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韩德兵往董亭,欲要引刘军追杀,在空旷之地为战。
“大人在西凉招人训练得此军,外可战羌人,内可敌蜀军。更是教其汉军羌军阵法,在平野之地,无敌可惧。”韩德看着后方张既亲自从凉州的战军,不禁赞之,心中羡慕,自己所训练之兵,远不及之。
“刺史大人又非武将,是如何培养这威武之军。”韩德疑问。
张既回他,“将军想学,恐学不来啊。”
韩德一笑,“不学也罢。人老,学不来新东西。”
一快马奔来,张既忙问,“如何?”
“后方并无大军追来,不过有一军之前还在我军之后,入夜之后,再也不见踪迹。”探子道。
韩德:“潘凤追来了。此地刚好,我军可扎营于此,等其追来,军势为整,人马疲惫,一攻而破!”
张既面色一沉,“他们人马不少,入夜之后就消失了?”“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放弃了粮草辎重,轻兵快赶。而且定不是全军赶来。”
韩德不明,“对方何意?”
“停军,安营驻扎。”张既下令。
营帐内
“已经派人出去探巡了,如果他们真有意来阻我军进发,那么定会留下踪迹。”韩德言。
“恩。”张既微微点头,沉思中,对方所为何意?这次来追击自己的兵马定是分兵而行,但是分兵之军,是无法胜自己的。不把自己拦住,就将长驱直入天水郡,往上邽杀去。广魏郡曹真再同时起兵,渡江过渭水,左右总攻,对方兵力不可能守得住。
东西二军汇合,必定雍州各郡重夺。
张既想不出这样的情势下,对方还能怎么办。对方可兵弃此去,回天水郡,调兵设防。但现在,似乎没有这么做。
“按照对方的才能,若回天水郡,调动屯守的兵力,定能防住我军的进攻。但是……”张既紧皱眉头,望着地势图,想不出对方还能怎么办?
“他们想断我军粮,逼我军撤?”韩德问。
张既摇头,“我军粮草够支撑一个月,一个月,他若不全军来阻,指挥调动,我足以攻至上邽,联合曹真大将军。这一点对方想到了,不可能做这种无意义之事。”
南安郡,靠近陇西郡要道。
“此处是西凉粮队押运粮草与张既汇合的要道,我们封住此路,断他们粮草。张既军入天水郡,那边有我军之阻,他粮草耗尽,军中自乱,定会逃回。”史越对一旁廖化解释。
廖化得知大将军之谋策,并未太惊异,心中疑惑甚多。不自觉的想了想,“若是他们粮草耗尽之前,攻破天水,破城上邽。不就解难了吗?”
应该不会吧?“他们兵往天水郡,定要路过西县附近,那是我们最早进发天水郡的城池,那里留有一军之兵,再言马岱骁勇,已经带人去阻止干扰,吾让他带书信让人送给西县将官,西县兵出,定能守住。”史越说道,语气之中,已经有些怀疑。
“大将军之策,定是无错,吾还不能懂其中深意。”廖化自惭道,虽然还有些疑惑,但是想着应该是自己的问题,便不再问。
董亭一带,张既军营驻扎之处
是夜,马岱早已经领兵轻装前行,超过了他们。
马岱带人伏击在远处,派人探得他们刚扎营,众兵士一天行于此,又驻扎营寨,皆疲困。
“吾军只有一次交战机会,若败了只得退往天水郡中,往西县去。若胜了,可直接杀走他们。”马岱对众人说明如今情势。因为弃了辎重粮草,轻装而来,所以无法留于一地太久。
士兵们叫喊,各自鼓舞。
“起军。”
寨营外的魏兵,正巡视走动中,突见前方异动,不禁看去。“敌……敌来!”
“咚咚咚!”鼓声急震,叫喊士兵御敌,众人久行一天,还未休憩够,突然惊醒,一个个气势全无,勉强起身。
韩德策马往鼓声敌攻之处去。“蜀寇何在!”
韩德驾马至敌攻寨门处,只见门口一番厮杀的惨况,士兵一个个痛声叫喊,各自搀扶,地上残迹,却不见刘军任何一人、
“敌呢?”韩德问。
“报将军,对方攻至寨门,乱杀几人,就立马撤逃了。”伤战的士兵报道。
韩德怒之,本以为可以大杀敌军,奈何居然只是小打小闹。
敢过来士兵见不用战,又各自回去休息。
张既走了过来,“此乃敌之扰计,来者定知,不足以胜吾军,所以作乱,扰我军心,降我军势。”
韩德下马欲回之,并加派了远处的巡守。
马岱带着人马逃至了不远,确定没有敌追击才停下。马岱自然记得大将军的命令,不可正战。敌军的守备太严密,应对及时,自己本想直接杀起,奈何有令在先,又退了回来。
“众将且听,后半夜在攻一次。”马岱说道。
后半夜
一军从寨营北奔来,早早被魏兵探得,“敌从北门来!”
很快魏兵齐出,之前一番骚乱,好不容易睡下,现又来,一个个更是精神不振。
北门处,一队刘军奔至此,领将看到寨营中不停的有士兵往这里赶来,“走!撤!”立即撤军离去。
韩德已经骤马至门,见敌军又逃,“杀!”
带着士兵冲杀追后。
南门处,巡守的士兵不时看着北,心里想着那边状况到底如何。此时马岱领兵冲这处攻来。
那巡守才注意道,慌逃回去,大喊:“敌来了!”
南门鼓声也随响动,马岱带人冲至寨门,此时此处还没来得及兵至。
马岱在寨门附近大杀守军,众兵放火烧附近营帐。
一番大闹,然后离去。等其余士兵赶来,又不见敌身影。
韩德追击那队刘兵出,没有多远,就听到寨内南边的鼓声,生怕出事,立即赶回。
“人呢?人呢!”韩德怒吼着。
张既走了过来,“今夜大家都莫睡了吧。”
韩德怒气依旧,“那明日呢?不进兵了?”
张既言:“明日在休憩,停于此一晚,在言我已经知对方所谋。”
韩德一愣,“对方何计?”
张既一笑,“今夜来袭之军,兵力不多,应该就是那之前探子言消失之军。此军就是来对付吾等,以做扰敌,为潘凤拖延回兵天水郡,调动兵马的时间。”
韩德:“大人意思是?”
“我此前说了,对方不可能放我军大肆进发,直取上邽。他分军而走,只为有更多时间,做好天水郡的守备。正面战,知不胜也。所以派这一军来,扰敌乱势,且这一军还会来扰。等我军赶到天水郡时,已经浪费多日时间,他们此时定调动好兵马,设下布防。”
“而我军一路受扰才到天水,定难敌那强军伏击。他们会一鼓作气,一路追击,把我等杀出天水,杀出南安,甚至杀出陇西。”
“原来如此。”韩德听后恍然。“那现在该如何?”
张既言:“南安郡未取,各郡城皆有蜀汉之兵,我等攻入天水不成,败退回的话,定会受后患。潘凤此人不好对付,以身犯险,成事即难。”
“如今他定兵至我军之前,将会天水。那么南安郡定强守之人,我军可先取下南安郡,再以此为据点,联络曹真大将军,东西而攻,上下起兵,散兵而去,慢慢蚕食广魏、天水郡城,此乃必胜全策。”
韩德大喜,“刺史大人真神策啊,万无一失!”
“传令下去,明日休憩后,起兵往武城山攻新兴,再取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