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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措慌了。他分明听见对方强调了坦诚二字,设想好的说辞都在嘴边了,可喉咙却像是被异物阻塞住了,他说不出来,只是支支吾吾接连说了几个“我”字。

徐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的反应,故作贴心地宽慰他:“别紧张,慢慢说。”时措哪里听得进去,别紧张三字就像在揭示他此时窘迫的状态,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依旧吐不出任何字来。时措闭了闭眼,索性噤了声。

“怎么不说了?”徐了反问。

回应他的依旧是对方的沉默。他蹲下`身子,捏起了对方的下巴。那双眼睛躲闪着看了他一眼,随即对方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连眨也不肯眨一下。

时措强装出一副冷静的模样。坦诚二字像是一道神奇的咒语,他那些编造出来的话一概被封死在喉咙口。可他又实在不敢告诉对方实情。我被我爸叫回家相亲了,说出来他便觉得丢人。

“机会我给过你了。来,准备挨罚吧。”对方轻快的语气反而惹得时措微微有些不满,可他一想,确实是他不愿意说,这也怨不得旁人。

他清楚的听见暴君朝着洗手间走去了,很快便又回到了他的面前。一根冰凉细长的东西忽然贴上了他的下巴,时措抬起头看了一眼,但辨不出这是什么。

“这是藤条。泡过水的那种。”对方作势在空中甩动了一下。破空声在耳边响起,时措清楚地看见那根东西弯出一个较大的弧度随即又弹了回来。

“吸水之后他会变得柔韧些,不容易断,打起来会过瘾些。”时措不禁颤了颤,过瘾二字让他觉得可怕,暴君的过瘾不就是他的痛苦吗?他无奈地抿了抿嘴。

徐了将时措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只来回抚弄着那根藤条,见时措像是把这个命令消化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趴好。”

时措应声趴伏,只是这姿势实在是没眼看。徐了藤条在他身上的某些部位轻轻拍打着。

“屁股翘起来,腰下沉。”时措虽是听着命令摆出姿势,可总觉得有些臊得慌,耳根子微微发烫。

“你的手往里收。”

“头点地。”时措愣住了,他的脖子僵在半空中,努力消化这三个字。头点地是怎么回事?联想起他现在的动作,时措不免觉得这幅样子有些……下贱。

徐了见时措无反应,只拿着藤条在他脖子后方轻轻敲打着,同时厉声提醒:“头点地。”

时措充耳不闻,他只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相反还将脖子向上扬了扬。

徐了二话不说抬脚踩了上去。

鞋底略带粗糙的质感传了过来,时措奋力抵抗着,奈何敌不过对方脚下的力气。昂着的头一点一点低了下去,最终额头还是磕在了地毯上。但徐了,丝毫没有要松开对方的意思。

他清楚地感知到脚底仍有一股阻力传来,他的足底毫不留情地贴着对方的脖颈碾了碾。时措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像是知道自己敌不过似的,一点一点败下阵来。一根藤条在他身体周围逡巡着,他咬咬牙闭上了眼睛。

徐了见对方不再挣扎,便绕到了时措的身后。藤条贴着对方的屁股滚了滚,他毫不犹豫地挥手打了下来。

尖锐的刺痛传来了过来,时措努力咬住唇,整个人还是小幅度地颤了颤。泡了水的藤条韧性极大,鞭痕处传来滚烫的灼烧感,一点一点朝四周蔓延开来。

徐了见状,立刻挥下了第二鞭,这一道鞭痕几乎与上一道平行。时措只察觉到加倍的刺痛感,终于还是没忍住闷哼出声。

疼痛尚来不及消化,下一鞭便迅速落下。他隐约可以察觉到伤痕似乎是平行的,火辣辣的感觉蔓延开来,他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徐了将藤条抵在鞭痕上稍稍用力,果不其然,脚下的这具身体发出轻微的颤抖。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准确地落下第四鞭。时措压着嗓子,哼了一声,双手颤抖着握紧了拳。

几鞭子下去,屁股上已尽数都是伤痕。徐了用足了力,留下的鞭痕皮未破但也伤的不轻,薄薄的皮肤下包着暗色的血。时措正小声地抽着气,实在是太疼了,屁股上已有先前的灼烧感慢慢转为一种麻木的钝痛。他的发根微湿,鬓角处挂着几滴汗水。

徐了为他留足了喘息的机会,片刻过后的藤条再次落下。时措终于撑不住,放开声音喊了出来。那层薄薄的皮肤经不得猛烈的刺激,几处均已破了皮往外微微渗着血丝。时措清晰地感知到那种麻木的钝痛又被打破了,鞭痕处再次传来热感,他心里有数,多半是破皮了。

时措的姿势早已走了形,徐了极为温柔地将他摆回正确的姿势,一双大手顺着他的臀缝慢慢摩挲着,还顺带照顾到了底端的性`器。换做平时,时措大概早就起了反应,可这次伤口实在是太疼了,性`器安静地垂着毫无动静。

一阵抚摸之后,痛感略微有所缓解,可徐了的藤条又落下了。时措大幅度地晃动着,他的脚趾费力地卷曲着。疼痛之中,他忽生懊悔,如果老老实实说了,未必会有这样的结果。

徐了将藤条递到了他的唇边,时措不傻当然明白这里的意思。他的脾气早已在疼痛中被磨得七零八落了,他乖乖地伸出舌头舔舐着略微粗糙的表面。

徐了抽回藤条,俯下`身子轻声问道:“现在,愿意开口了吗?”

那两瓣干燥的嘴唇颤了颤,时措哑着嗓子开口说道:“……对不起……主人,上周末……我……”

“……我被我爸……叫回去……相亲了……”他断断续续地说完,随即狠狠地闭上了双眼。脊背处被轻轻拍了拍,徐了示意他起身。

徐了将藤条搁到一旁的桌子上,继而转身去抽屉中翻找着什么。当他站回原地,却发现时措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趴跪着。他掂了掂手里东西,略微摇了摇头。

面对命令,有人会选择拒不执行,当然也会有人选择过度执行。这两种都是抗拒的做法,显然眼前这条恶犬两条都占。他再度拍了拍手,对方这才晃动着想要起身。

嘶……时措倒抽着凉气,这会儿真不是他不想动,是一动便扯到伤口,疼得他直不起身子。忽然,胳膊被徐了拽起,他借力直起身子。

徐了坐下,他拍了拍膝盖,时措心不甘情不愿地挪着身子走过来,随即趴了上去。

伤口处传来一阵刺痛,时措皱了皱眉费力地拧过头去,他发现徐了正拿着棉签为他清理创口。扭过的头又被那双大手扭了回去。时措表面不作声,内心却止不住地嘀咕,要打我的是你,帮我上药的也是你,这个暴君到底要干什么?

徐了将创口处理完,从桌上拿过那罐药膏轻轻地在伤口上擦拭。对方似乎心里憋着一股气,身子直打颤可就是不愿意出声。

徐了面不改色地说道:“惩罚你,是我作为主人的权利。安抚,也是我应尽的义务。”话音未落,身上的身子明显一僵,随后像是卸下防备一般松懈了下来。

时措将脸埋在臂弯里不吭声。

父母离异之后,他便开始叛逆,和父亲继母对着干,为此没少遭父亲的毒打。那老头下手更狠,哪里和暴君一样还讲究什么美感,逮着什么就往他身上打,打完便将他扔在房间里,说是让他反省。

清凉的感觉自伤口处蔓延开来,烫人的灼烧感渐渐淡去。时措忽然觉得心头觉得怪难受的,亲爹揍了他那么多次,一句安抚都欠奉。可眼前这个自称是主人的男人,却在细致地为他疗伤……这算什么呢?

徐了再交待了一遍规矩,便挥手让离开了。时措出门前,对方却又向他丢来一罐药膏,还叮嘱他定时给伤口上药。

时措走出stray,像个孩子似的举着罐子上下打量,随即小心翼翼地塞进口袋里收好。

这个暴君,除了让他禁欲以外,好像也没那么残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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