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照过的高层咬死不认:“怎么会呢?我们就是单纯觉得预算充足而已。傅氏如果非要投资的话,不如继续追加《时光未清》?”
傅清寒研究过星辰娱乐,知道星辰的现代剧比古装剧更容易红,因此沈渔红首选就是《时光未清》。为了定下这事,他早早派人去谈投资的事,方便沈渔进组后为所欲为。
哪知一天的功夫,傅清寒以电光火石的速度谈下投资,沈渔却要演另一部。
钟泽将这情况告知傅清寒,傅清寒很快就猜到这八成是顾深的意思。
他直接打电话问顾深。
顾深闻言一笑:“傅总,您要投资,我感到很欣慰。您想必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合同,傅氏在其投资范围内有话语权。如果让您投资了《盛古王朝》,这部戏就不是星辰说了算。星辰的古装戏已经很久没出爆款了,我很期待这部。因此这部戏不接受外部投资,抱歉。”
傅清寒才不会轻易被他骗了去,直接了当的问:“是因为沈渔?”
顾深沉默了一下,明白跟傅清寒说谎也没用,坦然应下:“是。您投资,也是为了他吧?”
电话那头传来傅清寒的轻笑:“我倒是很好奇顾总为什么对沈渔那么好?认识五年都没能在一起,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吧?”
他话语里的嘲讽溢于言表,顾深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不落下风的讽刺回去:“在一起一时,也不代表在一起一世。细水长流,总比虎头蛇尾的好。”
“有些人还从未拥有呢。”傅清寒讥讽了一句,挂断电话,吩咐钟泽等《时光未清》开机后再撤资。他到要看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顾深要怎么解决。
即使是同一个公司,沈渔以男一号加入剧组也需要另外再签一份补充合同,保障双方权益。
星辰有合同模板,剧组只需要按照主演身价填好片酬即可。一般演员没有谈条件的资本,要么签要么滚。巨星老戏骨则另说。
沈渔了解过行情,知道新人的价格不会太高,碰上黑心些的剧组还会压价。
贝开怀很看好沈渔,遇上顾深扣预算,也咬着牙把价格上浮在平均线上,一心想好好培养沈渔这颗明日之星。
因此看到价格的时候,沈渔有些惊讶:“这么高?”
贝开怀点头:“一分价钱一分货。”说着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忙改口,“我不是说你的人,是指你演技好,值这个价。”
沈渔嘚嘚瑟瑟:“人就不说了,是无价之宝。演技的价格至少还得翻个倍。”
“瞧把你能的。”他想打击下沈渔,但心里实在是高兴,忍不住跟他一起嘚瑟,“我跟你说,不是我吹,这剧播出去要是大火,你的身价得在这后面添一个零。”
“那也没多少钱呀。”虽然沈渔兜里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但这并不妨碍他迷之自信。
要换了别人这么说,贝开怀或许早就开始鄙视了。但这人是沈渔,他非但没有半点瞧不起,反而觉得他一定能做到。
贝开怀也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这样自信过了,和沈渔一起畅想了下美好未来,忽然听见沈渔说:“我要改合同。”
贝开怀一愣:“我都没权利改,你就别做梦了。你想改什么?”
“我想参与影视分成。”
贝开怀诧异:“你这是要跟公司手里抢钱啊。我做不了主。我都拿不了多少。”
“我去找顾深。”沈渔卷起合同就去了楼上的高管办公室。
除了每个月1号来领两千元的生活费,顾深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渔主动出现在自己办公室。
郁松为他倒了杯咖啡很快退出去,顾深意外之余有些高兴:“找我有事?”
沈渔将合同放在他桌上,开门见山:“这部剧我要参与分成。”
顾深拿起合同瞧了眼,看见贝开怀给的价格有些意外,面上却不动声色:“你不是投资人,怎么分红?”
“人家技术入股,我演技入股。这价格太低了吧?剧组拿不出钱,总得从别处给我补偿吧?”
“以新人来说,这片酬不低。另外要分红你得去找贝开怀。他要是愿意从自己的收入里分给你一部分,我不反对。”
沈渔一个白眼:“得了吧,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贝开怀就是个打工的,分红还要你首肯。”
顾深笑了一下,放下合同,靠在沙发椅问沈渔:“分红你要多少个点?”
“百分之十。”沈渔故意狮子大开口,好方便顾深压价。
谁知顾深皱眉考虑了一小会儿,竟然答应了:“可以。”
沈渔诧异。
下一秒顾深又说,“但有个条件。”
第11章老牛吃嫩草
他这么一说,沈渔反而放了心:“说吧。”
“你得和傅清寒断了。”顾深盯着他说。
沈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见是这,嗤笑道:“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是二十岁,不是十二岁,谈个男朋友不行吗?”
“不行。”顾深一字一顿。
“我要是不答应,分红就没了?”
顾深点头。
沈渔忍不住笑了:“顾深你是不是忘了星辰是谁的?星辰姓沈,我沈渔的沈。我们家的公司,我拿我自己的钱,跟你说一声是给你面子,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顾深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拳,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与坐在对面的沈渔对视:“星辰现在在我手上,就是我的。它姓沈又怎么样?沈渔你仔细想想,星辰真的和你有关系吗?”
想起旧事,沈渔又是气恼又是懊悔。
他恼恨至极,半天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卑鄙!”端起手边的咖啡连着杯子一起朝顾深脸上砸去。
顾深躲开了咖啡杯,却没能躲掉洒出来的咖啡,被迎面浇了半张脸。
雪白的衬衫上顿时落下褐色的斑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被淋成了落汤鸡,他眼中一瞬间闪过狠厉。
抬头间,顾深听到沈渔摔门而去的动静,满腔怒火憋在胸膛里发泄不出,一怒之下推掉了桌上的所有文件。
守在门口的郁松见两人不欢而散,心中暗暗叫苦。过了好一会儿,他估摸着顾深的气该消了,才硬着头皮敲门,将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送进去。
顾深办公室连着他的专属休息间,有时候加班晚了他就直接睡在公司,因此也有换洗衣物。
办公桌周围一片狼藉,在郁松的预料之中。可见到顾深换了身衣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他有些诧异。
郁松不敢表露出来,将报表递到他面前。
顾深一边看一边吩咐:“让保洁来收拾下。”说着他一愣,“这个季度的收入怎么降了这么多?”
“傅氏侵占了我们部分市场。”
顾深蹙眉,猜到傅清寒想必一开始就打算独占南方市场,和星辰合作也不过是为了温水煮青蛙。
以星辰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与傅氏国际抗衡。蚕食比鲸吞需要更多的时间,这也是星辰的喘息之机。
顾深拧眉看着财务报表,忽然问出一个看似好无关联的问题:“傅清寒和沈渔最近还天天在一起吗?”
郁松想要斟酌下用词再开口,免得刺激了顾深。可见他不耐烦的模样,便没来得及细想:“他们似乎是同居了……”
顾深烦躁的捏着拳头:“你说沈渔会让星辰毁了吗?”
郁松一愣,仔细思考了好一会儿,不是很确定的说:“应该不会吧,这毕竟是他父亲的心血……而且……”后面的话他没敢说下去。
顾深却明白他的意思,若有所思道,“而且也是留给他的巨额遗产。”
当年他断了沈渔对星辰的继承权,现在沈渔留在星辰是为了夺权。既然要夺回星辰,就不会只想要一个千疮百孔的公司。
顾深思索许久,快下班的时候,派郁松将沈渔叫来。
沈渔正在琢磨井粟给的剧本,背对着郁松,头也没回一个便拒绝:“我没空。”
郁松知道他的脾气,好言好语继续说:“上午顾总和您发生了口角,您要不还是去一趟,把误会消了吧?”
“那你让他滚过来道歉,再把星辰还给我。”
见他铁了心,郁松只能放弃。他委婉的告诉顾深沈渔不想来,顾深便让他走了。
沈渔带着剧本打算回家的时候,顾深出现在休息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