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怀孕?给你父母知道你读大学时怀上我的孩子,还了得?”
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扎进我怀里,抽动着双肩哭起来:“我喜欢你嘛!我想跟你在一起!想给你生个儿子,”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收小了声音,有点害羞。
“我的老天爷,我们要结婚也得等你毕业以后呀,”我有点豁出去的味道,“到明年天热起来的时候,你挺着肚子上课,学校还不开除了你。”
“我不管嘛,我就是想给你生个儿子或者女儿,有你的头脑,有我的容貌,”
“哼,你挺有自信的嘛,”想到明年我可能要做父亲,我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要是长得像我,可有你的头脑,那不完蛋啦?”
她听明白了我的话,使劲地踢打我,半是撒娇,半是恼火。
………
十七天以后,徐晶来了月经。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我按着规律的作息时间上下班,每星期写八到十份病历,每星期上两次手术,跟程医生,做得最多的是人工股骨头置换术,急诊室也常常来叫我过去帮忙,最常见的是缝手指,最多一天连缝十二个,好象那一天,车间里的工人都不把自己的手指当成一回事。
到后来,谁的手指头在我面前晃过,我都会不由得多看两眼。
还有,我和芹分手了。
春节前,她说要到她他*的乡下娘家去过年,她舅舅家的儿子结婚,去吃喜酒。去了半个月来了一封信,说干脆在那里养养肺病,又过了半个月,又来一封信,信纸皱皱巴巴的,看出她写了很久。
芹在信里告诉我她在乡下考虑了很久,觉得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年龄相距太悬殊,不如趁现在她还有点青春本钱,找个年龄和她相配的,改嫁算了,以后安安稳稳过下半生,加上有一次她开摩托车到彭浦新村做头发,看见我在美院门口转悠等着谁,知道我已经在外面有了花头,明白拦也拦不住了,还是早点分手,与我方便,也与己方便。最后,芹在信里祝福我幸福。
看着芹的信,我不知是轻松还是失落,芹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第一个像关心丈夫、弟弟一样,关心我的女人,横亘在我和她之间的,只是年龄的差距,然而,恰恰是不可改变的差距,使我和她不可能有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结局。
徐晶过完寒假,从安徽回来开学。我去火车站接她,乘地铁先到我家,一进房间,我们的嘴就紧贴在一起,迫不及待地脱去身上的衣服,她顾不得身上的汗臭,抱住我倒在小床上,引导我进入她的身体,嘴里说着:“我想你,我想你啊……”使劲上下颠动屁股,呼喊着进入高潮。
我在她高潮的欢呼声中射精,压在她身上,吻着她满脸泪水,心疼地说:“我也想你呀,不知道你春节过得好不好,给你家里打了两次电话,一次没人接,一次你妈接到,问了我两句,我不敢说太多,就挂了。”
徐晶紧闭着眼,点点头:“我知道这次,我妈后来问了我很久,我就说了你是做医生的,她才放了心。”
转眼,春暖花开,上海的春天很不爽。套用一句有个女人的形容,上海的春天好象女人阴道里的状况,-----又热又湿。
我在医院里也开始渐入佳境,上上下下都开始熟悉我,每天的工作虽然单调,但富于挑战性。新来的病人,没有一个是按照教科书所写的发病,跟着程医生去别的科室会诊,照例,他每遇一个病人都要我站在旁边给他背诵一段书本内容,听得旁边的护士和病人家属目瞪口呆。
晚上值班,思思也时常呆在程师父的房间里过夜,我都懒得去偷听了。
徐晶到了最后一学期,开始毕业作品,她是学雕塑的,经常搞得满身油泥,星期五到我家里,累得连饭都不想做,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等我回家看见,给她脱了衣服,盖好被子,我再去买些她爱吃的鱼和牛肉回来,亲自下厨房做饭炒菜,做得了饭菜再把她从床上拖起来,她迷迷糊糊地坐到饭桌旁,看见红酒焖牛肉和清蒸鱼,还有油爆虾,欢喜地尖叫一声,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又亲又舔。
饭后洗了澡,在床上、地毯上,我和她经过一番热火朝天的激情,相拥着沉沉睡去。
我和小嫣又有过几次,和第一次不同的,她不肯来我的办公室做,只是在护士站里间配药室里,快速解决。因为她只把工作裤褪到腿弯里,窄小的内裤紧紧绷住大腿中段,只能微微岔开腿踮起脚尖站着,手扶住工作台,让我站在她身后插入阴道抽送,
四月份的一天,这天又轮到我和程师父值班。护士们现在改变值夜班的规则,成了二二制,就连续二个日班,连续两个小夜,下来连续两大夜,休息两天,从头再来一个循环。小夜是小洁,大夜是谁不知道。
这是我第二个二十四小时值班,心情不爽,走在病房水磨石子地上都嫌地面高低不平。我一路骂骂咧咧地走回办公室,刚才在急诊室和病人家属打了起来。
小洁看我头发凌乱领带歪斜的样子,问我干什幺去了,我跟她绘声绘声地讲了刚才的故事,她听完,撇撇嘴坐下:“你们男男头就是喜欢动拳头。”
“哼!有时候,不打摆不平!”我一面说着,一面挥舞着拳头走回办公室,吓得病房走廊上的几个病人直吐舌头。
我坐在办公桌前,摊开稿纸,明天方主任要我上小课,讲手外伤的缝合,重点是指深屈肌肌腱断离的“无人区”问题,“哎哟,都无人区了,你还让我讲啥呢?”我长吁短叹地想着,没办法,总要准备一下,明天不能给程副主付现眼哪!
我写了好久,从八点半一直干到十点,腰酸背疼地走到护士站倒杯水喝。哦,大夜是小嫣。她坐在椅子上写着什幺,见我进去,笑了笑,眉目含情地勾我一眼,问了问打架的事,我说了,她也是一副看不上的模样。
我回到房里坐下,接着写下去,又写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实在累得不行,我打着哈欠,在走廊里来回踱着,师父已经睡了,一个人,小嫣坐在护士站里,隔着玻璃窗看着我在外面像钟摆一样来回,捂着嘴笑。
我在走廊里走着,满鼻子都是来苏儿和病人伤口发出的血腥味,我从楼梯爬上楼顶,挺直身子伸了个懒腰,呼吸着新鲜空气。走到楼顶平台边的短墙上,扶着墙眺望四周。这里就是我和小嫣第一次苟合的场所,那些泡沬砖头还放在原地。
我所立的楼是独立建造的,但楼顶和旁边几幢病房楼同样高,楼和楼之间只差两三吋的样子,所以尽管几幢楼各自独立,但年轻人很容易跨过楼顶短墙,从这幢楼顶跳上旁边的楼顶。
我站在短墙上,来回在几幢楼之间逡巡,下面不远处就是车水马龙的延安路,灯火辉煌,路上一辆辆行驶的大车小车像matchbox的玩具,看得清清楚楚。
我正在内科楼顶矮墙上,伸直双臂平衡身体走着,忽然听到楼梯出口有人说话,我赶紧跳下来,落在产科手术室的顶上,猫下腰,躲在矮墙后面,探出头张望。
随着一串“唦唦”的脚步声,一个白色的人影出现在内科楼顶的楼梯出口,那人停了一会儿,回头挥了挥手,又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出现了,“嗯?”我琢磨开了,“谁呢?也是鬼鬼祟祟的,难道也和我和小嫣同一目的?可见,智者不谋而合。”
再看那俩个影子先是靠在一起,一会儿又分开了,延安路上的灯光很强,白色的工作服映得很明白,我看清楚了,是一男一女,只是离我十多米远,看不清面目。
等了一会儿,那穿着白护士服的影子走在前面,白医生服的影子跟在后面,急急地向“七重天”走去,我一惊,差点叫出声来。
“七重天”,旧上海时是永安公司和旁边一间百货公司之间的空中走廊,离地面七层楼,故名七重天。
我们医院重新翻造完病房大楼,各科室一哄而上,抢占了各自有利的位置,等分完了,才想起护理部值班的还没有休息室,各科主任不肯把吞进嘴的肥肉吐出来,院方无奈,只能在内科楼顶违章搭建了一间平房,交给护理部算是休息室,每天晚上护理部安排各科室护士长轮流入住,半夜起来去查各科护士值班情况。
今天晚上是我们科的护士长,张萍,她……这是跟谁呀?
我等两个白影进了房间,窗户亮起了灯光,悄悄地翻过矮墙,猫着腰走到休息室外,贴住墙站好,听里面有什幺动静。
一男一女,当然是一男一女的声音传出来,男的是放射科的李林。高高瘦瘦的,四十岁不到,长得一表人材,很帅,缺点是大鹰钩鼻子,太大了,都垂下来了。我怀疑是因为长期的鼻炎,迁延未愈。
奇怪的是,我贴在墙外站了很久,竟然里面再没有什幺声音,奇怪?他们俩刚才的动作不像在作什幺正经事情,怎幺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难道是发现我在外面,准备要暗算我一下?
忽然,灵光一闪,我想起这是一个套间,离我站的地方最近的是外间,平常护士长在这里打电话或是写报告,上次我跟着张萍进来参观过,里面才是卧室,卧室的两面窗都是贴着大楼边,我得翻到矮墙的外侧,站在平台突出在半空的屋檐才能在窗户望进屋里,怎幺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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