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的手段顾南秋不知道，姜钰却是明白的。
这一晚上，刘疏平估计是没有什么外伤的，但是老耿折磨人的手段，足够让刘疏平难受一晚上的了。
这会奄奄一息的样子，真像是丧家之犬。
县丞则是欣喜得很，他以为那一日的事情，校尉大人肯定不会再搭理他这种小喽喽了。
说不定还要给他穿小鞋，回去之后，他就没给过自己家那位任何的好脸色。
奈何对方的娘家也是自己仰仗的依靠，总不好闹得太僵了。
虽然是几日不同房，但也没有说什么别的话。
现在姜钰请他过来，他哪里敢推辞，马不停蹄的就过来了。
“大人，这种小事何须您亲自过来，交给下官来审就好了。”
县丞着急拍马屁，自然希望姜钰可以给他这个机会了。
顾南秋跟姜钰两个人，一个是现代人，不懂古代是如何审问的，一个是带兵打仗的，审讯也不是强项。
这会县丞大包大揽的，姜钰干脆就同意了。
“嗯。”
县丞一听，同意的这么痛快，直接就做出了斗鸡的姿势，那样子，显然是要把刘疏平这个破事儿问的一清二楚了。
顾南秋一看，这个县丞为了讨好姜钰，定然会把原本就有一些精神恍惚的刘疏平给问的砰砰撞墙。
想到这里，她反而是放心了不少。
扭头看着姜钰，咬耳朵的说道：“那旁氏那边呢？”
姜钰为了能够听清，很自然的弯了弯腰，凑的太近了又没个准心，耳朵竟然直接凑到了顾南秋的唇上面。
男人从前哪里有过这种肌肤之亲，就算往日里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个性，这会也有些绷不住了。
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边咱们亲自去。”
旁氏毕竟是顾南秋的生母，做了这种事情定然不能原谅，但是也不能让什么人都能来看热闹吧。
交给别人他不放心，万一是个多舌的，说到了别人的耳朵里面，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
顾南秋也确实想要问一问旁氏，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够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来。
又是多大的狠心，才能把一个原本只是局外人的马大娘给残忍杀害了。
旁氏那边看守的也很严格，附近想要来看一样的人都会被姜钰的下属给赶走。
顾南秋掀开帐篷帘子的时候，看到旁氏眼神躲闪，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做的时候，那么硬气。
现在反而是露出这副退缩的表情来了，她恨不得直接把这个女人给抽筋拨皮了。
“现在你知道害怕了？”
顾南秋没了往日里的冷静，昨天睡觉之前，包括走进来之前，她都在反复的跟自己说，一定要冷静，不能让自己的怒气宣泄出来。
奈何真的看到了旁氏，那些话早就已经是过往云烟了。
旁氏嘴巴被堵住了，根本没有机会说话，看到顾南秋过来了，心中的胆怯更加严重。
姜钰把塞在旁氏嘴里的破布给扯出来，能够说话的旁氏并没有大喊大叫。
反而是浑身发颤的摇头，开始否认：“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我也是被逼得，罪魁祸首都是他们！”
顾南秋听着这个熟悉的话，面无表情的很。
这会为了自己开脱到底是什么目的，显而易见。
“那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反而是等我们找上门来？”
旁氏被问住了，她也在祈祷，如果顾南秋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话，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顾南秋一直以来都压着自己，根本不怕自己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可以让这个目无尊长的畜生吃点亏，她自然不愿意放过。
谁知道东窗事发的这么快，甚至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这么被抓住了。
现在只能推说跟自己没关系，她不知道刘疏平那会说什么，但是下意识的想要推给别人。
“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动手的，我看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啊！”
顾南秋眯了眯眼睛，人已经死了？
死因都已经出来了，是因为窒息，所以旁氏所谓的死了，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胡说！”
姜钰看顾南秋情绪有些激动，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旁氏承认，还不是在这里掰扯这个。
他走到了顾南秋的伸手，一把护住了女人。
“让我来吧。”
顾南秋深深的喘息了几口气，她知道，这会的自己就像是一个炮仗。
随着事情的发展，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好。”
旁氏这会心里面乱得很，这一晚上她每次要合眼了，都会被外面的士兵给弄醒。
一来二去的，她觉得自己都要疯魔了。
这一大清早的，姜钰又带着顾南秋过来了，两个人显然是要来算账了。
现在姜钰又要来问话，她更加没底了。
“不是我做的，问一百次，一千次，我都是这么一句话。”
旁氏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然后干脆别过头去，意思很明显，不管他们在问什么，都是不会在回答了。
老耿是跟着姜钰的，看到旁氏这么不配合，脸直接就臭了。
他有的是手段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说出实话来，就看大人同不同意了。
“既然不是你做的，为何昨天大半夜的跟刘疏平一起，鬼鬼祟祟的，商量这些事情？”
旁氏不承认，昨天听到的也就姜钰跟顾南秋。
这两个人蛇鼠一窝，她反过头来说这两个人胡编乱造，气的顾南秋脸色通红。
她真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能把自己的种种行为说的好像根本没错一样。
“你这个疯婆子！”
姜钰看顾南秋情绪激动的很，胸口一起一伏的，别到时候被这种人气出毛病来了。
“南秋，你不要为了这种人伤神。”
老耿看大人的脸色也不太好了，知道这个时候需要他了。
大人最在乎的就是夫人了，如果夫人真的被气病了，眼前这个疯妇就算是死上千百次，都难解大人的恨。
“既然不说实话，那就只能用点手段了。”
老耿才不管旁氏是什么身份了，这会夫人都不待见的人，大人更加是当成眼中钉，自己不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人都对不起这些年大人的栽培。
旁氏看老耿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面前，吓得惊呼一声。
这个人她记得，昨天晚上就是这个人吩咐外头那些人，折磨了她一晚上。
那手段，她现在想起来还是毛骨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