是债,操心啊。
“其实师尊不着急的话,可以不用送去给小黑孵,只要每天给一些灵力养着就可以了。”
“能把小黑找过来孵吗?”孩子什么的,不是自己生的,但是破壳什么的,不想被通知,只想亲眼看见。
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这里了,把两个蛋留身边,说不定哪天突然就出来了,就能看见了。”
他老顾家算是有后了。
看一眼后再走。
谢玉竹手一抖,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然后,事实就是,这个事情真的是坑了他自己一把。
谢玉竹发现第一天,顾宴清守着两颗蛋喂灵力。
第二天,顾宴清守着两颗蛋喂灵力。
第三天,顾宴清守着两颗蛋喂灵力。
然后连续一个月顾宴清都没管过他,爱哪儿浪就哪儿浪去吧。
呵,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顾宴清一颗心思全部扑孩子身上了,那他呢,晾着?
“师尊。”谢玉竹窝在顾宴清怀里,声音作的很。
顾宴清没醒。
顾宴清很冷静的推开扒拉在自己身上的八爪鱼,然后连人带被子一起踹下去,一脚踩住继续往上爬的人。
“自己滚出去还是我把你丢出去。”顾宴清打哈欠。
“师尊,我们是道侣。”谢玉竹可怜兮兮。
“你和三千年后的我是道侣,和现在的我没关系。”顾宴清冷漠脸。
“可是师尊现在的身体是三千年后的。”
顾宴清:“......”
“你这样坑自己不好,我回去会忍不住想揍你的。”
“师尊怎么不对之前的我出手呢,我会很开心的。”
“对着儿子什么的,下不了手。”顾宴清冷笑。
谢玉竹嘴角下压。
没得聊了。
最终,以分房而睡作为结束。
‘皆大欢喜’
顾宴清睡醒了,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一下儿女,的蛋壳。
还不出壳。
远处有凤凰的鸣叫声传过来,清脆悦耳,带着毫不掩饰的情愫。
顾宴清回头,火红的凤鸟在天上翩翩起舞,踩着脚下几乎要通天的梧桐古树,每一次都想要飞上天空,最终却还是落下来了,只能一次次接近,无论如何都不能拥有。
顾宴清猜,七七就在上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有预感。
果然,凤凰华丽的尾羽划过天际,天上悄然飘下几瓣桃花,落在了凤凰的羽毛之上。
之后,顾宴清就回过了头,抱着两颗蛋走开了。
虽然不知道小黑这到底是怎么了,但是,这里是这个位面最接近天的地方,也是这个位面最容易得到天道回应的地方。
突然,一片桃花落在他的肩上,顾宴清抬头,仿佛看见那个小姑娘坐在云头冲自己笑,眼角忍不住开始发酸。
死丫头。
“师尊在想什么?”谢玉竹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替顾宴清将肩上的桃花拿下来。
这桃花不知道都下了多少年了,明知道那人早就没有了感情,这只傻凤凰却还是只愿意守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想这俩孩子怎么还不出生,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等他俩出生。”
顾宴清把谢玉竹手里的桃花收进怀里,谢玉竹看得眉尖眉尖一挑,没说话。
看来被糊住的可不只是一个小黑。
“师尊放心,秘术里有记载,孩子大概三个月就会出生,师尊现在也没找到回去的契机,不如和我回去逛一逛。”
小黑在那头跳过一支舞,心满意足的沐了一身桃花回来,平日里拉松的嘴角都翘起来了。
“你们两口子还在呢,走走走,孩子这边我照顾着就行,你们去玩吧。”瞧着嘴角的小黑看见两人在窝边上拉扯,立刻就把两个人赶走了。
还不忘对着被谢玉竹拉走的顾宴清语重心长的说一句:“珍惜眼前人啊。”
顾宴清大骂。
珍惜你个锤子。
活该你被老子妹妹吃的死死的。
“这是去哪儿?”顾宴清被谢玉竹拽着,脸黑成锅底。
“我带师尊去看看你的玲珑塔。”谢玉竹对这里很熟悉,反而是顾宴清现在挂着院长的名头,差点搁这九曲十八弯的地方走丢了。
“我的玲珑塔?”听见玲珑塔,顾宴清就想起来了那座塔身上金光闪闪的颜色。
是他最喜欢的颜色没错了。
“还有相思楼,玲珑塔下言相思,师尊肯定不知道这些,相思楼是那个突然出现的秘境里的。”谢玉竹笑得神神秘秘的。
顾宴清没再问,他觉得这些事情,他现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些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而且,好像知道了,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反而是一种烦恼。
两个人一路走过九曲十八弯,沿途也有身穿白袍的弟子路过,对着他们两个行礼。
顾宴清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半文盲居然还有一天能做书院的院长,真神奇。
等最终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顾宴清觉得累得慌。
“这么远为什么不飞过来?”
他这是缺乏锻炼吗,好累啊,可是他八块腹肌啊,他自己摸了,很结实,和上辈子,啊呸,这应该算是上上辈子拼杀出来的腹肌质量差不多了。
“书院上空禁止飞行的,这里的弟子太多了。”谢玉竹耐心解释。
“也是,人太多了容易出事。”
“师尊看,这就是你的玲珑塔。”谢玉竹点头附和,指着顾宴清身后一座平平无奇的塔,灰扑扑的,像是木质的,落有意境的人眼里那叫古朴,有韵味。
搁顾宴清眼里,就是破败不值钱。
“不是金的吗?”血亏,心疼。
谢玉竹噎死了快:“师尊何必在乎表象呢,玲珑塔中藏着的宝物可比金子贵重。”
顾宴清一脸颓废:“不,你不懂,你没穷过。”
谢玉竹:......是的,我没穷过,艹。
“天沙啊,里面宝贝现在都是我的吗?”顾宴清还是一脸的衰。
谢玉竹冷漠脸:“别提这个名儿。”
于是顾宴清再问了一遍:“傻儿子,里面宝贝都是我的吗。”
谢玉竹:“......不是,师尊当初将玲珑塔放在这里作为书院弟子试炼的地方,如果弟子们有能力将里面的宝物带出来,那么就视为书院对他的奖励。”
谢玉竹停了一下,笑容恶劣:“所以严格来说,这座玲珑塔只要有人搬走,那这塔都不属于师尊了。”
呵,来啊,互相伤害啊。
顾宴清呼吸困难,是心肌梗塞的感觉没跑了。
“所以你带我来,是想让我看看这座未来是属于被人的破塔的?”
他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大气了,大气的他自己都傻眼了。
“自然不是,师尊不是进入了玲珑塔之后就来到了未来吗,来,我们再进去一次,说不定就回去了。”
“你会这么好心让我就这样走了?”顾宴清挑眉。
“师尊,我喜欢你。”谢玉竹没回答,似笑非笑。
三千年前的顾宴清不信他,他当年就知道。
当年的顾宴清除了顾七七之外,最相信的就是他了,最不相信的也是他。
谢玉竹知道顾宴清的一切,所以顾宴清信他。
谢玉竹知道顾宴清的一切,所以顾宴清忌惮他。
其间并没有什么冲突,他早就知道。
“别以为你说喜欢我,我就会心软。”回去照样抽你信不信。
“师尊,如果我有别的心思,你活不到今天的。”谢玉竹还是笑,温润如玉,像极了当年坐在雪州城的小院子里等着自己的那个少年,手边还有一朵开了多年的玉琼花。
但是这是顾宴清记忆里,谢玉竹第一次对自己露出獠牙。
顾宴清其实也知道,谢玉竹一个大反派,性格肯定不会很好,人家黑化又重生,吃惯了血肉的,你还指望人家吃素就过分了。
但是谢玉竹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听话隐忍,真的像是个随叫随到的小徒弟,虽然他之前也没养过徒弟什么的。
可是也许是表象太具有欺骗性了。
以至于,顾宴清毫无知觉的在谢玉竹的生死线上来回蹦踏,死死的踩着人的底线,却每一次都毫不自知,却也每一次都活了下来。
好吧,他承认,自己真特么命大。
谢玉竹:呸,神tm你命大,是老子前期打不过你,后期吧,就真喜欢上了,就真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所以说起来都是上辈子造的孽,冤家不管是过了多久都还是躲不过。
“所以你现在不会对我怎么样,那我怂什么。”顾宴清呵呵了,他这么多年都跳了,害怕今天蹦踏这一次。
谢玉竹:“......”这人为什么这么机灵呢,他都忽悠不住。
“师尊,我们进去吧。”谢玉竹略过了这个话题,他觉得顾宴清现在太欠了,如果不能床上解决,那就只能够杀妻证道了。
他其实偏向于第一种方式。
“嗯。”顾宴清点点头。
这个塔现在算是顾宴清自己的地方了,塔第一层就是顾宴清看见的那个昙花幻境,但是现在顾宴清是主人,所以幻境不会为难他,反而是对他很亲近,昙花幽幽的飘过来,像是很要落在顾宴清手心。
但是顾宴清没伸手,就看着发光的昙花:“他成精了?”这机灵。
“嗯。”谢玉竹点头。
他觉得这话怪怪的。
昙花也觉得怪怪的,很失落的拉耸下了花瓣,整朵花都颓废了。
“上来吧。”顾宴清伸手。
昙花立刻就开心的飞上来了:“主人~”还撒娇,还软妹音。
“有名字吗?”
“主人给我取过呢,我叫小花呀,主人忘记了。”昙花在顾宴清手心跳了跳,十分欢脱,和个二哈差不多。
顾宴清立刻就不想说话了,这煞笔名字居然是自己取的,太菜了。
“主人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主人上去哦。”小花没觉得自己被冷落,又蹦了两下。
“去,上一层。”顾宴清想了想,觉得走一走也好,起码,自己出去也是在这个塔里,现在提前走一遍,说不定就是老天爷送过来的金手指呢。
然后顾宴清用了三天时间把玲珑塔走了一遍,完全没有找到回去的契机,等出来之后,拒绝了去相思楼再走一遍的提议,回去看孩子去了。
三天没见了,顾宴清很想这两颗蛋,给两颗蛋喂了灵力之后,抱着讲了半天的童话故事。
都是讲给顾七七听过的,顾宴清也记不太清楚了,所以讲的也是缝缝补补的,谢玉竹和小黑两个坐在一边听着顾宴清一脸父爱的,讲着鬼一样的故事。
也不知道这两孩子现在有没有意识,会不会被带歪了,看来以后还是少让顾宴清带着两孩子的好。
顾宴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好的奶爸,抱着两颗蛋自顾自的嗨了半天,晚上和谢玉竹回去修整了。
在塔里三天,里面没条件洗漱,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谢玉竹,
以前顾宴清能毫无芥蒂的在谢玉竹面宽衣解带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谢玉竹的心思,现在好了。
不光人家有心思了,他自己也有了,你说巧不巧。
所以这衣服能脱吗,不能,捂好,捂得严严实实的。
顾宴清独自收拾好自己,想着自己好久没下厨了,最近几个月都在外面流浪,最多就给谢玉竹烤一烤小动物什么的,要不给儿子做一顿好的。
“厨房在哪儿?”顾宴清看见谢玉竹过来了,顺口问了句。
“我和师尊一起过去吧,我现在可以给师尊添柴了。”
“行,今天想吃什么?”
“师尊拿主意吧,我都可以,师尊做的,我都喜欢吃。”
“那就,小鸡炖蘑菇吧,厨房有东西吗?”
“厨房边上都有喂着的。”
“好,再弄点儿青菜,炖个火锅。”
“嗯,都听师尊的。”
于是两口子就吃了个小鸡炖蘑菇,边吃边下了点菜,吃饭的功夫两个人都还挺和谐的,不和谐在洗碗。
“儿子,去把碗洗了。”顾宴清吃完了没动,踢了踢谢玉竹,感觉已经自动过渡到老夫老妻模式了。
“师尊,要不我们下次换一批碗。”谢玉竹没动,笑意十分灿烂。
“滚,不要钱的吗?”
“不要钱啊,书院有弟子会烧瓷,这些都是他们烧的。”
“......滚去洗碗。”
最后谢玉竹嘴上骚了一波之后还是滚去洗碗了。
虽然打碎了一半。
虽然,顾宴清脸也黑了一半。
顾宴清没有这三千年的记忆,谢玉竹在外面帮着隐瞒,毕竟是一个院长,也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去,消失个一两年也是有的。
所以谢玉竹最近不出门都没人怀疑,顾宴清索性就搬到了小黑那边,守着孩子出生。
“师尊不是着急回去吗?”
谢玉竹脸黑。
“谁说我着急回去的,我不着急,一点儿都不着急。”
回去就看不见孩子出生了啊。
“......”得,守着吧,他也守着,守着顾宴清,守着两个孩子,不就是守着吗,当年那么多年都是这么守着过来的,他最不怕的,就是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