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一愣,对道,“宝塔镇河妖。”
“世界那么大。”
“我想去看看。”
“风紧。”
“扯呼。”
“皮皮虾。”
“我们走。”
只见两人越说越激动,瘦子甚至还做出了扬鞭骑虾的动作。
“惊不惊喜?”短发女子再出一个上联。
渝州面具下的两条眉毛紧紧纠缠在一起。这俩人莫不是在唱双簧?他朝瘦子看去,想要从瘦子面具外的半张脸看出什么端倪。
然而黑桃3的表现总能让渝州意料不到,只见那个口若悬河的年轻人突然好像不会说话了一般,僵在原地。
“惊不惊喜?”短发女子又问了一遍。
瘦子依然不答。
短发女子换了个问题,“确认过眼神。”
瘦子不答,由盘坐变成了抱膝而坐,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渝州眉头紧锁,手指已经扣上了口袋中榴莲枪的扳机。
金发男子也目漏疑色,左手伸向了腰间。
“换我来问。”瘦子突然说道,“哈利波特的第四部叫什么名字。”
短发女子:“……”
瘦子:“杀马特之后的一句。”
“洗剪吹。”这句短发女子倒是答上来了。
“冰桶挑战的宗旨是什么?”瘦子又问道。
短发女子:“……”
瘦子嘴角一勾,带着说不出的轻蔑和不屑:“某些别有用心的家伙,自己不是俱乐部的人,还想编造暗号来污人?”
渝州算是看明白了,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你不知道,这就是典型的钥匙不配锁。
这两人或许是见到过真正玩家之间的接头,都认为桥牌俱乐部有一套专用暗号。于是,他们各自从玩家那套(或者是拷问)出了一些信息,并想在这次聚会上证明自己才是货真价实的俱乐部成员。
虽然这场面有些滑稽,但渝州却不觉得好笑。
毕竟,玩家比npc们领先了整整一个时代,而这是生活在这条船上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象到的,无论他们有多聪明。
那么,是静观其变,还是帮助短发女子?渝州选择了第二种,他将手搁在大腿上,手指轻轻弹动,用摩尔斯电码打出了一串英文“渐冻症”。
为了引起短发女子的注意,他还特地咳嗽了几声。
这回,没有出现意外,在渝州的帮助下,短发女子很快答出了这道“题”。
“腾讯旗下的一款推塔游戏?”瘦子再次问道。
短发女子瞥了一眼渝州那5根修长的手指,“lol。”
“5号,你的手有多动症吗?”瘦子也发现了不对。
“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我从小就有多动症,看了10几位医生都没有治好。”渝州苦恼地说道。
“你!”
“行了,”金发男子懒散地打断两人的争执,“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时候该讨论讨论海洋之心了。”
听见正事,两人也不再吵闹,渝州朝瘦子恬淡一笑,说不出的潇洒写意。可把瘦子气得不轻。
“谁有方案?”金发男子说道。
“我没什么好办法。”渝州道,别开玩笑了,这里至少有3个间谍,讨论正事,不是找死吗?
“我也没有。”瘦子道。
“我们可以事先找到弗莱伯格,等他把东西偷出来,我们再去抢。”短发女子提出了一个意见。
“大家有疑义吗?”金发男子问到。
“没有。”
“没。”
“意见通过,回去后大家分头找找弗莱伯格的线索。”金发男子说着还朝短发女子微微一笑。
“那你呢,你有什么建议?”瘦子问到。
金发男子摇摇头。
“你们还有什么想法?”瘦子道。
所有人都摇头。
“散会。”金发男子宣布。
瘦子补充道:“一个个离开,我可不放心那个女人。”
“随意。”短发女子嗤之以鼻。
瘦子和壮汉第一个离开,接着是金发男子。
随着3个男人的离开,这个狭小的房间瞬间变得开阔起来。
渝州和短发女子谁都没有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渝州开口道,“他们走了,现在可以说说你的身份了吧?”
短发女子不答,目光中透着不信任的审视。
“好吧,我先给出我的诚意。”渝州将面具摘了下来。
他之所以选择和短发女子单独对话,完全是因为她的危险性比较小。
昨晚他推测过,黑桃2极有可能是逃跑女子的号码牌,而逃跑女子一直是辛普森头痛的对象。
因此,眼前这位拥有黑桃2的女士大概率与辛普森·卡勒背后的猖獗势力无关。
“我见过你,你是……”短发女子对这张犹如天使般的脸蛋印象深刻,但一时说不上来在哪见过。
“我是苏格兰场的人。”渝州神态自若道,“10号是我的同伴,我们被临时指派过来调查秘教一事。”
“我想起来了,你是金·奥纳西斯身边的那个……”短发女子想起了渝州的身份。
“没错,金·奥纳西斯就是我的任务目标。他很危险。”
“什么,他也是秘教成员?”短发女子惊讶,富可敌国的奥纳西斯少爷为什么要加入秘教。
“你果然也不是桥牌俱乐部的人。”渝州从容不迫道。
短发女子一时语塞。
“我没有任何兴师问罪的意思,我来找你主要是为了寻求合作。”
“合作?”
“不错,你也知道,昨日我和安……黑桃10分开后,她就被秘教徒杀害了,我不管你在船上做什么,我只想抓到杀害她的人。”渝州低沉的声音中有藏不住的刻骨之仇。
“你就不怕我是凶手吗?”
“今日几起案子可能是模仿杀人,但昨日的第一起绝不可能。”渝州信誓旦旦道,“你根本不是桥牌俱乐部的成员,怎么可能是凶手。”
“那个瘦子也不是,你为什么不找他。”短发女子试探着抛出了这一句。
渝州:“他不行。”
短发女子:“为什么?”
这一次,渝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已经展示过我的诚意,现在轮到你了,你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潜入这个组织,如果你的解释让我满意。或许我可以告诉你更多。”
短发女子迟疑不决,渝州也不心急,手中拿着笔杆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击。
‘“我可以告诉你。”短发女子终于下定决心,“我叫宝莉·波顿,你或许听说过我的名字,我是泰晤士报的记者和专栏作家,同时也是two的同事。”
“1个月前,two突然找上我,她说她查到了文图拉夫失踪案的关键线索,一切都指向了辛普森·卡勒,而他似乎与那个臭名昭著的走私势力蜂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two言辞恳切地邀请我前往泰坦尼亚号。她说,这次去,她不指望能活着回来,但求能将辛普森·卡勒绳之以法。
我答应了她,11号下午,我们一起上船,她说船舱太闷,想去甲板走走,我也没当回事,就一个人留在在房间里收拾。
可是没想到,那天晚上,她浑身是血的回来了,还告诉我她找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但是在密谋途中被发现了,我想带她去医务室,可她执意不去,我只好帮她简单处理了一下。
第二天,她突然很高兴的跟我说,她又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同伴,但是身体不允许,只能请求我代替她去参加那次聚会,她说只要拿着信物,就能得到认可。
说完,她又告诉了我一些口号,她说这些可以帮助她的同伴确认我的身份。
到了聚会,我发现第一个到场的小女孩居然带着面具,我这才察觉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怀揣着记者的责任心和好奇心,我没有离开,而是戴上面具参加了那次聚会。”
宝莉一口气说完了一长串话,脸上挂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好像终于丢掉了压在心头的包袱,
“回来后,我想找two问个清楚,谁知找遍船舱也没有找到她的影子,只在她的枕头下发现了这张纸。后来,我就再没见过two了,我真的没有杀人。”
宝莉·波顿将一张皱巴巴的信纸拿出来。
渝州接过一看,不是通知聚会的那种信纸,上面写着:我见到了3个同伴,他们没有收到聚会通知,赶紧脱离,小心有诈。
信纸上的字迹很混乱,显然书写者当时应该处于某种紧急状态。
宝莉继续说道:“直到昨晚那起杀人案发生后,我才知道two居然加入了一个秘教组织。”
渝州将这张纸折好放入怀中,“这么说,two从前就查过辛普森·卡勒,她有留下线索吗?”
“有。辛普森·卡勒和英国某位高官秘密会面的照片,泰坦尼亚号上大部分失踪人员的名单,但是不全部。
抱歉,毕竟前往新大陆生活的人大多都和往日的亲友断去了来往,不好调查,还有一些特殊房间,像c020,d055,b9几乎每次入住的乘客都是同一批人。
她还查出泰坦尼亚号每次往返e,a两国时,在北大西洋41°43n49°56w附近会有将近5°的航线偏离。
那里雾气很重,暗礁林立,我怀疑蜂巢的根据地就在那里,他们利用泰坦尼亚号走/私毒/品枪/支,并趁着浓雾装卸违禁品。”宝莉说道。
41°n49°w那不就是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地点吗,渝州不动声色地说道,“好,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等回去后,你将名单给我一份。”
短发女子点头:“现在可以说说那瘦子和壮汉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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