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萧无双见状,轻咳一声。
彭一刀这才回过神来,他甩了甩腮帮子,尬笑道:
“三家同气连枝,我二人自然是该出一份力,贤弟太客气了。”
“却不知梦贤弟身后这位是?”
萧无双蓦然开口问道。
“噢,这是我的贴身扈从,名字唤作梦忠,从小到大父亲一直让他跟在我身边,如同我的亲叔父一般。”
虽是主从关系,但梦逐闲却直接就这样说了。
梦忠没有表情的脸上,这时也划过一抹感激。
“而与我们同桌那两位,乃是我父亲在秦州的挚交好友,但他们二人的身份和名讳,恕我不便透露。”
梦逐闲接着道。
“无妨,无妨。”
彭一刀晒然一笑道。
随后与萧无双一起向那两名中年男子拱了拱手,作揖行礼。
那边两人随即也微微颔首致意。
既然是梦家家主的至交,那么相当于辈分上面要高出彭萧二人一辈了,这么做是理所应当之举。
“梦逐闲?”
另外一边,将店内正在发生的情景尽收眼底的白若莞,美眸中目光变得有些游离,不禁轻声呢喃起来。
“白姐姐,你说什么?”
慕九忍不住问道。
“我只记得,锦衣梦家家主梦准,膝下似乎没有一个儿子唤作梦逐闲的。”
白若莞纤纤玉指拨弄了一下云鬓,颇有弦外之音般道:
“不过,据我所知,他有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待在闺中没出过门,世人极少知道。”
“哦?”
慕九的眼睛亮了,立刻问道:
“他的这个女儿,叫什么名字?”
“梦竹仙。”
白若莞缓缓道。
慕九遂一点头,嘴角微扬,若有所思。
“不过,白姐姐你又猜对了,那一桌人,两个锦衣人还真是梦家之人。而且,听他们刚才的对话不难得知,梦家家主梦准,身份除了是江湖中堂堂三大世家之一的梦家家主之外,更是帝都禁军统领,在朝野供职。”
慕九道:
“而那梦逐闲又说,那蓝白两名中年男子,与他父亲乃是至交,他又对二人的身份那样讳莫如深,那便极有可能,如白姐姐所推测的那样,二人皆是军中将领。”
白若莞微笑不语。
“白姐姐,你简直是料事如神,我都忍不住要开始崇拜你了。”
慕九狡黠一笑。
“莫闹。”
白若莞故意绷起了脸。
“不过,听他们方才所说,他们的目的好像并不是那件宝诀,而是为了共商举行什么天下强者大会而来。”
慕九又道。
“那也未必。”
骆紫麟这时开口了,缓缓道。
他还是显得谨慎无比。
慕九点点头。
“白姐姐,这天下强者大会,究竟是什么?”
他如是问道。
“天下强者大会,每十年举行一次,是这个天下间各门各派,各路强者的集会,其举行的目的,是为了推举新一任的江湖盟主。”
白若莞如是解答道:
“大会由江湖上的各大门派,武学世家轮流交替主持举办,今年适逢十年之期,而这一次的盛会,将会在帝都锦衣梦家举办。
由于举办盛会所需人力物力财力甚剧,即便如梦家这样的江湖名门世家也颇感吃力,所以方才梦逐闲才会说他是来迎接彭萧二人去给梦家帮忙的。
而三大世家向来同气连枝,所以彭萧二人此行的目的,看来正是去梦家共商协办盛会一事了。”
“十年一次?推举盟主?”
听完白若莞娓娓道来的慕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天下强者大会,估计可会热闹得紧了。”
“没错,届时天下强者齐聚,甚至有一些修行大派,甚至修仙门派都会派人前来参加。”
白若莞道:
“明面上,是大家一起推举新任盟主,暗地里,其实也是留给各派展示自己实力的一个舞台,大家彼此都在较劲,谁也不愿服输。
毕竟十年时间,足够很多传统形势重新洗牌了,江湖中也会出现新一代的年轻强者,傲世天骄。”
白若莞一边说着,当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美眸的余光不禁向骆紫麟与慕九的方向瞟了瞟。
显然是意有所指。
骆紫麟却没有任何反应,仿若对什么“年轻强者”,什么“傲世天骄”,全都不以为意,内心当中只有他自己要去做的那件事情。
而慕九也只不过淡淡一笑,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推举盟主,是要通过比武吗?”
他如是问道。
“这个不清楚,据说有很多种方式,比武应该是其中的一种。”
白若莞道。
“哦。”
慕九闻言点点头,目光忍不住又看向了锦衣少年梦逐闲的方向。
他还记得,自己与对方见到彼此第一眼时,梦逐闲清秀的脸颊,“唰”的一下就飞红了。
莫名其妙。
大家都是男人,他这是要闹哪样?
何况自己也不是那种人啊,对吧。
另外一边,彭一刀爽朗的大笑声这时传来。
“既然如此有缘,今日竟能够在此得见,那何不同坐一桌,开怀畅饮?”
他这样说道。
看来并没有受到刚才在慕九他们这桌时,被拒于门外的影响。
“妙极,妙极!”
梦逐闲抚掌说道,十分开心的样子。
“那不如请两位世兄,移驾过来我们这边?”
他当即便发出邀请。
“好!”
彭一刀应了一声,提起桌上的青瓷酒壶,二人各自端起自己的酒碗,便要向着梦逐闲那桌走过去。
而与此同时。
“老二,喊店家过来结账,咱们这便动身!”
一头金发的金头陀,低沉的语声充满威严道。
原来他们这一桌人,此刻都已经吃完了饭。
“是,大哥。”
听到吩咐,老二黑发木头陀应了一声,当即便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来放在桌面上,同时提高音量呼喝道:
“掌柜的,算账!”
其余四头陀这时也收拾起自身物品,将戒刀提在手里,准备起身。
金头陀又对老五土头陀使了个眼色示意。
后者立刻伸出没有握刀的那只手,一反手将那鹅蛋脸上生雀斑的神秘黑衣少女的脉门给死死扣住。
“好嘞,这便来!”
柜台里面的何掌柜,原本正在斜倚着身子,靠在柜上喝茶,听到呼喝,当即便撂下茶杯,殷切无比地答应了一声,转身便往五头陀这桌的方向走来,满脸堆笑。
马上就要收钱了,换作是谁心情都会很不错。
谁知,就在这时。
“谁也不许乱动,更不许离开此地!”
平地惊雷般震耳欲聋的说话声蓦然炸起,震得小酒馆房屋摇摆,地面晃动,宛若地震来临。
连积落在房梁上面的灰尘,这时都“扑簌簌”纷纷坠下。
紧接着,门上的布帘便被掀起。
伴随着漫天风雪一同进入店内的,是一个扎着一头油辫,身材极端高大魁伟,目光睥睨四野般傲然的异族男人。
最奇怪的是,天寒地冻,冰天雪地,这人竟然精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裤子。
浑身上下热气蒸腾,袒露的胸膛上面,纹着一只巨大的苍狼狼头,格外显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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